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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当贤后(穿书)(34)+番外

作者: 霜染眉梢 阅读记录

苏澈见她像是在给自己解释一般,勾了勾唇。

雪天路难走,平日里往来频繁的南宫门也异常的冷清。

“我送你出宫吧。”苏澈道。

这天气恶劣,他实在是不放心沈婳一个人回家。

“没事,宫外有马车,我不会丢的。”沈婳和他摆了摆手。

苏澈还要说什么,连山却急匆匆地跑了过来,“太子殿下,北方急报,皇上正在找您呢。”

苏澈点了点头,让他先下去,随后转身看向沈婳,沈婳抢在他前头说道:“你去忙你的吧,我走了啊!”

说着,还晃了晃苏澈垂在一边的胳膊。

她亲密的动作对苏澈十分受用,他点了点头,目送着沈婳离开。

“怎么回事?”苏澈收回视线,看到连山。

“小的不知,今年京城格外的冷,估摸着北方也是如此,或许是靺鞨那里出事了。”连山猜测道。

苏澈点了点,“今年确实是冷得厉害。”

沈婳及了笄,也相当于是解了禁足,若是夏天她还有闲心去街上逛逛,然而冬日里她却连一秒钟都不在在户外呆着,恨不得立刻飞回自己暖和的静心斋才好。

她坐在马车内双手捧着暖炉昏昏欲睡,却突然有尖利的哭喊声钻进她的耳朵里,马车吱呀了两声停了下来。

木怜下车去看了看,回来答道:“小姐,是有个女子在求救。”

“怎么回事?”沈婳掀开了厚重的帘子。

被踩满了脚印的雪地里跪了个麻布棕衣的女子,“求求车里的贵人救救我吧,我刚才迎花院逃出来,若是被他们发现了,一定会要了我的命的!”

迎花院这个名字,听起来就像是烟花之地。

沈婳皱了眉,“你说的迎花院是青楼?”

“回小姐,是的,我娘死的早,父亲爱赌,家里没了钱,他只好让我卖身抵债,可奴家不愿意,她们便对我百般打骂折辱,今日花魁献艺,声势隆重,奴家这才寻了机会偷溜出来。”那女子边说话边在雪地里磕头,额角带血,连雪地里都渗了些血丝。

道路虽然比较宽,但总是停着也不是个事,况且周围还有好事的人一直在探头,沈婳让木怜干脆把那个姑娘扶到车上来。

沈婳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伤痕,“姑娘怎么称呼?”

“奴家贱名唤莺儿。”莺儿的声音又甜又娇,确实如同黄莺一般好听。

沈婳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心下一软,“等会我会遣人去迎春院把你赎出来,还希望你以后能够老实些。”

沈婳吩咐道:“木怜,回去以后请给大夫先给她看看身上的伤,再让管家给她分配个轻点的差事。”

莺儿连忙要跪下谢恩,奈何车厢里不能施展开来。

她一边落着泪,一边和沈婳说着自己的身世。

沈婳却不由地警惕起来。

☆、第34章 第三十四章

苏灏刚从东宫出来,便在街角遇见了苏渁,还没来得及打招呼,后者便急匆匆地从他身边路过。

“哎!”苏灏转了身想去喊苏渁,却连片衣角都没碰到,也只好无奈地摇了摇头,优哉游哉地自言自语,“这年轻人啊,总是那么浮躁。十弟也真是,以前觉得他傻,后来发现了他不过是故意为之,现在看来,倒是真的傻啊。”

因着烛光的原因,屋内有些昏暗,苏澈拨弄了下暖炉内的木炭,“刺啦”声迸射出火星来。

苏渁不顾连峰的一路阻拦,直接推了门进屋,屋内顿时敞亮起来。

“十哥?”苏澈放下拨火的小钳子。

苏渁的脸紧绷着,平日里傻乐的模样也被现在的阴沉所替代,“你可知沈婳对顾悔做了什么?”

他似乎是气急了,往日的气定神闲一无所踪。

苏澈一愣,随即说道:“嘉嘉若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你大可以去找她。”

“她被指给你,便是你的人了。”苏渁道,“况且她是个女子,我还能把她怎么办不成?只是希望太子殿下以后能多管管她为好。”

苏澈从暖炉边站了起来,想起平日里沈婳总与他说的话,“十哥的想法或许与我有所不同,我倒是觉得嘉嘉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独立的个体,她有她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做法,我干涉不了,也不想干涉。”

苏渁被苏澈的说话唬住,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他皱眉摇头,“太子这是也被沈小姐同化了吗?竟然说出这种有违纲常的话来?女子本就应该依附于男子,一旦成亲,丈夫便是天,便是她们的一切!”

被沈婳同化了吗?

苏澈短暂的出了神。

或许是有点吧。

他有点感慨。

“十哥究竟想说什么?”

苏渁眼睛顿时发了红,声音嘶哑似乎是想将沈婳撕碎了一般,“你可知沈婳给阿悔喝了红花?”

前两日他回家得早,本来想与顾悔好好聊聊,却没想到见到的便是她一脸惨白地捂着肚子,后来直接疼晕了过去。

他着了急,请了大夫才知道顾悔已经有月余的身孕,他还来得及高兴,大夫却又和他说孩子已经没了,在他再三的追问之下,大夫才老实地说了,顾悔这胎才刚过一月,还是胎相未稳的时候,却误食了红花导致落了红。

然而府里是万万不会备着红花这种有伤胎儿的东西的,苏渁又问了跟着顾悔的丫头才知道,这几日她唯一一次出门便是去了沈府,他这才跑来苏澈这里兴师问罪。

事情出乎意料,苏澈也蹙起眉,他沉吟道:“十哥,或许我说的话你可能不太爱听,但是我还是要说,顾姑娘自己便是大夫,若有人要害她,她自己便是最容易发现的。”

“若按你说,是嘉嘉让她服了药,难道她会看不出药材中是什么东西?”苏澈继续道,“既然她知道,也喝了,这还表示的不够明显吗?”

苏渁有一瞬间的崩溃,像是在发狂的边缘,他仿佛早就猜到了答案,却只是苦苦自欺欺人着,他眼眶发红,“我待她不够好吗?除了名分我什么都能够给她!”

“十哥,你比我清楚,顾姑娘是最在意名分的人。”苏澈沉声说道。

在回京后他便找人彻查了顾悔这个人,顺藤摸瓜也发现了一桩京城的陈年旧事,好巧不巧还与沈府有着联系,沈婳以前也在不经意间抱怨过沈常平与周氏,所以苏澈也是有点了解的,在查清后苏澈本来想与沈婳说的,后来事情繁多倒也忘了。

“……是了。”苏渁苦笑两声,在塌边坐了下来。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只是他以为只要把人绑在自己身边便好,只要让她臣服自己便不会再有别的想法,却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事。

“十哥,我虽不懂顾姑娘,但是我也能看出她想要什么,那是因我身在局外,而你身在局中而已。”苏澈叹了口气,他从未想过一向精明看清局势的苏渁也有被感情缠绕的一天。

苏渁保持着弯腰垂头的姿势,萎靡极了。

苏澈看着他丧气的背影,摇了摇头,不再管他。

苏渁独自静坐了一会,像是想通了一般,良久以后说道:“或许太子殿下说得对,她看中名分,也看中自己,不想依附于人,却又被我强迫在身侧,这么说来,倒是我错了……”

也不知他醒悟得晚不晚,不知道顾悔是不是被他伤透了,她还能原谅自己吗?

苏渁静想了一会,“太子还有事,那我也不便继续打扰了。”

随便,便转身离开。

等到苏渁走后,连峰欠身走了进来,“殿下,是小的没拦住昭王。”

苏澈不甚在意,“没事,外面雪停了吗?”

“已经停了。”连峰应。

想起刚才苏渁说的事情,这沈婳倒是越发没有规矩了,他虽在苏渁面前护她,却还是不想纵容她总是任性,万一有一天酿成连他都无法护的大错。

“过几日等雪化了后,约沈小姐出来。”苏澈吩咐着,连峰应了刚想下去,又被他喊住,“慢着,还是别去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