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想当贤后(穿书)(66)+番外
沈婳走到窗边,朝着外面望过去。
城外的郊区人烟稀少这是常识,遂阳的郊区也是如此,但是却透露着一股阴森的气息。
苏怡好奇地探头问她外面发生了什么,沈婳摇头,什么事情都没发生才是怪事。
按理来说顺靖帝没到一处应该有刺史以及县丞来面圣,然而御舟在河面上停滞了许久,却仍未见到人。
岸边寂静的诡异。
沈婳站在窗边看到苏澈与苏灏下船的身影,向来应该是去城中打探了。
“我去母后那里看看。”沈婳说道。
窦皇后近来又病倒了,如此反复,倒是让沈婳担心。
跟着侍女进了舱内,卫才人正在服侍窦皇后喝药,见沈婳与苏怡来了,便起身先行回去,留下她们二人侍候。
“母后身体可好些了?”沈婳接过芳兰手中的药碗,一勺一勺地喂窦皇后喝下去。
她咳了两声,面色苍白地摇头,“老毛病了,每逢换季时都会这般。”
沈婳心头的预感更加不好,她劝说道:“我知道母后是怕让殿下担心,可是您这么一直拖着才会更让他担心。”
苏怡也跟在沈婳后头帮腔。
窦皇后摇头,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
“外面怎么了?为何一直没人来通知下船?”窦皇后问道。
沈婳把刚才看到的情况告诉窦皇后,她憔悴的面容上,眉毛皱起,“哎,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刚才殿下和翊王已经去查了,母后别担心。”沈婳给窦皇后顺着背。
苏澈与苏灏这次的察访似乎并不是很顺利,过了很久连山才疾步上了宫嫔的船只,在窦皇后的屋子门口候着。
沈婳估摸着是出了什么大事,便出门将连山带到了无人的地方。
“可是殿下回来了?”沈婳问道。
“是,如今陛下震怒,下令追回并斩首沈刺史。”连山答。
沈刺史?
沈婳皱眉。
很快便记起他的五叔,沈誉平好像确实是什么地方的刺史来着,不过他人常年不着家,而且也不是周氏所出,便一直没什么人记得,也鲜少有人会提起他。
可是,何事能让天子震怒。
而且,追回?
沈婳越发想不明白。
“你可有知道些别的什么?”
连山一五一十地答:“小人并没有跟着殿下出去,是方才连峰回来时粗略说了两句,小人这才来禀告的。”
沈婳绞着手里的手帕,因为未知更加紧张焦虑,“我知道了,你先回他身边伺候着吧,出了这等事,只有一个连峰跟着,我也不放心。”
但是眼下,她也只能等着了。
☆、第59章 第 59 章
沈婳估摸着苏澈那边会比较忙, 便在窦皇后那里用了膳,完事之后钢准备回自己的船上, 便见到一个绿色的裙角朝着船尾的甲板方向走去。
外面没点灯, 沈婳不太能分辨出那人是谁。
“娘娘, 好像是紫依。”木怜出声提醒道。
紫依是在窦皇后身边服侍的老人了,这会子要去哪?
沈婳拧眉,“跟过去看看。”
还没走到舱尾,沈婳便听到了呜咽的哭声,断断续续的, 时而又大声抽泣。
沈婳偏头与木怜对视一眼, “你去问问。”
木怜便擦身从沈婳走过, 她靠在门边听着两人交谈, 半柱香后,紫依才抹着眼泪又进了船舱。
“你等会去我那拿些首饰给紫依吧。”沈婳嘱咐道。
听到刚才紫依说的事,沈婳也不免有些同情。
回了自己的船上,苏澈还是没回来。
沈婳不免有些失落。
命人掌了灯, 连峰便带着晚间的凉气风尘仆仆地上了船。
“这是怎么了?”她问道。
连峰行色匆匆, 光从面容上便可以看出他的疲倦。
连峰行礼, “刚才与殿下一同去了城中,那里爆发了疫情, 殿下正在与陛下一同商讨应对方法, 特意支会小的来和娘娘说声, 说是今晚可能回来的迟, 让您早些休息。”
沈婳心头一跳, 在这会瘟疫可不是小事情,若是救治不及时很有可能会尸横遍野。
刚才紫依说她父兄皆在遂阳没了消息,难道是因为瘟疫?
她也没那个闲心去听他后面说的话。
若真是这样,得让人好好看着她,不能让她溜进城里去。
她又问:“殿下可还好?”
“殿下无碍,娘娘放心。”
沈婳舒口气,有些不放心地叮嘱道:“以后侍候的时候,小心着点,碗筷那些记得多水多烫几次再使用,衣物也是,今日穿得那身也记得拿去烧了。”
她啰啰嗦嗦地叮嘱了一大堆才让连峰回去。
等连峰走后,沈婳还是不太放心,命人打扫了自己的屋子,又吩咐一部分人去窦皇后的屋里仔仔细细打扫了一遍。
入夜后,甲板上依旧有人走动的声音,沈婳裹着被子辗转反侧,直到有个脚步声在她屋前停下,她才赶忙闭上眼睛假装睡着了。
她侧卧在床上,听到苏澈的脚步声渐进,身前的微弱光亮也被挡住,他带着一身寒气,面无表情。
“怎么还不睡。”可他说出的话却是温柔的。
被拆穿的沈婳转身朝外,担心地看着他,“你还好吧?”
苏澈闻言轻笑,他褪去衣服上床,把沈婳揽进怀里,“我好的很,明日还有许多事需要处理,先睡吧。”
他似乎是真的累极了,不过片刻呼吸就绵长起来。
沈婳伸手碰了碰苏澈轮廓分明的脸,撑起身子亲了亲他,“晚安。”
后面几日苏澈依旧是早出晚归,沈婳经常等不到他回来便已经睡着。
她叹了口气,在想着要不要去做些点心送去给他们。
“太子妃娘娘,不好了!”沈婳还在发呆的时候,外面便有一个小宫女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
木怜眼尖认了出来,“这是芳姑姑手下的青蝶。”
那就是窦皇后跟前的了,沈婳心里有点不太好的预感,看她这么慌慌张张,可别是出了什么事。
青蝶哭得脸上全是眼泪,“太子妃娘娘,皇后娘娘她,她……”
“你慢慢说。”沈婳皱眉。
“娘娘她,她染上时疫了。”青蝶边哭边说。
沈婳手里的杯子没拿好,“啪”的一声碎在地上。
她顿时失了方寸,心里乱成一团,可是窦皇后那里却在等着她拿主意。
沈婳掐着自己手心镇定下来,“木怜,你让邵阳去殿下跟前说声,然后立刻先把顾贵妃和卫才人迁走。”
“然后,我去里面照顾。”她咬唇,下了决心。
“娘娘,不可啊!”木怜挡在沈婳前头。
听闻遂阳城里已经尸横遍野,可见这次时疫来势汹汹,窦皇后已然中招,若是太子妃也不幸遭殃,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沈婳面容凝重,她提高声音下命令道:“你快去找邵阳。”
这种事肯定不能瞒着,越是拖着越是不利于治疗,也只能希望苏澈那边可以尽快拿出药房子。
苏澈听到窦皇后消息时正在和几个王爷大臣与顺靖帝一道在讨论事宜,外头的大厅里聚满了此次随行的太医,以及临时找来的各地名医。
在听到沈婳也一起进去的时候,他脸色更加沉郁。
顺靖帝看着苏澈,“难为太子妃了。”
苏澈拱手道:“侍奉母后是儿臣们的责任,又何来的难为之说?”可他的心却好像已经挂在了沈婳身上似的。
顺靖帝又将外面的太医招进来,“可有解决之法?”
太医们纷纷跪地,却没一个人能说出一个方案来。
顺靖帝脸色不善,沉声道:“若是治不好皇后的命,朕便要了你们的命!”
顺靖帝支走了其他人,只留下苏澈,见他似乎有些出神,出声道:“澈儿,朕不喜欢朕看中的人是个只沉溺于儿女情长的人。”
“是,儿臣知错。”苏澈垂下眼。
“你既这么放心不下沈氏,那么这件事剩下来的便都交给你处理了,也让朕看看你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