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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当贤后(穿书)(70)+番外

作者: 霜染眉梢 阅读记录

夏日里暑气重,沈婳今日穿得也是夏制的牡丹粉曲裾, 裙尾绣着艳丽石榴花,在这片粉绿的荷花中, 另有一番风味。

她坐在凉亭里,手里的扇子时不时扇动两下,绣纹精致的袖子卷起, 露出她纤细白皙的手腕, 橘红色的手镯更加惹眼。

她本来是想喊苏澈一起来赏花的,可是他却不愿出门, 沈婳便只得一个人前来了。

身后有脚步声将至, 沈婳假装没听到似的, 依旧斜靠在石桌上, 发愣地望着远处。

“给太子妃请安。”苏渂温润的声音响起。

沈婳一时意外,没想到他会特地前来。

此处的荷花池地势较偏,算不上是赏荷的地方,她也不过是图个距离近再加上如今东宫不得势,她也不愿去人多的地方引人嘲讽。

“豫王殿下有何时?”沈婳不由自主地站起来。

自婚前私下相见后,沈婳便再也没有与他独处过,如今也有些变扭。

苏渂浅笑,他往前走两步,绕过凉亭站在岸边,望着外面,“不过是随处走走罢了,却不想就走到了这里,倒也是巧。”

到底是不是偶遇沈婳也懒得计较,她将扇子递给木怜转身出了凉亭,“那我便不打扰王爷雅兴了。”

“你一定要如此疏远我吗?”苏渂的声音听起来失魂落魄,轻轻的从身后传来。

他曾经也想过要放弃沈婳,天涯何处无芳草,又何必苦苦执守这一人,然而在他试图不再去想她后才发现,太难了。

南巡这一路,沈婳大部分时间都和苏澈在一起,他看着她挽着苏澈亲密的说话,也看着她笑得甜蜜与苏澈从外面走来。

而他却只能站得远远的,看着她笑,如同绽放在盛夏里最鲜艳的花朵。

沈婳走了两步停下来,没有回头,“豫王难得进宫,还是好好赏花吧。”

“你可知道,太子被训是为何吗?”苏渂话音刚落,他便见身前牡丹粉的少女身形一僵,他心里更加苦涩。

沈婳转身,她之前也曾猜测过,然而却一直没有风声,就连宫里这种最会捕风捉影的地方也是一点流言蜚语都没有的,足见这次顺靖帝是真的吩咐了不许泄露出去才会如此。

若是有人知道,那便是……

她睁大眼睛,白净的脸上神色沉凝,“我曾问过殿下,既然他不愿意说,那么我也不想从其他的地方得知。”沈婳一顿,“若是豫王殿下真的知晓,那还请小心些,毕竟父皇或许并不想让过多的人知道。”

苏渂看着她,倏地转头淡笑转移开话题,“如今数月已过,太子却一直没有复宠的迹象,如今最有可能让他回到朝堂的机会出现了。”

他平静的看着沈婳原本无动于衷的杏眸突然望过来。

沈婳转念一想,却又觉得不对,苏渂此刻最应该做的不是把拿契机捂好,生怕被苏澈知道吗?为何又要来告知她?

她细眉一拧,很是疑惑。

苏渂也不等她想清,“听闻下月蒙古可汗要带着他的女儿来京城面圣。”他勾了嘴角,“父皇很是重视,已经将此事交予我处理,父皇言语里似乎是想将那位公主留在京里,若是太子能讨得蒙古公主的欢心,那定然能转危为安的。”

沈婳咬唇怒瞪向他,她被苏渂的话气得厉害,甩了袖子一句话都没说就转身回了屋,离开前留下一句声音冷漠,“若是父皇真的那么看重那位公主,豫王殿下不如自己去,或许父皇高兴,就把太子位置让给你了。”

沈婳调整了好一会的情绪才回重安宫,也没那个心思去看苏澈在做什么,径直地回了寝宫,脱了鞋爬上去侧卧着。

她心里烦得很,越是不愿意去想就越是会想到苏渂刚才所说的。

沈家势弱,苏澈身后没有依靠,若他真想要联系蒙古势力,那么和亲便是最好的办法。

就是当时的她一样。

明明夏日的午后,屋内却透着寒气,沈婳裹紧薄被,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醒来,床前却坐了个人,遮挡了大部分的阳光。

“苏澈?”沈婳含糊不清地道。

“不然还有谁?”苏澈轻笑两声,他伏下.身在沈婳脸上亲一口,“怎么一回来就睡了?发生了什么吗?”

他太清楚沈婳的个性,她是不会无缘无故烦心的。

沈婳想起之前的事更加心烦,她摇头,“没事,就是在想你闲在宫里这么久了,怎么父皇还不给你点事。”

苏澈笑意更浓,“我想多陪陪你。”

说得好像是他自己不愿意回去做事似的。

“如果……”沈婳爬起来靠在床头,她犹豫着轻声问道,“有一件事能帮你解了目前的困境,那你会去做吗?”

沈婳见他真的在认真思考,眼神疑惑,心下一沉。

他挑唇,“我可不知道我目前有什么困境。”

苏澈眼里的戏谑分明,沈婳气急,抬起手狠狠朝他怀里打了一拳,因为姿势的原因不好施力,那一拳软绵绵的,苏澈将她整个抱紧怀里,将头靠在她肩膀上,呼吸声在耳畔纠缠,“我知道你在为我担心,些事我暂时不能说给你,但只要你相信我就好。”

原本无力搭在苏澈背上的手环紧他。

“好。”

过了很久,沈婳答道。

她也想通了,她确实喜欢苏澈,但是那一切都是建立在他也同样喜欢她的份上,若是有一日苏澈真的另娶,那么她也不会委屈自己。

生于现代导致沈婳有很多思想都与封建背景格格不入,那些是哪怕她在这里呆得再久都永远不会忘记的思想。

不过既然苏澈说了,那么她也愿意相信他。

赏荷宴被安排在七月下旬,窦皇后从南巡回来后便再没有精力去管理后宫事务,后宫一番争斗后,顺靖帝将卫才人封为贤妃,暂理六宫事宜,此次的赏荷宴也是由她来操办的。

此处大多是女眷,没了顺靖帝在,宴会一开始便是后宫里熟悉的口角争斗,直至有一方偃旗息鼓,才开始歌舞表演。

沈婳看到中途便溜了出去,刚在亭台街边转弯便撞上了只带了魏公公的顺靖帝。

“儿臣见过父皇。”沈婳行礼道。

“是太子妃啊,怎么出来了?”顺靖帝随口问道。

她总不能说觉得他的妃子烦人吧,便道:“亭台里人多,儿臣有些气闷,便出来走来,哪知道能撞上父皇。”

顺靖帝随口“哦”了一声,又扫了眼沈婳,确实脸色有些苍白便道:“若是身体不舒服便好好回去歇着,澈儿可还要你好好照顾。”

“儿臣知道,多谢父皇提醒,那儿臣先行告退。”

和顺靖帝辞别,沈婳却又在半路上遇上后面追来的贤妃,她一身蓟粉红的长裙,珠钗点缀发髻,与昔日的卫才人有着天壤之别。

“给贤妃娘娘请安。”

“不用拘礼。”卫舒羽轻笑道,“太子妃这是去看皇后娘娘吗?”

沈婳点头,“是,刚才想起今日母后似乎还没喝药,边想着去看看,贤妃娘娘这怎么出来了?”

她跟在自己后头,难道刚才没遇上顺靖帝吗?

“我也记着这事,和皇上说了声便出来了。”她指着身后丫头手中捧着的莲花,“夏日里荷花最为好看,我特地命人采了些,倒是放到皇后娘娘宫中倒也能缓解一番她的病。”

说起窦皇后的身体,她叹口气。

沈婳虽未没有体会过后宫里的斗争,但也见过,所以对于卫舒羽过于想要靠近皇后,她是心存顾虑的,“之前娘娘是小小才人,自然是要巴结着母后才能得以生存,然而如今娘娘已经成为一宫之主,又何必再这般……”

卫舒羽明白沈婳的意思,她摇头,“我是真的想好好照顾皇后娘娘,并没有其他的心思,之前我位份还低时,若不是皇后娘娘照顾着,我怕是早没了这条命,若是一旦得失我便过河拆桥,那又与那些小人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