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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想当贤后(穿书)(82)+番外

作者: 霜染眉梢 阅读记录

沈婳从被子里废了很大的功夫才把手伸出来,轻轻盖在苏澈的手上,她声音轻微,若是不仔细听怕是根本注意不到,“嗯,我没事了。”

听到她微弱的声音,苏澈眼底的情绪剧烈地翻涌着,他从未有过这般失而复得过的情绪,几乎要将他整个人淹没了。

他弯腰,刚才在外面呆了白天早已冰凉的嘴唇贴上她的额头。

沈婳又要说话,张口却忍不住地咳两声,苏澈揉了揉她凌乱的头发,“你好好歇着,别说话了。”

沈婳被他目不转睛的眼神看得发慌,等了半天才道:“你都不去看看孩子吗?”

好歹也是她花了半条命才生下来的。

“多少个孩子都比不上你。”苏澈轻声说道。

“娘娘,这是太医吩咐熬得补药,奴婢来服侍您喝下吧!”青烟捧着药碗走进来。

苏澈接过药碗,本想要屋里的下人先出去,窦皇后听闻了消息,也立刻从安乐殿里走了过来。

“母后。”他将药碗放在一边。

窦皇后见到两个孙儿以后脸上笑意更甚,对沈婳的那些偏见也没了,“我来瞧瞧嘉嘉的身子。”

沈婳想要坐起来,苏澈揽着她的肩膀,将人上半身抱起来又拿了软垫护好她的腰背。

沈婳半靠在软垫上,“多谢母后,儿臣好很多了。”

她脸色还是白如薄纸。

窦皇后点了点头,看着苏澈对她亲力亲为的样子,心里的不悦又腾然而生,“既然你没事,那本宫也先回去。”

她总觉得,她自己的儿子要因为一个女人与她生分了。

回清泉宫的路上,窦皇后没有传凤辇,她缠绵病榻已久,如今多出来走动走动也好。

她扶着芳兰的手,叹了口气,“芳兰你说,澈儿是不是对本宫不如以前了。”

在他没成亲之前,他对她向来是言听计从的,然而自从娶了沈婳后,便事事违背她的意思。

“娘娘这是说的哪里的话,您是太子殿下的生生母亲,他不对您好还能对谁好。”芳兰劝解道,“太子妃新婚不久便得了孩子,生产之事又如此凶险,太子殿下关心更关心些才是正常的。”

窦皇后不愿再说话,哪怕芳兰是她身边的老人,也改不了总是挑好话来说的毛病。就是因为苏澈是她的儿子,她才更能清楚地感受到。

他已经长大了,即将要不受她的控制了。

窦皇后走后,沈婳便累极了,就着苏澈的手喝完了补药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苏澈吩咐完让人好好照顾着后,便转去了重安宫后的小黑屋里,连峰已经等候多时了。

他眼眸冰冷,在夜色中更加透着寒意,面若冰霜一言不发,他盯着低着头行礼的连峰看了一会,“明日去慎刑司领罚。”

连峰却松了一口气,他差点要以为这条命要没了,连忙道:“谢太子殿下绕小的一条命。”

小黑屋虽在重安宫后,里寝殿较远,但沈婳产下双生胎之事还是传了出来,他估摸着是因为如此大喜才会特赦了他的。

随后苏澈将目光落在屋内另外一个人,窦萱笔直地站着一言不发地望着他,眼里似有泪水要滚落。

苏澈半分怜惜之意都没有,一想到害的沈婳从鬼门关前走了一遭的就是面前这个人,就恨不得杀了她。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他沉默地往前走了两步掐着窦萱的脖子,将她抵在后面冰冷的墙壁上。

窦萱眼泪掉的更多,她凄惨地笑了两声:“你知道我在听到她成功生了双生胎之后有多后悔吗?”

她看着苏澈更加冷峻的面容,自顾自地说道:“我当时应该藏着匕首在身上,然后直接捅死她……咳咳咳……”

苏澈手上更加使力,窦萱的脸慢慢地因为缺氧开始发紫,“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杀你吗?”

他声音低沉,语气里的杀意却扑面而来,窦萱睫毛抖了抖,又咳了两声,根本说不出话来。

他甩手将窦萱扔到一边,她早已没了力气只能颓然地坐在地上。

“你戕害皇嗣,谋害太子妃,罪名累累,孤明日会将你交给刑部与宗人府处理。”他声音冷硬,留完最后一句话便负手离开。

窦萱颓然地坐在地上,似笑非笑,眼泪却滚了下来。

他厌恶她竟然至此地步,连亲手杀了她都做不到。

在徐太医的细心调养之下,半个月后沈婳的身子也渐渐好起来。

“娘娘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只是……”徐太医收起帕子,欲言又止。

沈婳心里咯噔一下,看到徐太医的模样便知道接下来的话或许不是什么好事。

“娘娘生产之前气血亏空,损伤厉害,可能三四年内都不宜有孕了。”

徐太医在宫中多年,也自是知道后宫中的女人为上,太子宫中虽只有一位正妃,但若是长年累月不能生育,那也定会被别人盯上,随时准备上位取而代之,他不得不给沈婳提个醒。

沈婳神情一滞,她垂下眼掩去眼里的失落,“太子殿下可知道了?”

“暂且没有。”徐太医低声说道。

不能生育乃是会失宠的大事,他怎会轻易害得太子妃失去宠爱。

沈婳点头,“我知道了,劳烦徐太医,还请徐太医保密。”

徐太医的猜想果然没错,他连连点头,“是,微臣自会小心谨慎。”

待到徐太医走后,沈婳靠在榻上,神色郁郁,听闻刑部以及宗人府已经在审讯窦萱了,原本在备着的婚礼也自然是停了下来,可她心里的郁结却半点没有转好,反而更甚。

她早产皆是由窦萱而起,如今虽诞下两个孩子,却因为都是早产而身体虚弱,虽说能慢慢调养好,但沈婳却早已恨窦萱入骨。

苏澈进来时,她正靠着软榻发呆,眼里似有盈盈地泪水,见他进来,眼泪便收了回去。

他贴着沈婳坐下,“是不是想起什么了?”

两人靠得有些近,沈婳心里乱糟糟的,没好气地推了推他,“你走开,我小半月没洗澡了。”

出月子前不能洗澡,还好这会天不热,不然得把她憋死。

苏澈眼里浮起笑意,“我不嫌弃。”

沈婳瞪他一眼,又问:“窦萱那儿怎么样了?”

苏澈的笑意稍有凝滞,语气像是冷了几分,“渝北侯拿了当年先帝赐给他的一块免死令牌来保她一命。”

沈婳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为何?”

窦萱如此狠毒,哪怕流放都是轻的处罚了,渝北侯居然要保释她?

“听闻蒋温酒在渝北侯那连跪了三天三夜,才求来的。”苏澈的语气听不出来情绪。

倒不知这蒋温酒情深至此。

沈婳却气坏了,整个人都在发抖,“她差点害的我一尸两命,居然能够全身而退吗?”

“我之前也没想到渝北侯会插手此事。”苏澈叹了口气,这件事到这里便难办了,一方面他对窦萱也是恨之入骨,想要严惩,另一方便却又因先帝的命令不能致命。

沈婳垂着头,显然是气到了极点,一句话都不想说。

苏澈又道:“而且如今渝北侯插手,父皇也难免不会出来做个和事佬。”

渝北侯年纪轻轻便跟跟在先皇身边了,哪怕是顺靖帝都得给他几分薄面。

沈婳委屈地眼眶通红。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被这样对待?就因为她平安产子,所以害人的人就能逃脱制裁了吗?

苏澈给她擦了擦眼泪,叹气道:“嘉嘉,我只能尽力而为。”

沈婳心里更沉,苏澈虽是在乎,可是却依旧要考虑多方面的因素。

沈婳垂下眼,泪珠子从睫毛间擦过滴落在手背上,“我知道了。”

她知道苏澈为难,不想让他难做,可心里却还是忍不住怨怼他,又不想委屈自己,过了好半天才道:“那你去忙你的吧,我身体不舒服,暂时不想见人了。”

这便是要钻牛角尖了,苏澈见她钻进了被子里,有些无奈去扯了扯她的被子想要和她说话,沈婳却抓得死死的不肯松手,便也只得作罢,他本就是忙里偷闲来与人说话的,也只好等到晚上时再来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