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亿万富婆发家史(20)

作者: 茉莉画 阅读记录

办公室里每天都是嘈杂烦乱的声音,叮咚叮咚,旺旺连着响。哧啦哧啦,打印机连着响,冲呀杀呀,傲刀可以连续三天三夜不睡觉。

明月服饰店开始营业的第110天,账户上的余额达到了400万,张明月高兴的跳了半个小时的骑马舞。

第二天早上,随便交代了小孙几句,她就背了自己的电脑包,拉扯着行李箱,打车回家。

把成功和喜悦同家人分享,那么成功和喜悦就会翻倍。

现在家里新的三居室已经装修好了。张妈妈迫不及待的指挥着搬了进去,完全没有听女儿的建议,甲醛有害,空着房子通风半年?

张妈妈的理论是,住在甲醛的房间里,我也许几十年后会生病。但是放着新房子不住,要交钱租房,我也许分分钟就心脏病发作死了。

他们按照各种传言,胡乱治理了甲醛,黑炭、绿萝、串串红。

张明月进了新家,只见窗明几净,宽敞舒适,绿意盎然,全部都是熟悉的温馨。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她房间里添了一个新柜子,这是新家里唯一的新家具。唯一可惜的是三个阳台,原本是个巨大的外飘窗欧风阳台,却堆满了杂物。

她把给父母的礼物拿了出来,两只最新款的诺基亚E70,张妈妈捂着心口喊:“还不如杀了我,家里欠了32万的外债你知道吗?”

张明月笑嘻嘻的:“知道呀,32万我来还,你一分钱也不用管。”

张爸爸已经把自己的手机卡拆了装上,用一种满足至极的口气说着:“哎呀,我们月月出息了。”

张妈妈坚决让退货,家里吵吵闹闹了半天。

张明月躲了出去,到爷爷家,把给爷爷奶奶的手机拿了出来,也是诺基亚E70,她介绍说:“这个能拍照的,来,爷爷奶奶,我给你们照一张。”

爷爷家的情况比自己家里混乱更加增添了一倍。这次是爷爷奶奶浑身冒火的说要退货。大伯和大伯娘却喜气洋洋的说:“我们家月月出息了。”

双倍的热闹沸腾,气的极了发火了,高兴的极了哭了。

中午直接在爷爷家吃饭,大伯娘也很大方:“我去买点排骨,我们月月出息了。”

张明月说:“那我削冬瓜皮。”张奶奶做排骨冬瓜汤是拿手的,只不过排骨汤量少又便宜。奶奶拍板说:“不做汤,让你大伯娘多买些,直接清蒸醮蒜泥,月月你剥蒜。”

张明月答应了一声,拿一个塑料小板凳,坐在狭窄的厨房里剥蒜。她做这些事情都很利落,剥蒜捣泥,洗菜切菜,削皮去芯。只要张奶奶做饭,她必定会进厨房打下手的。

张奶奶常说:“孙女儿就是乖,体贴顺心,小棉袄儿。”

连大伯娘都会跟着夸:“我这个侄女儿儿,可是个小棉袄儿。”不过等张明月不在的时候,她总是会补充描摹一句:“闺女是小棉袄,儿子是大皮袄。”

贴身小棉袄和大皮袄只能选一个的话,大约所有人都会先选大皮袄。

大伯娘其实打定主意,想让张奶奶把手机匀出来给大儿子用,所以大方的惊人,一下子就买了十斤排骨。

张爸爸和张妈妈也被叫来吃饭,张妈妈知道女儿还买了两只手机,心疼的几乎不能呼吸,不过到底是没有在爷爷家里开口指责。

吃完了饭,全家人各忙各的。张妈妈去星客隆照顾服装店,张明月也跟着同去。

星客隆是一家中低档次的商场,面积巨大,就在棉三厂的势力范围内,经营者大多是棉三厂的家属。

张家在二层女装有个档口,现在已经分的很清楚,大伯娘和张妈妈一人一半,东西划开,中间拉布帘。进货都是自己做主,衣服也是分开进分开卖,各负盈亏。

不过这辈子妯娌两个并没有闹得很僵,还维持着表面的和气,平时上个厕所,或者回家吃饭,也会互相帮忙,照看一二。

张妈妈在后面整理,张明月站在档口上招呼:“新款秋装,进来看看。”又或者说:“喜欢可以试试。”

大伯娘笑着说:“看月月干甚么都像,连卖衣服都像模像样的,今天帮你妈,卖它个十件八件的哈!”

张明月笑着说:“好!”

今天早上打的单子,明月服饰昨天一整天的拿货量是两千件。

张妈妈那里知道女儿多大本事?卖十件就算是生意极好的日子了。她笑呵呵的接话说:“真要卖个十件八件可就好了,让你大伯娘教教你。”

张明月这时电话响起,她按了接听:“喂,谁?啊?小孟厂长。我不知道您出差了啊。”

小孟厂长出差二十来天,刚刚回来,就给张明月打了个电话。结果人家根本就不知道他出差的事情。

小孟厂长也不脑:“我刚才好像看见你了啊,在星客隆。你真的在呀?我也在那。等下,现在就过去。”

小孟厂长这个孟家啊,在棉三厂就是土皇帝一样的存在。工人们暗地八卦他家,有发恨的,也有骂人的,可是见了面,工人们总要战战兢兢地,轻飘飘地,就如同平民参见陛下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鞠躬感谢“李想呢” “巧克力特”赠送的营养液

第22章 022棉三风云

江山风雨七十年,漏船载重逆风行,这个棉三厂和土皇帝孟家,说起来就话长了。当初建国,衣食住行,衣也是国计民生的重中之重。棉三厂应国运而生,当时颇有些衣被天下,豪放工业大格局的筹谋。

建厂的时候,就有一万工人,一万的家属。就在四环边儿上,划出来东西1.2公里,南北2.4公里,占地面积四千三百多亩。左面是重机轴承厂,右面是市电力。

两万人的棉三厂,那真和一个小城市也差不多了。一开始的时候,工人是很体面的地位,小孟厂长的的爷爷老孟厂长,做了三十年的厂长,面面俱到。这么说吧,老孟厂长也可以说是棉三厂这艘巨轮的船长,相当于两万人的一个大家庭的家长。

那个时候工人都是以厂为家的,从出生到死亡,一套的事情都由厂里来承包,工会给介绍对象,配偶的工作厂里安排,小孩儿读书从幼儿园起就是厂里办的学校。

后来,厂子不景气了,就是九零初大变革时代吧,厂子支持不下去,工人就要下岗了,下岗大潮也是当时的社会大势,反正就是厂子里没有工作了,也没有工资发。

下岗工是真可怜,有人去菜场捡菜叶子的苦熬的,也有自己开始做小买卖的。还有人不做生意也不拣菜叶,发扬革命传统,上、访,造、反的。

那个时候张家大伯因为生了两个儿子,违反了国策,是第一批下岗的。简直就像天塌了一样。

最后愤怒的下岗工人冲进厂子里,能抢的都抢了,不能抢的都烧了,害他们丢掉铁饭碗的老孟厂长腿儿也给打断了。

刚建厂的时候,厂子里的设备是苏俄的,十多米高的钢混结构厂房大工棚,要多气派有多气派。

后来都烧了,一场大火之后,天地黑灰黑灰的,一片死样寂静。两万人还要活下去的,还是要继续吃饭的。这样的大事,上边只好派人下来管。

那个时候老孟厂长两条腿儿都断了,每天坐在一架竹椅上,四个壮汉抬着,跑来跑去的配合上面继续工作。

厂里的小朋友们不知道忧愁,还要模仿老孟厂长坐轿子的,互相抬着玩闹一通。

官方的定性,这事儿是不怪老孟厂长了,毕竟下岗潮,也不是他们棉三一家出事。

旧的厂子重建,凤凰在灰烬之中涅槃重生。

上面空降过几次厂长,都干不动。底下工人里也有些出头的,最后证明能力有限,也挑不起来大梁。

领导才能大约也是有血脉遗传的,最终老孟厂长的儿子,孟厂长被推上了最重要的位置。

孟厂长的威信,大约只有他老爸全盛时期的十分之一,他的秘籍只有一个字。卖!卖掉了厂子里的股权,和投资商合作。卖掉了土地的股权,和银行合作,卖掉了房产的股权,和开发商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