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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151)【CP完结】

飞絮阴测测笑道:“我可没权力过问主子们的交易。”

影七抽出三支飞针,接连扎进飞絮指尖穴道,十指连心,痛得飞絮猛烈挣扎。

他的兄弟们在地牢受刑,这些为虎作伥的人渣也别想舒服。

“别费工夫了,我不知道。”小影卫闷声忍着,涨红的脖颈和额头爆起青筋,指尖瑟瑟打颤。平时只是跪了一会儿就要跑进来跟主子撒娇求情的小家伙儿,受了拷问反倒波澜不惊的。

“那你去死吧。”影七彻底失去耐心,抽出暗刀,对着飞絮的脖颈动脉扎了下去。

身下压制的小影卫猛然挣脱,握住腰间另一把长刀猛然出鞘,扫至影七咽喉,一道劲风掠过,影七皱了皱眉,撤开三步远,扯去外袍,露出一身牡丹纹墨云锦衣。

飞絮哼笑:“我一猜就是齐王府的狗,李苑没把你们栓严实,来找麻烦了,来,认认真真打一场。”

影七不愿缠斗,一扬手,把昏迷不醒的李琰扔给飞絮,退了几步消失在书房里。

飞絮见状顾不上追他,匆匆跃起飞快接下主子,抱着仔细看了看有何伤处,见没什么大事才松了口气,提着长刀追了出去。

见那齐王府的贼人跑得如此快,飞絮也大约能猜出是无影鬼影七亲自登门算账,若不是他在外边怕主子身边没有得力的影卫,这才匆匆赶了回来,恐怕回来就见不着主子面儿了。

飞絮收了刀,匆匆回书房看主子,跪在李琰身边,轻轻把主子扶到怀里,心疼地给主子揉着后颈。

“侯爷,属下回来了,属下想你了……”飞絮低头唤他,焦躁不安地等着主子醒来。

他低头靠近李琰时,李琰的嘴角忽然一勾,睁开冷淡的眼睛,四根跗骨钉刹那间刺进飞絮双手和膝盖。

附骨钉犹如跗骨之蛆,专治影卫,一旦入骨,再厉害的影卫也动弹不得。飞絮闷哼一声,栽倒在地上,顿时没了还手之力。

影七按住飞絮下颌,掰开嘴,把他臼齿里的毒药抠出来扔了,撕去脸上的人皮面具,褪去李琰的外袍,把飞絮往肩上一扛,提着一口袋书信跳出安陵侯府。

飞絮喘了口气,断断续续道:“抓我……有什么用……”

影七目不斜视:“我一个人带不走两个,带走你,李琰不会不管你,到时候条件好谈得多,我主子开什么价,他都得受着,这就是跟齐王府作对的代价。”

飞絮用力抓着影七的后背,被跗骨钉穿透的手用不上任何力气,强掩虚弱道:“齐王府的狗都这么手段卑劣吗?”

影七淡淡瞥了他一眼:“跟条狗还论什么卑劣……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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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凤凰出岐山(三)

影七扛着飞絮,提着一口袋安陵侯府搜来的书折,避开守卫跳进了齐王府书房。

越州天寒,齐王府又覆了一层白雪,李苑靠坐在窗台上,身上披着一袭洗旧的白衣,精细的牡丹刺绣仍旧闪着银丝光泽,他托着一盏破了口儿的白瓷小碗儿呷了一口,好在府上还有影叠留下的白梅酿雪,日子一躁了,就呷两口品品,就着窗外的白雪,正是好滋味。

飞絮被扔到李苑脚下。

李苑却勾手叫影七到身边去。

影七听话走过去,顺从地俯身靠近主子,主子慵懒抬手,摸他的头发和脸颊,拇指和无名指上戴的素净玉指环触至脸颊,似有温凉淡香。

影七留恋地蹭了蹭主子的掌心,心安理得地接受自己应得的嘉奖,退到一边安静地等着主子说话。

李苑接过影七递来的书折翻看,津津有味地品味着李沫和李琰的书信来往,李沫用词犀利直接,毫不客气,光是看着这几行命令似的无礼口吻,就能猜出李沫是如何把刀架在安陵侯李琰脖子上,逼着他为自己办事的。

飞絮侧躺在地上,发红的眼睛瞪着李苑。

从膝盖和手骨里渗出的血已经把书房的地面殷红了一小块儿,膝盖骨缝和食指中指骨缝里各插着一根跗骨钉,他站不起来,也握不住刀。

直到李苑全翻完了折子,方才拿脚尖踢了踢飞絮的脸。

“本王是听说安陵侯孑然一身孤独清净,前些年捡了个孩子当儿子养着,很是喜欢,怎么,你就是那个飞絮?”

飞絮冷笑:“你都知道还问我什么。”

李苑啧了一声,脚尖挑起飞絮的脸端详,靴面上的银白累丝花纹映在这张稚嫩又凶狠的小脸儿上,李苑温和笑道:“本王辈分在那儿,就是李琰来了,也得客气本王一声皇叔呢。你在本王这儿撒的野,等会都得还在你主子身上,你可想好了。”

飞絮抿住嘴,狠狠瞪着李苑。

“看来还是没明白。”李苑摆了摆手,“影七。”

影七抽出百刃带里的细绳索,勒在飞絮嘴上,面无表情地往人最受不住痛的地方打,下手也极狠,几下就让飞絮吐了血,虚弱地窝成一团儿,又发不出任何声音。

李苑垂眼瞧他:“现在能好好说话了?”

少年毕竟没经历过什么,几次三番地痛了,也便害怕了,飞絮吐掉一口血水,微微点头。

凭李苑如今睚眦必报的性子,不论贵贱,绝无悲悯,他幼时就从没受到过任何统/治/者的优待,如今也再没有多余的善良能送给齐王府之外的任何人。

不用李苑吩咐,影七削下飞絮一缕沾血的头发,把人捆起来锁进私牢里,差遣眼线把头发送去了洵州安陵侯府。

影七回来复命,被李苑拉进怀里,从身后抱着。李苑轻轻吻着影七的颈窝,扶着影七下颌,亲吻着下颌的轮廓,吻至唇角,舌尖勾引着小影卫的唇缝。影七心神略一动摇,便迷失在主子若有若无的引诱中,张开嘴唇,接受主子的嘉奖和侵略。

从前的李苑像雪白的天香绣球,高贵又单纯,似乎可以鲜衣怒马闲游山水,不染尘埃;现在的王爷如同艳红的锦帐芙蓉,翻云覆雨将生死掌在一念之间,妖冶毒辣,勾人心魂。

影七完全沉沦在李苑给予的猩红的温柔中,难以自拔,迷失上/瘾。

李苑轻声吩咐:“李沫已经很久不曾来我这儿了,去查查他在做什么。”

“是。”影七喘着气领命。

脊背上雪白的牡丹花瓣被李苑肆意抚摸,比从前略显粗糙的指尖触在背后的烙印上,引得影七轻轻战栗,汗珠顺着肌肉纹理滑进深处,如涓涓露滴,垂于雪白的花瓣边缘。

李苑贴着影七的耳垂问:“任务完成得如何了?”

影七轻声喘息,微微扬起脖颈:“回……王爷……还有几日……啊……再宽限属下……几日……”

李苑弯起含着桃花的眸子,指尖摩挲着影七微微仰起的下颌,笑道:“我给你的时限是两个月,如今已宽限你三日了。”

影七颤颤解释:“因为……因为做面具……请梁……梁少爷……赶制衣裳……要花时间……唔。”

李苑按着影七的腰动了动:“还要几日?”

影七分心计算:“……七,七日。”

李苑抱起影七去了浴房:“好,那今晚就七次。”

不过第四次影七就已经瘫软了,低声下气求主子饶自己一命。

李苑抱他去洗了洗,让他睡在自己床榻里,翻出些伤药,细细察看这两个月影七身上新添的擦伤和淤青,用弓茧密布伤痕累累的指尖沾着药膏,涂抹在熟睡的影七身上。

家里最好的药已经全送到洛阳地牢了,希望他们还能撑得住。

李苑无心再顾及他人,他只能用自己仅有的温柔保护这些在黑暗中默默燃烧生命的孩子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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