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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有缘啊(11)

作者: 许赦 阅读记录

安嘉看着来人,是一个英俊的男子,看着很利落,一双英气的浓眉很惹眼,他伸出手,“哥哥好,我叫安嘉,是谢风的朋友。”

常钟也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嘿,这么客气,小风的朋友嘛,都是自己人,我叫常钟,来坐。”

谢风把富贵的狗链递给常钟,“哥,我把富贵放这里可以吗?估计要一星期,我明天就要去上学了,我爸妈他们去青海了。家里没人照顾它。”

常钟爽快地答应,“没事儿,保证你再来接他的时候油光水滑的!哈哈”

门口的鹦鹉适时地插嘴,“闭嘴,傻逼。”

常钟被气笑了,“这个傻鸟,刚开始是当成吉祥物养的,看看现在成什么了,真特么造孽。”

谢风把试卷掏出来放在落地窗旁边的小桌子上,“我都习惯了,刚刚听到他喊安嘉小宝贝,还把我吓了一跳。”

常钟嘎嘎地怪笑,和常诚如出一辙。

看来这种笑声是祖传的,谢风想,就这个款,还有复刻的必要啊。

常钟从柜台下边拿了盒饼干放在小桌子上,和他们凑在一起,“是嘛,之前我就听见这畜生叫你沈哥宝贝。”

谢风展开卷子,转着笔,“说起沈哥,你俩现在怎么样了?”

常钟神神秘秘地压低声音,“他现在还在二楼睡觉,你说呢。”

谢风悟了,对他拱了拱手,“恭喜恭喜。”

常钟嘿嘿笑了两声,起身上楼,“这都快十点了,我去叫他起床了。”

等常钟消失在视野里了,安嘉才问谢风,“沈哥又是哪位?”他刚才看常钟提及这位沈哥时露出的堪称甜蜜的笑容,有点好奇。

谢风拿了块饼干,跟他解释,“是常哥对象,沈铎,之前是准男朋友,现在应该变成现男友了吧,看他的样子。”

安嘉了然,喃喃道,“gay?”

谢风“嗯”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你受不了这个?”

安嘉连忙否认,“不,我就是觉得挺厉害的。”可以这么勇敢的去追喜欢的人。

谢风吸吸鼻子,边写边说,“我觉得没什么,喜欢一个人嘛,自己开心就好了。”

安嘉苦笑,那要是我说喜欢你呢?你还会这么说吗。

他又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信,他把信放在了谢风不经常用的夹层里,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发现,此时他有种冲动,想让谢风现在就知道他的心,别人都能这么勇敢地去追,自己为什么不能?

与其得到不想要的答案,这么不着边际的猜测让他更加煎熬。

可最后安嘉还是尽力克制住自己,强迫自己把心思放在题上,那些公式过了一遍脑子,就像退潮一样不留痕迹,他心里有点烦躁。

过了一会儿,空气变得很安静,只能听见笔尖在之上划过的声音,还有猫猫狗狗发出的细微声响,显得安详又静谧,看着对面谢风认真地低着头演算,左手放在腿上,拇指和中指摩挲着,这是他思考的习惯行动作,下意识地抖腿让他看起来像个吊儿郎当的流氓。

安嘉的心却奇异地平静下来,渐入佳境。

在安嘉沉浸在三角函数专题试卷正要翻页的时候,谢风把笔一搁,长舒一口气,骂道,“真他妈难啊,啊,令人头秃。”

安嘉凑过去看他的卷子,见他还卡在选择题第八道,不禁皱眉,“这么长时间还没做出来啊?就做了这么几道?”

谢风拿了张纸巾擤鼻涕,声音模糊不清,“我说,我哪能和你比。”

安嘉看他半张脸都埋在大纸巾里,睫毛下垂,眼角还带着湿意,实在有点可爱,就放柔了声音,“没事,我教你。”

谢风答应着,看着安嘉拿着笔在草纸上给他演算,他眼睛里的认真让人为之动容。谢风在心里模模糊糊地想,不知从何开始,两人之间就有了这种天谴似的差距,他是人人夸赞羡慕的第一名,自己却是个人人看轻的c班里的所谓的第一名,他有骄傲的资本,而自己却身无长物。

明明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就算他再三劝自己不要自卑,又哪里能一点都不在乎呢?

谢风眼睛有点发酸,他眨眨眼,想努力看清安嘉写在纸上的字,心头涌上苦涩,是啊,我一点都不在乎吗?

楼上传来声音,两人一块看过去,安嘉转过头,谢风趁机摸摸眼角,还好,没有东西。他自嘲,生个病真是让人多愁善感。

常钟半拥着一个人下楼,那个人看上去身材清瘦,戴着眼镜,披着空调衫,一副恹恹的样子。常钟笑着跟他们打了招呼,“嗨,这都中午了,你们吃饭吗?”

谢风应道,“你们出去吃吗?”

沈铎推了常钟一下,温和地笑道,“小风也来啦,这位是朋友吗?”

谢风规规矩矩地坐好,“嫂子好,他叫安嘉,是我发小。”

常钟走过来拍了一下他的脑袋,笑骂,“臭小子说什么呢?老子亲自下厨,没有你的饭了!等会儿常诚那小子通宵回来,估计又要带一堆网瘾少年,你们几个都给我喝西北风去,少来碍事。”

谢风捂着头,笑得很开心,“你别操心了,他们肯定都在网吧预定好万宝路泡面包间一条龙服务了。”

常钟“啧”了一声,“小子懂得还不少,不学好的玩意儿。能不能跟安嘉学学,我看着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哪和你们这群兔崽子似的。”

谢风拿胳膊肘捅捅安嘉,“学霸,告诉这个老古董,你抽什么?”

安嘉谦虚地垂眸笑道,“红山茶。”

常钟:……

沈铎低低地笑出声来,眉眼更添几分书卷气,显得儒雅安静,常钟最受不了这个,于是他丢下一句“自己玩去吧小兔子崽子们”就和沈铎二人进了后屋的厨房。

谢风转而问安嘉,“红山茶是啥?我都没听过,我一直听常诚说什么万宝路的。”

“红山茶也是烟。”

“怎么抽这个?听起来有点像女士烟哎。”

“……红山茶都是男士烟。”

“是你昨晚抽的那个?”

“是,没什么余味。”

说话间,桌子上的座机响了,谢风叫了声,“常哥!有人打电话!”

常钟应道,“你帮我接一下!准是常诚!”

谢风接起电话,离耳朵十公分,常诚的大嗓门从电话里传出来,“哥!我在外面吃了啊!不用做我的饭!听到没!”

谢风淡定,“哎,弟,你哥没做你的别担心。”

常诚怪叫,“谢风?!你怎么在店里?!”

谢风依旧淡定,把电话拿的更远,“我来托孤的,把富贵托给你哥养,没人要它了。”

常诚在电话那头笑,“别给老子扯淡,我可知道嫂子也在店里呢,都这个点了,他俩应该出门吃饭了吧,他俩都没人会做饭,哎”他话锋一转“你撞没撞见他俩那啥啊。”

谢风看了一眼厨房,忍笑道,“什么那啥啊?”

“就是那啥呗,我之前就在楼下住了没几次,次次都能听见!我哥真会玩,那个声儿哟!哎!”

“什么啊,你倒是说清楚啊。”安嘉看见谢风憋笑憋的快要阵亡了,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哎!你咋这么迟钝啊!他俩在楼上就是ooxx!”

厨房里,常·从没下过厨·今天却想犒劳一下老婆·钟先生因为电话被开了免提,于是听得一清二楚:……

沈铎有点尴尬地笑了,“有那么夸张吗?”

常钟心里只想磨刀霍霍向坑哥的弟弟,眼睛里闪烁着狰狞的光。

“哈哈哈哈哈哈哈”谢风终于笑出来了,他对着电话说,“宝贝儿我告诉你一件事。”

“啥啊……我靠,不会我哥没走吧!”

“恭喜你答对了,奖励你无家可归哈哈哈哈。”谢风抱着话筒笑。

常诚一声悲鸣,“陈凛,我不管,今晚我家是回不去了,你得让我住你家去呜呜呜”

谢风把电话挂了,感慨,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