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香蜜]邝露重生(39)+番外

作者: 沈令澄 阅读记录

旭凤都得不到这帝位,就更别提他这个庶出的儿子了。

天帝无情,天后专横,这偌大的天界唯有邝露让他感到温暖。

然则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他与邝露兜兜转转,总不能尽如人意。

“苍穹宙宇,虚空无极,”润玉手指轻握成拳,“一呼一吸,一变万变;无有不动,周而复始。”

既然都是虚空,不如就让他来破这僵局吧!

唯有手握至圣之权、站在最高位,才能得到心悦之人,护她一世安康。

润玉记起凡间一劫,便也不愿再被“天帝长子与水神长女的婚约”所束缚。如今他只想早日退了婚约,好一心一意守护邝露。

然而水神在天界势力不容小觑,加上这婚约又是数千年前天帝与水神亲口定下,要想退婚,也是不易。

等锦觅再来璇玑宫时,润玉便一试她的口风,想知道她这“水神长女”究竟对此婚约有何看法。

“婚约嘛,我倒是觉得无所谓,”锦觅坐在流萦树下新换的石桌旁,坦诚道:“这婚约是爹爹定下的,我不觉得好,也不觉得坏。反正长芳主说了,女儿家长大了总归要嫁人的,与其嫁给花界的那些花草水果精,嫁给你这个夜神殿下似乎更好。”

见她对感情之事一窍不通,心思更多的是放在吃喝玩乐上,润玉不禁摇头,笑问:“难道你自己便没有主意?婚姻大事终究不是儿戏,两人若要一生一世在一起,总是要考虑清楚才行。”

“若要我考虑,我倒觉得不这么早嫁反而更好。”锦觅叹道:“我才认回爹爹和临秀姨不久,还舍不得离开他们呢!再说了,若真要一生一世就我俩在一起,岂不是很闷?”

倒不是说夜神不好,只是这温温和和的性子还是少了点什么。

相比起来,凤凰就有意思得多了。

可惜,凤凰喜欢的是邝露,也不会想要娶她才是。

“你我皆是身不由己,被这一道婚约束缚,”润玉道:“这感情一事终不能因父辈之约而左右,倘若你我相识之前便已有心悦之人,又该如何。”

“那便退婚好啦!”锦觅坦坦荡荡道:“口头之约怎能定下他人的感情之事?你说我们两如今能这般交谈甚欢倒也还好,若两看生厌,或是一方喜欢一方排斥,那可怎么办?总不能强行结了这姻亲吧?”

润玉眼底有光闪过,嘴角却挽起笑意道:“想不到锦觅性子这般豁达。只是若将来真要退了这婚事,父帝与水神仙上那边,只怕不好改口。”

“天帝那儿我是没有办法的,”锦觅笑道:“但爹爹的话,只要我同意,他必不会追究。我若能留下来多陪他几年,他定是十分欢喜的。”

见润玉言语始终在“退婚”一事上绕,锦觅笑眯眯地道:“我知道,其实说来说去,你是想与我退婚,对吗?”

润玉心知锦觅聪明,她虽对情爱一事懵懂不知,却并非心智愚钝之人,便也不再隐瞒,点头道:“正是。被你察觉,润玉也就不多加隐瞒了。”

“退婚并非不可,”锦觅倒不觉有什么,反正她也没多喜欢润玉,只是觉得嫁人嘛,嫁谁都是嫁,只要不是花草水果精都好,“只是我知道你现下与爹爹在共谋大事,所以当下退婚对你而言并非最佳时期。我只劝你一句,再耐心等些时候,时机成熟了,我会跟爹爹说,让他做主退了这门婚事,这样你在天帝面前也好说话了,不是吗?”

润玉大喜,料想不到锦觅竟这般善解人意,起身朝她弯腰行了一个大礼,慎重道:“锦觅之恩,润玉铭记在心。日后但有机会,定要报此大恩。”

“客气了。”锦觅弯唇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润玉作为凡人饮的忘川水,所以人事全忘。

邝露是做为神仙喝的忘川水,所以她还记得一些过往,只是忘情了。这个后面会解释。

第32章 第 32 章

“公主,”吟霜近前来行礼道:“火神殿下来了。”

“旭凤?”邝露颔首,“让他进来吧!”

院中的凤凰花开得正好,虽是仙术幻出来的假花,却也能以假乱真,花瓣落下之时蹁跹萦绕,又是一番美景。

“凤凰花开,一季缘来,一季缘散,”邝露看着枝头上红如焰火的凤凰花,道:“一念情起缘分生,一缕相思诉离别。”

“何须问花开几许,缱绻情丝绕心田。”旭凤走近,接道。

邝露扭头看向他,起笑道:“今日你怎的这般有空,竟来我这缈玉仙宫。”

“偌大天界,我最常去的两个地方,不就是栖梧宫和你这缈玉仙宫吗?”旭凤在她身旁坐下,提起桌上的小壶给自己倒了盅茶,“你可大好了?”

“你一日问三次,也不嫌累。”邝露笑言:“昨日便告诉你,已经好了。”

“兄长这水系仙术修得倒是很好,”旭凤不吝夸赞,“他若称为天界第一水系仙法宗师,只怕无人敢不服。”

邝露点头,神情却淡然,显然心思并不在润玉身上。

旭凤见她不接这话,心中略有纳闷。

从前她对润玉之事最是上心,每每谈到他时也听得尤其专注,怎的这一次却如此漫不经心。

“邝露,你与兄长可还好?”旭凤关切询问。

他喜欢邝露,也敬重润玉,并不愿见此二人心生嫌隙。

不过依他二人的性子来看,倒是润玉会让邝露吃苦多一些。

“我与夜神殿下?”邝露疑惑,“我与他并无二事,旭凤为何有此一问?那日在璇玑宫醒来,夜神殿下也很是奇怪,拉着我说了许多话,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他拉着你说了什么?”旭凤追问。

“说什么他错了,让我原谅他,还说记起了凡尘一劫……”邝露看向旭凤,询问:“旭凤,我与夜神有过这么多过往吗?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

“你、你说你不记得了与兄长的过往?”旭凤愣住了。

“倒不是不记得,是完全没有感觉,”邝露蹙眉细想,她模糊记得自己似乎对夜神殿下做过什么,但又觉得那画面缥缈遥远,仿在天边。再待要更深想一想时,便觉头疼欲裂,不由得伸手按上额头道:“他说的情真意切,可我就是不能明白。”

见她头痛难忍,旭凤忙伸手为她轻揉额角,“既然想不起来,不想也罢。想是你落入忘川河中时伤了头,一时忘记了什么也是有的。倒也不用着急,一段时间恢复了,或许就能想起什么了。”

忽然又想起一事,忙低头问她:“你曾答应旭凤的婚事,可没忘记吧?”

邝露倒记得这事,“好像未曾答应吧?不是说要父亲和兄长先同意才行吗?”

旭凤这才松了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笑道:“你瞧这是什么?”

邝露一想他之前的问话,还有什么不知道的,“可是兄长给你的回信?”

“聪明。”旭凤见她一猜就中,也不卖关子,道:“兄长说只要你愿意,他亦不会反对。如今就等真人从西天回来,你我之事便再无阻碍。”

邝露无奈道:“你这豁达的性子究竟像了谁?既不像天帝,也不像天后。”

旭凤自嘲一笑,道:“像他们有何好的,不过是终日机宜谋权,明争暗斗。我既不愿坐那帝位,也不盼名扬六界,不过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宁愿与心悦之人过些平静自在的日子,也好过被束在这天宫朝堂之上。”

邝露听他这番言语,才知道他并非什么都不懂,乃是历得太多、看得太透,才会真正放下。

“你这心态,倒有几分日出不追、日落不悔的出尘感。”邝露夸他道:“常听人说,唯有放下,方得自在,看来这天界虽大,也就你最透彻了。”

“我虽日出不追,然错过了邝露你,却是要悔恨一生的。”旭凤笑道:“等太巳真人回来,我便去求他应允这门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