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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106)

月圣门的人,也没有再来找过杜小曼,街上也没有看到。

牛知府遇刺的当晚,城中森严的兵卒防卫也都撤下了,杭州城和以前一样热闹。

杜小曼有点惴惴不安,根据她多年看电视剧和小说的经验,越平静,就说明越要有大事发生。

中午时,酒楼的众人又坐在空荡荡的大厅中吃饭,门嘎吱一响,杜小曼猛转头,原来只是风吹动了门扇。

午饭后,时阑在两座楼之间的悬廊上喊住了杜小曼:“掌柜的,你这几天都没有精神,是因为那位谢少庄主没登门?”

杜小曼暗暗警惕地看着他:“哦,谢少庄主啊,不管他还是别的谁,我只想酒楼里有个客人就行了。”

时阑道:“掌柜的心里琢磨着生意,是件好事。假如你觉得酒楼不好开,关门了,甚至是不想在这城中待了,可有些麻烦。”

杜小曼假装迷茫地说:“啊?怎么了?”

时阑笑了笑:“最近杭州城应该不太好进出,掌柜的你如果想要出城散心,最好也往后延一延。”

熏风吹动他头上的发带,他侧首看了看廊外:“今天是十五,今晚杭州的月,一定很美。”

这晚杭州的月,的确很特别,杜小曼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这晚的月亮,是红色的。

诡异的红色圆月高悬在夜空,半边杭州城的天,比月色更红。

因为地上火光的映照,因为那些流出的血。

杜小曼都不知道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

眨眼之间,她听到行人奔逃的脚步,听到了士兵喝令百姓回到屋中的通知。曹师傅和小三、胜福搬过桌椅,紧紧顶住了门窗,门外兵刃相交声、厮杀惨呼声好像翻涌的钱塘潮,不断涌进杜小曼的耳膜。

胜福颤声说:“朝廷的兵马在剿灭月圣门,杀得全是女人。”

杜小曼到后院找木条,钉窗户用,牛棚中的水牛哞哞叫,杜小曼走到牛棚边,突然,草堆里伸出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襟。

杜小曼吓了一跳,连尖叫都忘了,昏黄的灯光下,手的主人爬出了草堆,竟是月芹。

月芹浑身是血,身上的衣衫破损,勉强挣扎着撑起身,一只手紧紧抓住杜小曼的裙子,另一只手颤巍巍地抬起:“杜,杜掌柜……求……求求你……拿着这个东西……”

杜小曼怔了怔,月芹把那件东西硬塞到她手中。

杜小曼感到手里濡湿一片,她抬起手,手中全是血,一块黑黑的东西躺在她的手心里,好像是一块玉佩。

月芹的喉咙中咯咯地响着:“他们,他们灭圣教,是为了灭口,他们要……要……”

话未说完,她的目光陡然呆滞,口中涌出黑血,摔倒在地。

杜小曼听到了身后的破门声,呵斥声,脚步声。刺目的火把光晃花了她的眼,闪着寒光的兵刃全部对准了她。

火光中,宁景徽缓缓向她走来,他的神色依然平淡温和,碧色的衣衫纤尘不染,好像水墨中走出的谪仙,杜小曼却不由自主后退了一步。

宁景徽身后的人,居然是——慕云潇。

宁景徽微微笑了笑,向杜小曼伸出手:“唐郡主,你的夫君慕王爷来接你了,把你手中的东西给我,和王爷回京吧。”

第三卷你是谁?

马车行驶在平坦的官道上。

古代的马车没有轮胎,即使最好的马,王公贵族的车,走在路上,也依然颠簸。

杜小曼坐在马车内,思绪也跟着颠簸。

四个丫鬟陪同杜小曼坐在车内,其中两个虎背熊腰,另外两个略瘦小些的,双眼中闪烁着内敛的精光,严密地监视着杜小曼的一举一动,偏偏脸上还要捏出个笑来,时不时地问:“郡主要喝茶么?”“郡主可要吃些果品?”……

杜小曼毫不客气地要了茶,吃掉了几盘细点,又啃下几片西瓜。

腥风血雨的杭州夜,让她的脑内混杂成血色与火光的一片。

在慕渣男自宁景徽背后闪亮登场的时候,她就彻底地木掉了,之后怎么被押上了车,怎么离开酒楼,她已经有些记忆模糊了。

唯一担心的就是,酒楼里的其他人,尤其是绿琉和碧璃,会不会被她连累。

她便板着脸对那四个凶猛的丫鬟说:“为什么是你们?我还是习惯让熟悉的人服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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