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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二掌柜/再也不要做怨妇(109)

系香敬业地笑着说:“好听,郡主的曲子好别致啊,不知是在哪里学到的?有些晚了,明天还要赶路,郡主早些休息吧。”

杜小曼慢条斯理地说:“不急不急,不知道为什么,今夜我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情绪,特别想唱歌。可能因为月色太美了吧。”

她一脸深沉地看着窗纸,正因为窗户合着,她不知道,其实今晚是阴天。

系香再问:“郡主的这支曲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呢?”

杜小曼用手缓缓抚摸着琴身:“这首歌,叫做月下弹棉,抒发了一种,期待的情怀。”

系香的双眼在灯下亮了亮:“期待?”

杜小曼深沉地缄默。

系香再试探着问:“郡主,还想再唱么?”

杜小曼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今天真是,心绪混杂啊……那就,再唱一首吧。”她看看那架琴,“只是,这首歌会更激烈一点,不能用这件乐器了。你们去给我找根棍子来吧。不用太粗,用鸡毛掸子代替也行。”

系香等人又交换了一个复杂的眼神。穿蝶奔了出去,不多久,真的找来了一根不粗不细的木棍。杜小曼从盆架上取下脸盆,倒扣在桌上,用棍子敲打两下,试了试音,用力击打盆底,清唱了一支劲歌。

“嘿,蛋炒饭!最简单也最困难!饭要粒粒分开!饭要裹着蛋!嘿,蛋炒饭……”

在距离这个房间两道回廊的静室内,坐着三个睡不着的男人。

慕云潇揉着眉心,喃喃道:“弹棉花……蛋炒饭……这定然是一种暗语。月圣门的余孽也许就在附近,宁相,万不可松懈。”

宁景徽缓缓地道:“王爷,你当初不该那么对待唐郡主。”

慕云潇目光涣散:“是,本王是应该对她好一点。当初她刚进门时,只是有些郡主的傲气,却不曾想越来越癫狂,时至今日……是不是月圣门有什么药物,能够乱了人的神智?”

宁景徽垂下眼帘,看杯中的茶水:“我觉得,并非如此。”

秦羽言听着窗外的歌声,一言不发。

终于,杜小曼敲得手酸了,也唱累了,停下来喝水准备睡觉,敲门声响起,一个丫鬟端着托盘走进房内,把一盏小盅放到杜小曼面前。

是炖好的雪蛤梨羹,杜小曼拿起银匙,挑了一勺尝了尝,绵香甜软,不热不冷,恰到好处。

杜小曼很受用地把梨羹喝了,爬回床上睡觉。

灯烛刚熄,浓重的夜中忽然响起清幽的笛声。

笛声恬淡婉转,如银星的光辉下静谧的湖泊,如幽深的山谷中,最柔软的风。

杜小曼躁动的情绪在笛声里渐渐沉静,这是秦羽言在吹吧,和他之前的吹的乐曲风格很像。

明明是青春年少的皇子,却总让杜小曼联想到暮霭与晚钟,沉静安详。

杜小曼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睡着了。

她做了个梦,梦里是烟花三月,江南柳堤,她手挽着柳枝站在河畔,看燕翅点出水面上的涟漪,忽见一叶扁舟自远山薄雾中来,淡紫衣衫的男子立在船上,被雾霭隐去了眉目,衣袂风流。

那船渐渐行近,船上的人似在唤她的名,浅白的雾气一点点褪去,他的轮廓渐渐清晰……

杜小曼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身,捂住额头。

神啊,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梦见的是……内容还如此言情!不,不,肯定是这两天受得刺激太深,大脑抽掉了!肯定的!

天已大亮,室内一片光明,床前的几个丫鬟都目光炯炯地看着杜小曼,系香试探地问:“郡主可是做噩梦了?”

杜小曼瞥了一眼她饱含期待的双目,揉揉额头:“没有,梦见了一只苍蝇在跳舞,被雷到了。”

洗漱完毕后,丫鬟们端来早餐,清粥细点外,还有一碗蛋炒饭。金黄的蛋花裹着饭粒儿,油汪汪蓬松松的,杜小曼立刻舀了一大勺塞进嘴里,等咽下肚子,才想起故作矜持地说:“早饭吃这个,是否有点太油了。”

采蕊道:“是相爷特意吩咐给郡主预备的,郡主若是嫌油,奴婢这就让厨房送其他的吃食过来。”

杜小曼把蛋炒饭拉到眼前:“不用了,蛋炒饭很好吃。”

再上了马车之后,杜小曼又开始和几个丫鬟说话:“原来你们,都是归宁右相管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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