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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保镖(37)+番外

翟辰无法,只能回头跟方初阳打听了。搭着高总的肩膀慢慢走出警局,想起那个跟外甥同名的小姑娘,还是有点难受:“你说,怎么会有这种妈,把孩子往火坑里推。”

“并不是所有的父母都爱孩子的。”高雨笙仰头看看天空,今天的月亮大如圆盘,亮堂堂遮住了星星的光芒。

翟辰借着月光看他,眉头微皱:“你……”

“你刚才说的是真的吗?”高雨笙收回目光,带着他往路边走。

“刚才?嗨,骗小孩的你也信。”翟辰哈哈笑,快走两步揽住高总的肩膀,没骨头似地挂在人家背上。

高雨笙后背一僵,沉默了几秒钟,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叫他起开。半晌,重新迈开腿,就这么拖着背后的大膏药继续走:“那挖掘机也是假的了?”

“这个是真的,”有一说一,翟辰不骗小天赐,“别的都是瞎说,就学挖掘机是真的。不是我吹,你辰哥巅峰时期能开挖掘机上墙。执照在手,技术过硬,老板们用过都说好。”

“……”

方初阳忙到半夜才回家,找遍几个屋子,才在阳台的角落里发现了那个看夜景的夜盲眼:“你怎么抽起烟了?”

翟辰以前在工地上开挖掘机的时候,是很喜欢抽烟的。后来为了照顾孩子,就给戒了,家里已经多少年没见过烟草了。

“我看不见夜景,郁闷。”翟辰颓在翟建国留下的竹制躺椅上,单脚搭在栏杆顶,吸了一大口慢慢从鼻腔喷出来。

“你是今天才知道自己瞎吗?”方初阳翻了个白眼,抢走烟盒自己也点了一根,“姓罗的王八蛋不肯说教头是谁,也不知道天罚者名单。你们家天赐最近很危险,告诉他别往高处去。”

“我们家天赐?你怎么这么肯定?”翟辰抽完一根又续一根,仰头吐了个眼圈。

“呵,”方初阳冷笑一声,“抬抬尾巴我就知道你放的什么屁,要不是肯定了,你在这儿装什么黑夜的眼睛?”

“嘿,别看不起开挖掘机的诗人,”翟辰踢了他一脚,惆怅地叹了口气,“我以前总盼着找到他,不放心他,现在找到了又不敢认他。”

“你这是演电视剧呢,”方初阳不懂他这逻辑,“又不是童养媳,说出去能坏他名声是怎么的?”

“哎,不是。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谁知道他家那么有钱,现在自己也是大老板。他不需要我了,以前那些事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当年他妈妈赶我走,肯定是有原因的……”翟辰絮絮叨叨说了一堆,自己也没捋出个头绪来,气得又踹了方初阳一脚,“你说句话啊,屁都不放一个,要你何用!”

“滚!”本来还想安慰他两句的方初阳,顿时被撩起火来,“那你就憋着吧,憋不死你。”

翟辰郁闷地把烟抽完:“黑夜不仅给了我黑的眼睛,还送一个黑心的兄弟,苦啊。”

“……”方副队深深觉得,自己早晚要被这混蛋玩意儿气死。

晚上被翟辰气,白天去了局里被那些邪教徒气。

在小屋里被大哥们热情款待一晚上的罗全培,总算老实了,蔫头耷拉脑地交代了不少事。他们这个窝点的主要用途,就是让邪教徒们忏悔献祭的。做错了事,或是亲人做错了事,都需要在神明面前忏悔;需要神明为自己做什么事,则需要献祭。

忏悔和献祭,形式其实是一样的。可以贡献金钱,没钱也可以贡献别的。

“别的是指什么?”方初阳敲敲桌子,提醒他不要含糊其辞。

“这些东西,昨天晚上那些祷告的人还有你那个小弟,已经交代清楚了,你最好说实话。说的不对咱们就慢慢耗着。”小马在一旁威胁他。

“房子,车子,或者……女人。”罗全培缩了缩脑袋。

方初阳深吸一口气:“所以,王竞航、周玉芬、袁小爱给了你们钱,做了献祭?”

“周玉芬给的是钱,王竞航和袁小爱的怎么弄的我不知道,他们直接找的星主,”罗全培小声说完,慌忙补充,“这三件事我都没经手啊,我只是知道点。警官同志,我就是好色,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那些女的跟我睡都是你情我愿的。昨天晚上那个小女孩,她妈把她领去的,我哪知道她不愿意啊!”

“那十万块钱是怎么回事?你敢说你没骗人钱?”小马又想打他了。

“那是他们自个儿愿意捐的,庙里不也常有香客捐钱吗?他硬要捐给我,我有什么办法。”姓罗的又摆出了无赖嘴脸。

“合不合法,法院会告诉你。根据目前的情况,如果罪名成立,你利用邪教诈骗钱财、奸淫妇女、教唆杀人,判个无期是没问题的。如果查实还有强迫妇女、幼女之类的行为,就可以判个枪毙。”方初阳整理了一下资料,面无表情地告知。

“我可没教唆杀人!我只管收钱,天地良心我没强迫过谁!”罗全培听了这话就急了,“杀人的事都是星主指挥的,我都没跟那些天罚者说过话!”

“星主是谁?如果你帮我们找到星主,算你一功,可以减刑。”方初阳示意小马递给姓罗的纸笔。

罗全培看看手里的表格,拿起笔,又放下:“我不知道。”

“你是负责收钱的心腹,你会不知道?”小马敲敲桌子。

“我真不知道。”罗全培摆出英勇就义的姿态。

“那今天就到这里吧,把他送回去。”方初阳站起身。

“哎哎,能不能给我换间号子?”那人立时挣扎起来,哭爹喊娘的不愿意回去。

“不好意思,就剩这一间有空位了。”小马本着为人民服务的原则,态度温和地告知。

“哎,我说我说,”罗全培坐回去,把脸埋在手里很长时间,“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我不能说。我上头有七十多岁的老母亲,下面还有刚十七岁的儿子,我要是说了,我们全家都活不了。”

邪教的上层,其实是清醒的,根本不信教。他们有明确的目的,要么图财,要么图色。姓罗的不肯供出星主,也绝不是出于信仰,而是怕被天罚者报复。

“你儿子都十七岁了,还向十六岁的小姑娘下手?你要不要脸!”小马推搡了他一下,被小张一把拉住。

“没有人会知道是你说的。”方初阳示意外面关了监控。

“副队?”外面的人发出疑问。

“关了监控,视频音频都关了,”方初阳斩钉截铁地说,随着微弱电流声的消失,整个屋子陷入一片沉静,“你现在能说了吧?”

罗全培苦恼地扒了扒头发,沉默地低着头,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才哑着嗓子开口:“我只能告诉你们,这个人,你们见过。”

老实交代的罗全培不用再回到充满大哥关爱的屋子,被单独关押了。刑警队里陷入了复杂的排除推理讨论。

首先,这个人肯定不是已经落网的五个星使。其他的警方见过的人,王竞航、周玉芬、袁小爱、死者王强的父母、死者李婷的父母、李婷的闺蜜许娇、热心提供各种线索的高雨笙、莫名搀和进来的翟辰……

相关的人太多了,无从下手。

“高雨笙很可疑,他好像什么都知道。”陈照辉用他那核桃大的脑子努力推理。

“得了吧,自己抄自己老巢,是你有病还是他有病?”方初阳卷起资料揍他脑袋,“现成的证据不知道找,热心市民提供的那个音频里,不是有星主的声音吗?”

“对啊!”众人醍醐灌顶,赶紧找出那段音频。

【天罚一旦开始,就不可能停下。】

中年男子的声音,尾音微微上浮,世故且狂傲。

“蔡万岱!”那个王竞航的姑父,蔡庄的前任村长,收了五十万现金说要给儿子娶媳妇做彩礼的中年!

“马上抓捕蔡万岱!”

转眼到了周末,标点地图的新品发布会,在明顿酒店16层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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