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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世长情(159)【CP完结+番外】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欣慰的呢?

凤长曦拉过苏情的左手,在他无名指的指环上印下了一吻,神态是温柔而虔诚的。他道:“好。”

心里那个洞随着这一声‘好’而被逐渐填满了。

苏情再顾不得是不是幕天席地,他俯身,激烈而失控的吻着凤长曦。任由发带上的宫铃敲击着石面,不断发出清脆的声音。

那声音是那么的悦耳,助燃着他的欲念,令他满脑子只剩下眼前人。

在这苍茫的天地间,他能遇到凤长曦是何其幸?而无论过去还是现在,凤长曦都将他放在心尖上,从不曾真正放开过他的手。

他成了凤长曦的心上人,凤长曦也成了他的命定之人。

这念头消磨着他仅剩不多的理智,他很想把激荡在心头的爱意全说给凤长曦听,但一张嘴,却只能发出旖旎的喘息。

凤长曦将他压在身下,把他的衣袍退尽,再一次把他填满了。

天边的月仿佛羞于这一幕,柔亮的月华逐渐被云雾遮蔽。苏情躺在霜白的凤氏家服上,仿若一朵盛开的海棠,颤抖着向惜花人发出邀约。

凤长曦一遍遍的给他,听着他不断喊着自己的名字,看着他在自己的怀中失控,沉沦,攀上云端,最后满足的失去了意识。

苏情睡着了,唇边却止不住的笑意回荡。

虽然找不回记忆了,但他的心上人却伴着他找到了归途。以后无论四时晴雪,欢喜忧愁,凤长曦都会陪着他,再也不会分开了。

(完)

番外一 夏风漫漫点沧澜(上)

自宋煜死后,白修宁的情绪一直很低落,这是几十年来少有的。

宋煜在他面前自爆,这个结果令他措手不及。在自爆前宋煜向他认了错,自知犯下的罪孽太深,为了不再连累他,便选择了这种方式来结束一切。

凤君乾明白不关白修宁的事,但是召集了百家公审,若身为罪魁祸首的宋煜一死,很多事便都说不清了。

宋煜对白修宁的私心虽只有苏情与凤长曦知道,但在凤君乾他们看来,宋煜的所作所为仍是为了复兴白氏,助白修宁重新问鼎。若将这个理由摆在所有人面前,无疑是将白修宁再次推向众人的矛头处。且白修宁如今修为全无,更是无心插手任何事,他便去与云铮商议,打算将白修宁与昊渊活过来的事掩盖下去。

毕竟昊渊当年真的屠杀了白氏满门,这种事被有心人一撺掇,就容易引起众人的反感。

云铮与他们共患难过,作为知情人自然是没有意见的,唯一的变数就是周氏兄弟以及谢淙他们,还有纪清秋。

但只要有心去做,这些都不难解决。

距离百家公审还有近半个月的时间,白修宁不愿待在碧临熙岸,昊渊便陪着他先回空庭岛去了。

白谪去寻白祭言的下落,暂时未归。苏情不放心他俩,便拉着凤长曦一起回去。

白修宁与昊渊住在了白谪的那间房中,苏情和凤长曦则住在苏情自己的房间里。

日近午时,一轮骄阳当空照,为暑热的天气增添了一丝烦闷。苏情站在厨房门口,无奈的看着那个已经第四次把柴火弄灭的人了。

“还是我来吧,你这样折腾下去,等午时过了师公都吃不上饭。”他不想打击昊渊的积极性,毕竟昊渊是为了哄白修宁开心才抢着要做一顿丰盛的。但苏情只看他生火的动作就知道他从未沾过厨房的事了,这样下去得耗到什么时候?

昊渊正拿着一根圆竹筒对着炉火吹气,听到苏情这么说就想反驳,结果刚开口就不小心吸了口气,浓浓的黑烟吸进了鼻子里,把他呛的猛咳了起来。

凤长曦刚好端着洗好的米走了进来,看昊渊这狼狈的模样,不由得问道:“鬼气无法生火?”

他不提醒还好,一提醒苏情和昊渊双双反应了过来。苏情是没了修为,没想到这点,昊渊是隔了几十年终于恢复了修为,脑子却没转过这个弯来。

苏情捂着嘴憋笑,可看着昊渊顶着张大花脸懊恼不已的样子还是没忍住。

凤长曦不解他这是干嘛,却见他如此开怀,脸上也有了笑意。走到炉子边上将米放进锅里开始蒸,又对着柴火弹出一指,灵光过后便是一道火光燃起。

昊渊边擦脸边看他娴熟的又拿起肉和青菜要出去洗,赶紧拉着他道:“等等,你会做饭?”

凤长曦点了点头。

昊渊赶紧换上笑脸:“教教我吧!”

凤长曦愣住了。

昊渊顺势勾过他的肩膀道:“来来来,跟我说说你会做哪些菜?我看看有没有修宁爱吃的。”

凤长曦顿时有些僵硬了,他素来谨守礼数,从不曾与人做出这种勾肩搭背的行为。昊渊却没想那么多。苏情看他一脸尴尬的模样,赶紧去把他从昊渊怀中拉了过来,不着痕迹的笑道:“师娘怎不问问弟子会做什么?师父爱吃的我都会做。”

他动作极自然,昊渊根本没看出来。听他这么说便道:“谪儿的口味是刁得很,这点跟修宁一样。那你平时都做什么给他吃?”

苏情挑了挑眉:“酒酿圆子。”

白谪早已辟谷,除了这每日一碗的酒酿圆子外哪还吃过其他东西。倒是他刚来空庭岛的时候白谪为他洗手做汤羹了一段日子,所以正确来说是白谪这个师父做给他这个弟子吃。

昊渊翻了个白眼,二话不说把苏情拉到一边去了,还嫌弃的看了他一眼:“这我也会做,别瞎捣乱。”

他又拍着凤长曦的肩道:“要不这样,我说,你听听看会不会做?”

这回没有靠的那么近了,凤长曦便由着他。听昊渊说出了几个菜名,想了想应该没问题。昊渊兴奋不已,跟着他跑去厨房后面洗菜切肉了。

苏情一个人无聊,想想白修宁也是一个人在房中,便在厨房找出做圆子的糯米粉来,挽起袖子做了碗酒酿圆子给白修宁端去了。

房门没关严,苏情刚走到门外就听到一阵琴音传来。那音色一听就知道是白谪的古琴,于是便敲门进去了。

白修宁盘坐在窗沿上,半倚着窗框,古琴放在腿间。葱白的指尖在琴弦上拨弄着,清越的琴音如泉水叮咚而下。

苏情反手关上门,白修宁并未因他进来而停下。窗外的风拂着鬓边的青丝,湛蓝的天柔和了那张清冷的面容,却依旧显得不易亲近。苏情知道这是他给人的假象,于是端着碗走到他面前道:“师公,尝尝弟子的手艺吧。”

他曾在白修宁的记忆中见过昊渊煮这个,想来白修宁是喜欢的。

白修宁摇了摇头,声音轻飘飘的:“你有心了,放着吧,我没胃口。”

苏情并未放下碗,他继续道:“师公如今这样怀念宋煜,可是不记得他曾做过的那些恶事?”

白修宁拨弦的动作一顿,琴弦发出了颤音。他也不压弦,而是看向了苏情:“你想说什么?”

苏情知道自己说的话很无礼,但在他看来,白修宁就是钻进牛角尖里了。昊渊舍不得用重话点醒他,可自己不同。要是不下点狠药,指不定等白谪回来了还是这样呢。

苏情:“师公只记着宋煜为了不连累你而自爆,可曾想过宋煜早就连累你到命都没了,更染指了多少无辜人的命?”

白修宁抿紧了唇。

苏情顶着压力继续道:“师公不要忘了白氏满门都灭亡于他的算计,不要忘了昊渊与你死的无辜,师伯和师父数十年来的飘零无辜。且不论弟子自身,被他害的生离死别的家庭又有多少?宋煜不过对师公认了个错,师公就把这些都忘了吗?”

白修宁看着苏情的视线越发凌厉了,半晌过后,他才哑着嗓子道:“我没忘。”

苏情见好就收:“那师公为何如此萎靡不振?”

白修宁又靠回窗框上,看着远方层层叠叠的山峦,目光有些空洞了:“我并非因为你说的这个而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