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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王盛宠小毒妃(567)

作者: 三月烟儿 阅读记录

她起初心中还有些不忿,只觉得自己的魅力似乎是第一次被人这般明显地忽略了过去,而后的时光里头,却已然习惯了,甚至在心中难免阴暗地揣测着:都说陵王从前大病过一场,会不会那场病是什么隐疾,所以他这才借着与王妃伉俪情深的名头来掩饰自己不举的事实?其实那王妃也并没有外头传的那般幸福,而是也处在独守空房的孤寂之中,跟陵王之间的关系其实早就已经破裂了?

每每想到此,鸠姬的心中才能稍稍好一些,虽然知道自己的这等想法的的确确是太过于阴暗了一些,然而只有这样,她才能够接受自己这样一个长得并不算差的女人就这般被一个男人忽略了的事实。

是夜。

鸠姬在凌晨时分准时醒来,和衣坐起,在简单地收拾了一下后,执着一盏羊角小灯就要出门,然而迈出门的脚步却停滞了一瞬,最后还是不由自主地折返了回去,在昏暗的光线之下,对着铜镜为自己的唇上点涂上了几许胭脂,又小心翼翼地晕了开来。

镜中原本因为困顿而稍显倦容的女子瞬时增添了几许艳色,总算显得娇俏了不少。她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照了又照,直到觉得自己的形象足够得体以后,这才满意地微微笑起来,有几分得意。

上天的的确确给了她一副出众的皮囊。她从一开始便知道,她的一颦一笑能够让世间许多男人神魂颠倒。哪怕这些年以来,眉眼已然风尘俗艳,但在军营这种地方,男人最喜欢的也是她这种风流姿态。即使她如今在他人面前皆是云墨寒的暖床人,然而军中却依旧有几个不老实的小头领为自己鞍前马后。这样的境遇,她的的确确是应该知足的。

然而很快,鸠姬似乎想到了什么一般,唇边的笑容稍稍一滞,又僵凝了几分。

这样精心梳妆打扮又有什么用,反正那个男人向来未曾分一点目光予自己。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她如今又是为着谁装扮?

深呼吸了一口气,鸠姬颇有些心情不佳地放下了手中的镜子,转而执着手中的风灯,朝着那依旧亮着明灯的主营缓步探去。

他夜晚在主营中做事时,一向不需要她陪伴在左右红袖添香,只吩咐她回去休息便是。她初来乍到的时候也曾在心中臆想过自己若是留下来,在这种两人独处的时光以内会不会发生什么别样的事情,便状若听不到他的吩咐,最后还是以陪侍在旁边好随时伺候为由留了下来。

云墨寒倒也并没有强求,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容色一如既往的冷清,随即便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继续到了手中的地图之上。

她当时欢喜不已,以为这代表是他默认了并不反感与自己的相处,便更为殷勤起来,来来回回端茶送水,磨墨添香,只盼望他哪天夜深神思疲倦之际,多多少少能够想到自己。然而在陪侍了几夜以后,鸠姬终于放弃了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

那个男人无情冷定得好似一块冰,整个晚上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她在旁边跟个花蝴蝶似的晃来晃去都丝毫动摇不了他的意志,几乎要让她怀疑是否只有将手中的茶一把泼到他的脸上,才能够换回他的一瞥。大多数时候,都是她先行困倦了,随处找个地方睡了过去,醒来以后天已大亮,而主营中的人也早已经晨起前去操练兵马、排兵布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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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 不择手段

自然,她永远都还是躺在自己一开始睡过去的地方,没有此前想象中的被人抱到床上休眠,甚至连一件披风都未曾给盖过,让她几乎要以为跟前的男人是否一到晚上就真的看不见她一般。她这么一个活色生香的人儿,深更半夜的睡在他的面前,他没有反应也就罢了,居然连半点怜惜都未曾给过。纵然往日里已然将性情伪装得无比温驯的鸠姬,在察觉出这一点后,也不觉有些咬牙切齿了起来。

人生第一次,她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所有的不自信、自觉丑恶、竟都是因为这个男人,让她怎么能够感觉舒服?

然而再不舒服也并没有什么大用处,她如今已经不再是那个前呼后拥的相府千金,而是一个满门抄斩、辗转被送入军营内的高等营妓而已,自然不会有多少人在意她的感受,她也从未对此有过一星半点的指望。

待得终于摸清了这个规律后,她便单方面地反悔了,转而只在半夜起来一次,为其满茶,尽应有的义务以后,便再也没起过陪侍的念头。

但即使心中有怨气,主营每天晚上也还是要去的。毕竟这个地方人多口杂,若是自己成天夜里都在自己的地方休息,那么定然所有人知晓自己跟云墨寒之间关系冷淡。这样对于她的处境显然非常不妙。这个四处都要看背景看靠山的世界里头,她唯有努力攀上一棵苍天大树,这才能够规避洪水的来袭。

哪怕再如何不择手段。

再加上,她也的的确确想要接近他一些,再多接近他一些,哪怕他从未理睬过自己也好,哪怕他从未注意过自己也好。她只莫名地想要参与他在每个状态时候的模样,心中也隐隐期盼着,自己能够因此得到相对特殊的待遇。

她不知道云墨寒究竟有没有发现她的改变,亦或者说,有没有发现她那颇有些不为人知的小心思,只知道他什么也没有提,好似根本不在意自己的存在与否一般。事实上,自从那次她主动跪在他的面前与他谈条件以后,他望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失神外,此后便再也没有仔细看过自己一眼。

这样的变化,令鸠姬始终百思不得其解,只道他大抵是真的冷情冷性,所以才会对自己如此无情。

叹息了一声气,鸠姬摇了摇脑袋,不打算再继续想下去,反正再如何想也不过是徒增烦恼而已,一边已经端好了热茶,掀起了主营的帘子,就要为其端进去。

那个男人依旧静静地坐在书桌之前,虽然发现了她进来的举动,却也没有给出任何反应。鸠姬原本已经习惯了这样冷淡的相处模式,然而待得她添好茶,福了福身子刚要走回去时,眼角的余光却意外地捕捉到了他此刻手中拿着的物件,不觉颇有些诧异的挑了挑眉。

云墨寒此刻居然没有好好去研究他的兵书和地图,反而正在端详着手上正拿着的一个纯银打造的半脸面具,看神色很是专注,好似正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自然,依旧是没有注意到她的存在的。

鉴于是云墨寒率先忽略过自己的,鸠姬便也放心大胆地朝着他手中的物件抬眼望去,仔仔细细地端详了一阵。

他手中的那个面具看起来已经使用了有一些年头了,借着附近跳动的烛火光可以瞧见,上头已经余留了几分风霜的痕迹。然而都已经是这样旧的面具了,云墨寒却始终舍不得丢,她也未曾看见他戴过。

这对于他来说究竟是拥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往事?鸠姬一边觑着他面上有些反常的神情,一边兀自在心中猜测着,手指却不自觉地放松了几许力气。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执着的茶壶已经脱离了圈扣着的指节,“啪嗒”一声落在了地上。

巨大的碎裂声响使得她惊了一跳,马上回过了神来,下意识地朝着眼前的男人望去,只见得云墨寒终于移开了目光望向自己。一双墨玉般清冷黑沉的眼眸之中,有几分不悦的光芒流转,虽然还没有开口说话,然而通身上下却已然已经流转出了慑人的气势,几乎让诺大的一个营帐以内的空气瞬时降到了冰点以下。

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出现这样大的错误,鸠姬的身子稍稍一颤,连忙蹲了下去拾起地上的瓷片,一边慌慌张张地说道,“将军饶命,将军饶命,奴不是故意的,奴只是一时不小心走了神,将军……啊!”

她陡然尖叫了一声,转而望向自己的指尖,正是自己方才所感觉到的疼痛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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