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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互穿日常(81)+番外

“我知道那边有个卖红糖枣糕的铺子,郡主可以吃些那个,平日里也可以多喝一些当归红枣汤或是红糖姜汤,”宋修和一改方才温吞的语气,快速又认真地说,“这些东西对你的身体都是有好处的。”

清平郡主:“……”

眼瞅着他还要再说,她嘴角抽了抽,再也忍不住一把扯过了他的袖子:“行了我知道了,不吃辣不喝酒嘛,那咱们点点别的菜就是!”

宋修和其实不大想去,但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呆了呆,下意识看向地上的男人:“那他……”

“不管他,一会儿让人来处理了就行。”

明艳如火的姑娘说着就拖着温静如水的青年走远了,只留下地上的男人还在痛苦地大笑着。

***

自那天以后,清平郡主来镇北王府的次数就越来越频繁了,苏妗察觉到异样,又暗中观察了几次,这才笑眯眯地问她:“你和宋师兄是怎么回事?”

清平郡主嘿嘿一笑:“什么怎么回事?”

“还装,”苏妗笑嗔了一声,斜眼看她,“怎么,看上人家了?”

“应该是吧,”清平郡主半点不害臊地摸了摸下巴,“这还是我头一回觉得哪个男人有意思呢。”

苏妗被她逗乐,想了想说:“那师兄对你如何?”

清平郡主顿时就笑不出来了,抽着嘴角瞅了她一眼说:“别提了,那就是个木头疙瘩。我请他吃饭,他的反应是让我少吃辣少喝酒;我请他去听戏,他专挖人家戏词里的漏洞;我约他出去赏花,他摘起了花丛里的草药……”

苏妗哈哈大笑,这确实是他们家宋师兄的性格。

清平郡主也是哀怨又好笑,连着啧了好几声才无奈道:“你说他那脑袋怎么长的?难怪一把年纪了还连个媳妇儿都娶不上!”

苏妗笑够了才打趣道:“兴许就是在等你呢。”

清平郡主眼睛一亮,不羞反乐:“这话我爱听!来来,快跟我说说他还喜欢什么,我还非地把这块愣木头啃下来不可了!”

苏妗特别喜欢她这爱憎分明,落落大方的样子,也觉得她和宋修和挺相配的,便道:“师兄沉迷医术,是个医痴,若说有什么东西能引起他兴趣的,就是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了。”

清平郡主若有所思地点了一下头,正想说什么,越瑢从外头走了进来:“他最近在研究妇科,对女子怀孕生产的事情尤其感兴趣,郡主可以从这方面入手。”

清平郡主嘴角一抽,高兴之余又有点一言难尽:“……还有别的吗?”

“他喜欢喝汤,不喜欢吃太难嚼的东西……”越瑢微微一笑,认真又详尽地把自家倒霉师兄所有的喜好都说了出来。

清平郡主眼睛越来越亮,最后高呼一声“多谢王爷”就匆匆忙忙地跑了。

围观了整个过程的苏妗想笑又有些惊奇:“王爷也觉得郡主与师兄相配吗?”

“不,”越瑢回头看她,“我只是不喜欢他们没事儿老往你身边凑。”

他笑了一下,漫不经心又有些霸道的样子,“太碍眼了,还是让他们彼此消化得好。”

苏妗:“……”

第62章

就在清平郡主火力全开地啃起了宋修和这块楞木头的时候,定国公的处置下来了——丰顺帝没有杀了他,只降了他的爵位,收回了他手里掌握着的二十万兵权,命其闭门思过一年。

这个结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功臣不是那么好杀的,丰顺帝真要敢因为这么点事情就斩杀了定国公,定国公麾下那些将领没准儿就得造反。就跟当年的老镇北王似的,先帝就是再想让他去死也不敢真的那么做,还得捏着鼻子重用他护着他,以此来安抚那些与他一起出生入死,对他忠心耿耿的将士们和天下万千百姓的心。

所谓兵权,并不仅仅是指那一方虎符,还有一个人在军中的声望。甚至某些时候,声望比虎符还要好使,所以历史上曾出现过许多次百姓将士只知某某将军却不知皇帝,甚至义无反顾跟着那位将军造反的事情。

这也是为什么当皇帝的明明很想收回兵权,却又不得不想方设法徐徐图之,不敢跟掌权的将军硬来的原因。

听说这消息的时候,苏妗正替肚子里的娃正他(她)哥聊天。

“妹妹,你今天开心吗?”

“妹妹说她很开心,因为有福生哥哥跟她说话。”

“那你有没有什么想听的故事?哥哥给你讲!”

“妹妹说她想听福生哥哥唱歌。”

“好叭,那我唱啦……”

小福生不仅唱,还扭了起来,也不知他是从哪儿学来的小调子,唱得还挺好听的。

苏妗笑眯眯地看着他,摸了摸自己已经有些突起来的腹部。

就在这时,越瑢回来了,不过他不是走回来的,而是被人抬回来的。

苏妗一惊,整个人站了起来,小福生也不唱歌了,蹬蹬蹬地跑到他父王身边就急急问道:“你咋啦?生病了吗?”

越瑢侧着身子,脸色有些苍白,嘴角却挂着笑。他抬手摸了摸小家伙的脑袋,说:“父王没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

小福生皱眉:“摔哪啦?很疼吗?”

越瑢轻咳一声,没回答前面那个问题,只道:“还行,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苏妗看着他隐隐透出了血迹的后背,心下猛然一沉,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只对胖儿子道:“母妃帮你父王吹吹就好了,福生别担心,跟叶叔去院子里玩一会儿,等会儿再来跟你父王说话好不好?”

小福生不大想走,但见越瑢也点了头,便只好踮着小短腿,小大人似的拍拍倒霉父王的肩膀安慰道:“行叭,那你忍一忍,男子汉大丈夫,要勇敢一点呀!”

每次他生了病要吃药,或是不小心摔跤受了伤,苏妗都会说“我帮你吹吹”,所以苏妗的“吹吹”,在他这里等于上药和吃药。

越瑢被他逗笑,说了声“好”,然后小福生就被叶风带出去了。

等他出了门,屋里其他人也退下之后,苏妗方才快步走到床边问越瑢:“发生什么事了?王爷身上这伤……”

“挨板子挨的,”越瑢已经在床上趴好,闻言冲她扬眉一笑,安抚道,“放心吧,我早有准备,这也就是看着严重,其实没什么事儿。”

没什么事儿怎么脸都白了?

心头像是被人压了一块大石头,说不出的难受。苏妗抿唇,视线落在他后背,抬手欲掀他的衣裳:“我看看。”

越瑢忙握住她的手:“没什么好看的,方才在马车上叶风已经帮我上过药了。”

苏妗没吭声,看他一眼,一把甩开了他的手,然后掀起他的衣裳,扯下了他的裤子。

越瑢:“……”

他有些哭笑不得,故作娇羞道,“你这样我会害羞的。”

苏妗却没有心思和他贫,她愣愣地看着那片血肉模糊,触目惊心的伤口,只觉得眼前一阵晕眩:“这是……这是怎么回事?谁打的?”

越瑢侧过身避开她的视线,语气轻松地说:“皇帝打的,因为他都已经决定了,我却还非要替定国公求情。”

他说着就把刚才宫里发生的事情简单概述了一遍。

苏妗这才知道他是故意惹怒丰顺帝,招来这一顿揍的。

至于这么做的原因……

“镇北王府可以退,但我不能像定国公一样是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而退。镇北王府的清名是父王带着越家上上下下和数万越家军从战场上一刀一枪地拼下来的,我不能让人往它头上扣屎盆子,”越瑢说着笑了一下,“所以……”

“所以你就拿自己的身体做筹码,用这样一个既不会堕了咱们王府的清名,又能成功惹怒皇帝的方法,给了自己一个光明正大往下退的机会?”

越瑢哑然失笑:“我们家妗妗可真聪明……”

苏妗没说话,半晌眼睛一眨,眼泪“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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