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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多少年(92)

醒了之后,一双犹带睡意的眼望着顾况,顾况一只手钳住额头,另一只手在恒商欲语时拎起被头先向他肩上搁了搁,听着自己的声音像从八万里外飘过来,「天冷的很,你捂紧些别冻着。」

程适趴在一个窗纸戳出的窟窿上,津津有味地看。

娘的,昨晚上瞄到顾况被扯进恒商的屋就晓得有戏看,没想到这小子居然玩从良计。哈哈,从良计,看你顾小幺怎么对付!

恒商握着被子,一卷将顾况也卷了进去,「景言你才要小心,莫着凉了。」顾况在被子里被他拥住,肌肤两厢这么一厮磨,顾况全身的血嗖一声全进了脑子,恒商两臂放在他头两侧,俯首在顾况唇上亲了亲。

顾况的小魂魄嗖地,向着房梁去了。

程适狠狠在鼻子下一搓,咧出白牙。乖乖,一下玩这么高,当心玩坏了顾小幺。嗯,得见断袖如此场面,赚了。

恒商的唇舌与顾况的唇舌纠缠,流连不去。顾况的小魂魄在房梁上晃悠,流连不去。

照这样流连的情形,某些事不做到底不得休。程适换一只眼贴在窟窿上,考虑,长针眼有碍观瞻,底下是瞧还是不瞧。

乖呀,该干的就快些干,两位别忘了正事儿,蓼山寨那里的台子快开场了。

顾况此回与那次被程适啃的感觉大不相同,软且缠柔中头壳里的血又像煮沸的热汤窜进七经八脉,顾况全身愈热愈臊,恒商的身子偏不是与他完全贴着,触着的地方或多或少再轻轻厮磨,可怜顾况这辈子几时经历过,偏偏这时候恒商抬起头,轻轻道:「景言,昨晚上......你不怨我吧。」

顾况打从晓得状况后就有一句话在心头,「昨晚上一夜我认,不赖帐。」

程适一个没忍住,啊啾,打了个喷嚏。喷嚏声响起,恰如一盆冰茬子水,浇上干柴熊熊的小鸳鸯。恒商立起两道斜飞的墨眉,神色陡然肃杀,反手将顾况用被子裹严,扯起床上的单袍披上,拢住衣襟,目光如刀扫向窗纸。

程适心道裹什么,我和他从小光身子下河洗澡,什么没见过,从不知道他这么金贵瞧不得。咳嗽一声,大摇大摆走到门前,在门框上敲了敲,第三下手还没碰到门框,房门嘎吱开了,程适上下看了看恒商,十分佩服,眨眼工夫能到门前开门,身上还多了件外袍。[]

程爷爷最不怕刀子锥子似的眼神,程适大模大样瞧着恒商,大模大样说:「那个,时辰......」

「时辰不早,十五殿下需快些预备,莫耽搁了蓼山的正事。」

程适扶住下巴回过头,这位司徒大人几时在背后蹲着?

恒商淡淡应了一句:「知道了。」砰一声关上门,险些撞到程适鼻尖。程适摸着鼻子转身,向司徒大人露牙一笑,倍觉亲切。大家本是同道人!司徒大人也笑了笑,程适大步过去与他并肩而行,看天空道:「今天太阳好得很哪,哈哈,好得很!」

程适体恤顾况,惟恐他脸上一时过不去,自己先骑马到蓼山寨,在山脚下与大军会合,吕先见他没有和恒商顾况同来,眉头立刻皱了,程适懒得解释,只忝脸笑道:「大将军恕罪,下官心急就先过来了,顾知县等人等下就到。」吕先没说什么,但程适猜测,小面瓜正在肚里算计怎么整治自己。

蓼山寨在蓼山山顶,顾况和恒商在半山腰赶上吕先的大军。程适在人群中远远望去,顾况知道程适必定要看,横竖早上都被他瞧见了,没什么怕他瞧的。程适约莫顾况现在是破瓦罐子不怕见人,豁了就豁了,走一段路就错过几个人向顾况的方向靠过去些,也不管恒商的脸色越来越寒,等到了山顶,也靠到了顾况的旁边。

蓼山山顶十分热闹。

蓼山寨从吕将军手里讨了不少门面补贴,山寨正门前的擂台五丈长三丈宽,围栏柱上挂着大红布扎的花球,连四周的围绳上都缀着彩带。

大红背帏上比武招亲四个大字是知府大人亲笔题写。擂台一边设着见证贵席,吕先坐正中首座,知府与副将陪在左右,顾况居然能在席末捞个座儿。另一侧设的是贵客席,坐了正道上大派的几位掌门。

知府大人代表官府致了一段辞,道朝廷此次参与此事乃是不得已中的权宜之计,所以仅做见证。江湖事务,还当遵循江湖规矩。

现任武林盟主泰山派掌门熊伯棠代表各位江湖同道也致一段辞,今日比武招亲,务必将日前的恩怨释尽,只以武艺为胜。望今日凤凰寨主能择得良婿,江湖重归太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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