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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勿在公交车上看黄网(1)【CP完结】

作者: 波息 阅读记录

《请勿在公交车上看黄网》作者:波息

完结辽!

年下,粗俗,烂尾甜文

调皮可爱高中生X胆小厌世小职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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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不要在公交车上浏览黄色网站,这是我的血泪教训。

事情要追溯到周三,我像往常一样六点半起床,搭上通往城里的公交车。那天的早高峰依旧不给人喘息的机会,门一开,里面的乘客层峦叠嶂,要不是我后面的大姐有力气,我不知道要怎么挤上去。

近一段时间,工作压力很大。前一天,在主任的号令下,整个办公室从南二环集体迁到工体吃烧烤。酒席之间,主任在席间被拍马屁拍到打响鼻,我的同期小王对着主任巴巴儿叫姨儿,而我坐在一边,连敬酒的杯子都不好意思举起来。聚会到深夜,好容易散了伙,地铁已经停运了。我家住在郊区,出租车都不乐意跑一趟,半小时后好容易打上车,到家已经后半夜了,在车上睡迷糊的我竟然忘记问师傅要发票。

意识到这两百多块报销无门时,我躺在床上,辗转难眠。我想起了我的大学时光,那些自以为人生再无出路的无忧无虑。想起我的女朋友,眼睛不算大,鼻子不算挺,笑起来两颗奶糖似的小兔牙,姑且算得上盘靓条顺。我们俩第一次开房的时候,她把她的胸罩扣一解,跟刚出笼的两个小包子热腾腾地上了桌一样,馋得我安全套都套不上。

想着想着,我不由开始找黄图。真人的难找,就找二次元的,专找那种男主角外表平平无奇,一解开裤带窜出来的东西跟警棍一样的,然后给三个女孩围着,一个黑长直小平胸,一个双马尾大屁股,还有一个头发很短,但是胸前两个气球,越吹越大。

一天工作应酬下来,我和我的小弟弟都累得奄奄一息,遂很快就睡着了。

翌日清晨,我在公交车上解锁了手机屏幕,霍,开肠破肚,汁水淋漓,吓得我差点把手机扔了。随即,我鬼使神差地向下划了两页。这个行为在二十一世纪极为平常,任谁看到网页,都会想着往下划的。

这时,我听见背后“噗嗤”的笑声,伴随着一阵微弱的鼻息,像一尺白绫绕过我的脖子。

我绝望了。

我年近三十,在事业单位打工,没有女朋友,在郊区租房,每天天不亮就打开身体迎接早高峰。而且我看黄网,还是纸片人黄网。敢问这诺大的城市里,几千万的人口,还有哪个人身上庸常的烙印比我身上的还深?

急忙收起手机,我内心非常忐忑,甚至无力回头看看,这个拆破我人生最后一块遮羞布的人究竟是谁。

公交车里怎么如此地闷热?我那件英伦风格毛衣,不含丝毫羊毛成分,由茅草编织而成,在这样的温度下开始收缩,透过薄薄的衬衫扎地我背部腹部一阵痒痛。而我,类似被草绳五花大绑的河蟹,在蒸笼里等待死亡,两只大钳子紧紧握起,满脸通红。

我希望我就地晕倒,露出白白的肚皮,然后被别人掀开外壳,把五脏六腑掏个干净,就此解脱。但是我依旧站在这密不透风的公交车里,大气都不敢出。

一个冰凉的东西点在我的耳廓上,我差点就叫出来。一周后再回想起这个场景,啧啧,真的很像黄色漫画里遭遇电车痴汉的淫荡女高中生。

我身后那个人说:“你耳朵好红。”是个男的,声音有点沙哑,我背后过电,经检测,二百二十伏,看来是个中国人,只是一时分辨不出他究竟是以什么态度讲出这种话的,是好奇,是戏谑,还是两者兼有。

见我不回答,他继而握住了我汗津津的手。电光石火间,我用尽全身力气,感受了一下那只手。万幸没什么手毛。他的拇指试探性地摩挲着我的虎口,其余四指也缠上来,我则是试探性地挣扎两下,未果。很难想象公交车上会有这样一双手,冰凉又干燥,但是行为模式又很像热气腾腾的狗狗舌头。

他该不会下一步是把我的手拉到他的那里,乱揉一通,然后射到我的裤子上吧……天杀的,我的裤子是Tommy Hilfiger的,好几百块钱呢。有此经历,我对从前的自己深恶痛绝,看见漫画里的女高中生被痴汉揩油,竟然还撸一发就关掉了网页。每个人都会遇到自己人生中的电车痴汉,昨天我对别的少女无动于衷,今天就当街上演现世报,如果上天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要立刻举报,争取捣毁整个站子。

我急得一脑门汗,但是出于唯唯诺诺的性格,依旧屁不敢放一个。出乎意料的,他的手又摩擦了两下,便安生了,渐渐也湿润温暖起来。我就这么任他握着,感觉自己手心里躺着一只奄奄一息的小麻雀。周围的人们,有的挤上车,有的挤下车,来来往往,虽然摩肩擦踵,可是低下头便能开启一个独自的世界。而我们站在一个晦暗的角落,感到彼此的世界扩散、相融,好像蓝莓果酱滴到酸奶里,由一根亮闪闪的勺子搅拌成均匀的紫色甜浆。

美中不足:那根勺子是昨晚遗留的黄色网站。

我险些坐过站。但是我没有,这个月我不小心打碎了两盆办公室窗台上的多肉植物,就靠一个全勤奖将功补过了。

眼看公交车就要停下了,我挣脱他的手,小声说:“我要下车了。”然后扒开人群,心如擂鼓地往车门处游去。这下好了,就算我向身后看,也分辩不出他是谁了。况且我不能,公共交通三大定律第二条写的清清楚楚,在公交车上被别人握住手后,坚决不能搞清楚对方是哪个,否则将有悖人伦。

司机师傅不耐烦地提醒:“这个门不能下车。”我回头连连抱歉,不可避免地向人群中瞟,只见他们都低垂着头,紧闭着嘴,一副铁面无私的样子,哪个也不配拥有一只多情的手。

早晨的奇遇太过蹊跷,无法作为办公室的谈资,今天的欢声笑语中我依旧只有笑的份。主任戴了一条花丝巾,让小王宝贝坏了,直夸衬得脸色好,有气质,想给自己妈妈也买一条,主任的脸色一沉,眼里分明在说:买得起吗你。我笑掉的牙往肚子里咽,死同性恋,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又突然想起了公交车上那个男的。他是同性恋吗?

他为什么要摸我的手?挺恶心的。但是和小王比起来,纯洁地像还没来得及落地的雪花。他年龄一定不大。也许今天早晨睡过钟了,头发乱七八糟的,也没来得及吃早饭,所以手才这么冷吧。

“小徐,什么事啊这么高兴?”三十多岁的已婚女同事刘敏靠在我工位的隔板上,斜斜地瞟着我的电脑屏幕。

坏了,误会大了,她以为我在笑小王。我哪来的胆儿?又能怎么辩解?她令我联想到初中的班主任,我顺势开始了复杂而精密地计算,推断她们有血缘关系的概率。刘敏见我又走神,只能单刀直入地问道:“你在北京的同学多吗?有没有工作比较稳定,还没女朋友的?”

我就是啊。我心想。不过我家里条件她们早在上上上个饭局就摘清楚了,来自小县城,脑袋不机灵,工作三年也没混个预备党员。于是回答:“少啦,到这个年纪都赶着结婚了。”

刘敏语重心长道,“小徐,该抓紧啦。”

抓紧了。所以车上那人抓我是用左手还是右手?坐在办公桌前,双手以各个角度交叠,我刻苦体会抚摸的奥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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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么痛的领悟!我真的混乱了。这段难以启齿的经历带来了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那么大的心理阴影,位居世界第三。

傍晚下班途中,因为没有勇气唤醒手机,我干站了一个半小时。晚上,因为不敢再用手机看黄网,特地打开了笔记本下片,等windows自动更新花了一个多小时,一切就绪后,那些潮湿的情绪已尽数蒸发了,我的小兄弟像过了火候的烤红薯一样皱巴巴、软爬爬的。

周四清晨,早早起床,一番梳妆打扮后,我信步踏上446路公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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