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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疆(102)

作者: 寒月白 阅读记录

沈喻道:“谁知道呢,对了,殷绫叫你上去说了些什么?”

晏瑕讲事情复述一遍,沈喻听后道:“武林它自己就从内里有着问题,这一次,就算你我阻止,估计武林也要脱层皮,流脓重长面相。”

晏瑕这时道:“什么是武林呢,我这么多世,却无一世是在武林中。”

沈喻看着长案,那上面什么也没有,顶上东西早就被他收了去,他想起他见的一件件武林事,道:“武林从来都没有一个固称,或许是执剑天下,行侠仗义,或许是众人不识,长剑为伴,纵然武林看起来是侠者所在的地方,但不是人人都能当侠者么,只是分个怎么当,你纵然无一世在武林里,又每一世都身处其中。”

晏瑕听后道:“难怪你会成为国师。”

沈喻好奇晏瑕怎么扯到这了,问:“何出此言。”

晏瑕道:“没什么,只是感慨一下罢了。”

沈喻见晏瑕不想说,倒也没问,只是想起晏瑕说清平宫的人也来了,道:“你觉得清平宫来意如何?”

晏瑕道:“来者不善,看起来是程穆前辈批准的,但恐怕会出幺蛾子。”

沈喻道:“现在这些人就向一团丝线,他们彼此缠绕,却又各代表一方,本身五颜六色的,无法相容,怕是一个火苗就能让这团线越烧越猛。”

晏瑕道:“但主要是谁能引起这火苗。”

沈喻道:“之前的火苗已经熄了,当初林舟之死,人人自危,只是都是武林人,自尊心强,不好表现出来,于是这火苗离的还很远,如今谁都想当这盟主,自然要争抢一番,而且,我们都忽略最不合乎常理的事,武林大会,开的太晚了。”

晏瑕听沈喻这样说,忽然心领神会,道:“当时郗真救钟离煦时一定把消息交给了程穆前辈,那时他就应该聚集人去覆灭邪教,其实他完全可以自己再一次带领武林人,亦或者选个代盟主,毕竟程茗奕被不知名的邪教抓住,本身就够丢人了,就算救回来,程穆前辈也不一定能让程茗奕接着做盟主了。”

“可他没有这样做,一直等我们回来,才告诉开武林大会,而之前谣言满天飞,也不见他来澄清,而林舟之死,他也没有过多的去查探,竟然选择和刺史府合作,他这种做法,其实是寒武林人的心的,只是他们如今对武林大会更有兴趣,所以才没有说出诟病,不过你如今说出,是不是有所发现。”

沈喻道:“我之前怀疑过,是不是程穆也是皇帝的细作,但想来确实不可能,如果既有程穆又有钟离煦,那武林早就不是如今的样子了,如今我却是知道了。”

晏瑕道:“为何。”

沈喻道:“他快死了,真是奇怪,当时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还是魂魄,应该更能发现,可我却如今才发现,想来也是有趣。”

晏瑕心里一跳,他骤然听到这个消息,实在想象不到程穆前辈即将没了,毕竟晏瑕这几日所观,程穆前辈一直都深不可测,一个像是高山一样对手的人,如今却快死了,晏瑕太惊讶了。

沈喻道:“世间生死,原本就如浮萍不定,况且这也是程穆自己所得。”

晏瑕道:“何出此言?”

沈喻道:“他渴求更高深的武功,于是练岔了,其实若是心思静些还能多活两年,可惜自咱们回来就一直打击他,程茗奕死了,他姐姐死了,他姐姐留下的儿子还想着祸害武林,说句实话,我还挺佩服他的,还能熬着,而且毕竟这么久都没处置钟离煦,再不处置怕是来不及了,不过有道是清官难断家务事,他这样耗着,恐怕还是不舍得和程家唯一有血缘关系的人了,毕竟一旦说出去,钟离煦怕是成为全武林人的眼中钉,就算不死也是要脱层皮,当然,钟离煦自己也有手段,自然不会置字迹于绝境。”

晏瑕道:“所以程穆才会这样做,但是不是不合乎常理,毕竟传闻他当年斩妖邪于边境,是个正人君子。”

沈喻道:“是啊,所以好奇程穆为何这么做,罢了,我们这样猜测也没有证据,全靠想象,待武林大会之后,这一切就该解开了。”

晏瑕叹息道:“可那时候,发生的一切都很难阻止了。”

沈喻道:“可有的对手你也只能以不变应万变。”

晏瑕道:“纵然敌人在暗处,我们也可以做些其他的小行动。”

沈喻好奇他想做什么,道:“比如?”

晏瑕说了一番,沈喻又思索一番,道:“确实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晏瑕听后道:“难怪你会成为国师。”

沈喻好奇晏瑕怎么扯到这了,问:“何出此言。”

晏瑕道:“洗脑能力太强。”

第70章 七十始

晴空万里,天无薄云,众人聚于武林大会之处,程穆坐于主坐,其余的位置主人按着门派大小顺序排着,分别是苍黄门掌门,大重山山主,玲珑塔塔主,枯云掌门,这四人算是坐于上位,其他的门派都坐在下方。

苍黄门掌门已经失去两个徒弟,原本对武林大会已经没有什么想法了,但毕竟邪教未除,他作为苍黄门的掌门,着实不该离开,他静静的坐在那位置上,头发已经泛着银丝,脸上看不出什么生气,面上布着皱纹,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是静静的垂坐在此。

大重山山主是个冰冷的性子,他大约五十来岁,但容貌却不过是一个二十来岁成年人的模样,或许是常年未笑过,眼角连一丝皱纹也无,他眼极狭长,衬着高挺的鼻梁,倒是颇有韵味,兼之和苍黄门掌门离的极近,两厢对比,更是衬出了他未老的容貌,身穿一袭茶白颜色的长衫,因常年闭关,底下年轻一辈对他极其不熟,而山中事都是由韩钰萧打理,他也素来不管,此刻讨伐邪教,恰逢出关,也就来了洛水之滨,但他不喜外出,韩钰萧就租下一处幽静的宅子,供其居住,而直到如今才出来。

他坐在上位,瞥了眼下边收回目光,和苍黄门掌门一比,也看不出两位谁更像雕像一些。

玲珑塔主身穿一袭绣翠羽青衫,约五十的面相,他眼角纹路很重,但脸上却没有什么皱纹,他脸上挂着笑,却没有笑到眼底,他眼睛盯着台下,下面站着的是即将参与武林大会的年轻人,没人知道在盯着那其中的谁,又或许他也没真的看着谁,只是将目光放到了那里,而那里站着的是缥缈宗的那三人,他们散着生人勿近的气息,因此他们周边也没有什么人靠近他们,玲珑塔主的目光看着他们,他们中的一人感觉到了玲珑塔主的目光,瞥了一眼玲珑塔主,目光冷淡,玲珑塔主低笑了一下,收回目光,看回了台子。

众人想,玲珑塔什么时候和缥缈宗扯上了关系,无法理喻,毕竟缥缈宗的人,都是疯子,一言不合就能和别人斗起来,伤其身体,而玲珑塔以封惑为手段,封住记忆,人失了记忆,性情变化,倒也不知这两种手段,哪种更疯狂一些。

他旁边是枯云的掌门,他永远一身黑如鸦羽的斗篷,漆黑面目遮颜,只能靠着斗篷尾边的刺绣分出身份的不同,这副斗篷让人看不出他们原本的容貌,他们甘于蛰伏于暗处,这次武林大会,若非程穆,他们根本不愿出现于明光之下。

除了这四位掌门,底下两边坐着的分别是天煌掌门、殷绫和其他小门小派的掌门,天煌掌门面容粗犷,此刻面容凝重,垂坐在此,他像个战士,身上充斥着血意,。

殷绫额头上伤痕已经被处理好了,上面长了痂,不知何时愈合,原本她便被纱布遮了容颜,如今额头却多出这一道疤,这疤痕却没显出丑陋,倒像是精心修剪的枝桠,有一种奇异的美感,她代替燕兰锦赎罪,根本没有坐下,只是毫无声响的站在那里等着武林大会的开始。

而她对面有一人坐着,那人以银质面具附脸,那面具上刻了纹路,衬的那人十分华贵,他是新的清平宫主,没人知道他为什么会呆在那个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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