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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国疆(11)

作者: 寒月白 阅读记录

沈喻说:“他脸色苍白,印堂有一份黑,想来是被人下毒了,而身形不变,追了这么远距离却气息极稳,恐怕他是着急追那个小黑衣,否则这毒他应该早就解开了,这个年纪,这份功力,天下罕见,至少现在你和云绡加一起能与全胜时的他打上一架,不过你要是现在不要脸那肯定是你赢。”

晏瑕无话可说,原来在他眼里自己能趁人之危,不过有了沈喻的提醒他确实更认真观察那白衣人,但越看越羞愧,想他也通晓一两点医术,虽天气幽暗,但这对晏瑕云绡这种习武之人没有太多阻碍,他仅凭那白衣人来的晚就断言他轻功不好,想来自己不应这般武断。

细看那白衣人身上衣物虽是白色,临地处早已被泥水浸染,上面有几分剑痕,但发冠带的却十分端正,而容貌细看亦是难得的美男子,眉修长却无凌厉,眼却是有几分上挑,身上的白衣应是温文如玉的贵公子穿着,但在他身上,却似乎带着天生的世俗,也许有一种说法,称为入世似乎更适合他,虽说入世,却依旧有种潜藏在骨子里的霞姿月韵,和光同尘的气质。

云绡一见他,便上前去:“公子也是来追那杀人犯。”

白衣人见云绡和晏瑕有一瞬间的惊讶,但很快平息,说:“看样子他确实很厉害,两位侠士都没拦下他。”

晏瑕:为什么他感受到嘲讽的味道。

沈喻见晏瑕的脸色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十分友好的解释了一下:“他眼界不低,你们刚才用轻功的样子被他看到了,大约估计出了你们的表面实力,当然,那也比黑影强,然后两个强的,把一个弱的放跑了,他语气自然很真实了。”

晏瑕:……

感受过云绡演技的晏瑕决定还是管一管这事,他上前说:“我们虽追那黑影至此,但是我们没有根据,自然不敢放开了打,若是冤枉了人该怎么办呢,何况二人欺负一人,传出去也不好。”

白衣人:“所以两个人抓不住一个受伤的人,这话传出去就好听。”

晏瑕:“毕竟我也不能仅以我的猜测就随意伤害一个受伤的人啊。”

白衣人无语,最后吐出两字:“无聊。”

说完就要离开,云绡怎能让他离开,毕竟她可是好不容易等到他的,于是上前:“我虽然没抓住它,但我在他身上下了一种药,我可以知道他接下来在哪。”

白衣人目光凌厉,说:“你有什么目的,你和也是一伙的吧。”

沈喻叹道:“小丫头太热切了,他这种人怎么信这种天下掉馅饼的事呢。”

晏瑕默默望向他,询问。

沈喻:“不要脸点,打晕他,治好他,小丫头没说谎,那人受伤逃不远,你们兵分两路,一个给他治伤,一个把那人抓来,两方一遇,再说。”

在云绡决定说出自己师门的时候,白衣人忽然倒下了,然后她见到晏瑕在白衣人身后,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

云绡:不会吵架,在线等,急

第12章 十二思

窗台有几只麻雀争食,柳树泛绿,窗下有小贩在贩卖早食,各路鲜香弥漫,引得人有几分发饿。

晏瑕睡了一小觉,起来看那白衣人还未醒,哦,现在没穿那身白衣,晏瑕拿点小费让小二换上了一套新买的亵衣,不过晏瑕看着远处的翠柳,不自觉的问沈喻:“我能不能达到他的高度呢。”

晏瑕在为白衣人疗伤的时候大受震动,白衣人身上不只一种毒,也不止下了这一两天,复杂的毒素换个所谓的高手恐怕早就奔赴黄泉,晏瑕和云绡用了许久的内功才化得差不多,在治疗途中他感受到白衣人蓬勃而又被压制的内功,他当时有些受打击,但患者为大,他治好了他,又煮了一盅药,费劲的灌上,白衣人陷入睡眠,可眉间似有牵挂,一直伸展不开,不知梦到何人何事。

昨夜云绡也没有抓到那个人,当云绡追上时那人已经七窍流血,只能空手而归,但也不算,她想起来那武功路数,曾在灵阁坊见过。

白衣人醒了,感受内功流转,看向窗边自言自语的少年,有些无言,他耳目聪辩,自然能听清,怎么这少年还一直自己说问题呢,好像谁会回到一样。

沈喻安慰了一会晏瑕,他知道晏瑕正处在自己舍我其谁的状态,还未有过敌手,认为同龄人中自己万里挑一,可白衣人看样子大不了晏瑕几岁,内功却强上太多,但沈喻想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晏瑕同这些人不同,十三岁习武,之前又体质弱于常人,而白衣人从小习武,原本天赋极高,可怕的他最初时还沉迷武学,极高的天赋加上常人难以企及的努力造就了他如今的内功。沈喻自己都有些疑惑,若是他这样的人处在他的时代,又能展现出怎样的风华呢。

白衣人轻咳一声,晏瑕一惊,发现自己竟然没有感出他的呼吸声,他回身道:“在下嘉洵,初出江湖,昨日实在不妥,但我粗通医术,实在不希望江湖如公子这般的人物被毒物伤害,还未请教公子名号。”嘉洵是晏瑕给晏翊路引上的假名,也是他的假身份,他们的名字也只在他们四人中知道,晏翊改为嘉辰,晏思源改为嘉朝云,而云绡名未变,因原本云绡就是打算被送走的人,却没想她在藏锋,而这几份路引准备良久,着实不能一下子造出一个真的,而且云绡不长出行,见过云绡的基本都亡了,晏瑕亦是如此,晏思源则是从小易容,本身的样貌她母亲告诉她只要别遇圣教的人即可,后来又说,遇到也没事,反正该死的都死了,于是就来此地他们一直真容示人,晏翊则一直易容,因他曾经是易容来此地办事,而他原本的容颜和晏明州太像了。

那人皱眉,道:“在下郗真,是飘渺观中弟子,此次出山确实有急事,能救在下一命,在下感激不尽。”

晏瑕接着道:“若是那小贼,你不用在追了,他已经被人灭口了,但是云绡也就是那姑娘发现他们身上有清平宫的痕迹。”

郗真一叹,似乎又是件麻烦事,晏瑕也明白,清平宫亦正亦邪,是个杀手组织,只拿钱办事,黑道白道都有人涉足,可他也听说,飘渺观的弟子亦是一群疯子,虽以观为名,却不修道,只修随心,因此分化严重,厉害的人越加厉害,弱小的人零落成泥,而理论不被世人理解,若非飘渺观人有强力的武力,否则就会有人嘲笑他们像是自娱自乐的傻子,可惜没人真的敢这么在飘渺观的人面前说,因为没人知道柔弱的孩童会不会下一秒变成绝世高手,惜郗真是个飘渺观的特例,是个世俗人眼中的正常人。

晏瑕说:“不知兄台接下来要去向何方。”

毕竟算是救命恩人,郗真表情没那么沉重,郗真听晏瑕道:“难得见如此高深武功者,难免技痒,但现在是不自量力,待几年后希望一战。”

郗真眉间终于舒展开,原来是个武痴,道:“若此事了,我会回飘渺观,等你一战。”

沈喻读懂了郗真的表情,心道:他可不是武痴,他只是不想输而已,武功于他不过是能让他过的更好的借力而已。

敲门声响起,是云绡,晏瑕见郗真穿好床头的衣裳,便让云绡进来了,云绡说端着饭盒,摆好了饭菜,取出了药盅,道:“两位交谈许久,还未吃早饭吧。”

郗真那夜未细看云绡,今日阳光通透,一切清晰,郗真觉得云绡似曾相识,但还是把疑惑压下,道:“多谢姑娘心细,而且,帮我解毒也是大恩,我日后必会回报。”

云绡表情亦有些奇怪,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并未多问,而是道:“路见不平甘愿相助原本便是我辈该行之事,只是公子身体刚好便要离去么。”

郗真奉礼道:“原本该好好谢谢两位,但在下确有急事,实在不能耽搁。”

云绡好奇道:“是去清平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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