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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诉离殇(105)

虽然内心还有点矛盾,她还是能和汪汪相敬如宾。

不过,真正情投意合的小两口,怎么可能相处时还如此客气?不是随时随地的能“动口”就“动口”,能“动手”就“动手”?

问题是汪汪对她却是全心全意,无微不至,试问一位才智美貌兼具的男人整天百依百顺,别说铁树,换个铁秤砣都该开花了。

情意如细水般长流,润物有声,不多时她心里的天平就已经完全倒向他这一边。

所以在逛街之时,心血来潮冲进珠宝店买回一枝玉簪,准备送给他,谁曾想被狐狸机缘巧合之下,不由分说的“夺走”。

她无奈,再回去买下另一枝稍微逊色的玉簪作为补救,却在昨夜汪汪耍酒疯猛吃醋时省悟——那枝兰花玉簪,是永远送不出去了。

如果送出去,兄弟二人一人一枝玉簪,这是想暗示自己要来出东宫西宫并立不成?

另外,汪汪反复提及自己“庶出,不能生养,生父早丧”,正说明对这些他太过在意,根本接受不了她拿这些去指责他,嫌弃他。这时再送他一枝二流的玉簪,岂不是再次默认他不如狐狸?

正所谓,明知是他满心伤,就别再雪上加霜。

“我以前一直都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他趴在她身边,呼出的气息直接拂过她脸颊。

“那现在呢?”她问。

“也还是不知道。”他颇为自嘲的语气,说完自己也笑了。

“我刚刚在想陆家会怎么处置那个不肖子。”

他皱眉,“不对。”

她惊讶于他的直觉。

“我在想你居然喜欢吃醋。”她说了实话。

他微微垂下头,不答话。

“不喝些酒壮胆,让你说点心里话这么难么?”她带着点调侃,没有任何埋怨。

面对爱人,越是在乎,通常越难始终保持自己原有的风度。

他还是沉默。头垂得更低。

不过,汪汪知道自己酒量不佳,绝少主动饮酒。

第一回,撞见萧楚与狐狸拥吻并得知自己将嫁予萧湘。

第二次,她忘记汪汪生父忌辰,他独自一人佳节之际倍受冷落。

昨天,以为自己和狐狸旧情复燃,于是?

不对,之前狐狸几次夜间探访,以汪汪几位陪嫁随侍的查探能力,他不会一无所知。事后,他似乎也没多大的反应。

汪汪只有在经受双重打击之时才会借酒浇愁。

“暮霭哥哥,”她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你昨天真的只是因为我和暮徵哥哥偶遇而气恼?”汪汪只有两个愿望,“和她好好过”以及查清父亲的死因并报仇。

他猛然抬头,脸色骤变。

“我猜……你在官衙里查到还是看到些什么了?和你爹有关?”

每个字都清清楚楚,如刀子一般扎进他的心。

至少过了五分钟,他终于回答,“我还没有把握。楚楚,我不想对你说谎。所以,现在……”

“嗯。”她点点头,“那我不问了。”

“我只有你一个。那些话我想说给你听。”他急于辩解,目光灼灼,语气隐隐带点焦躁。

“我知道。”她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我知道。”又重复一遍,以安抚他的神经。

愈发觉得汪汪生父之死太不简单。

而且他主动供职大理寺,绝对是以职务之便,不惜掘地三尺,也要发掘背后的隐情。

“楚楚。你最近对付萧湘,与兄长往来甚密,在加上替萧澜殿下出头教训陆元明,我娘一定会因此更‘留心’你,你爹他们虽然将你重重保护,如果我娘真的狠心下令,你有危险。”

“暮霭哥哥,你的意思是就算你和暮徵哥哥不忍心下手,母亲手下也有人杀我?”

汪汪重重点头。

苏毅大学士高杆。

在她堂堂世女身边深埋眼线卧底。

即使汪汪知道对方身份,也不敢直接点破,最多提醒她要小心,因为恐怕他说她也未必信。

而汪汪如若不受信任,因爱生怨生恨,苏大学士的二儿子就会直接出手结果她的性命,根本不用祭出后手。

这心思计谋,连身为敌手的她都不禁大加赞赏。

她双手滑向他的后背,“我知道,暮霭哥哥。是飞景。”

他轻轻一震,随后翻身将她包裹得严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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