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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诉离殇(126)

拿舆论当借口,也隐藏不了他那股子高人一等和轻蔑不屑的劲头。可偏偏狐狸句句属实,她也没什么好辩驳的,只得挑着眉毛,略作不耐烦,“我的房里人,暮徵哥哥还真是留心。”

一个“暮徵哥哥”极大拉近彼此距离,安抚了狐狸的神经,指腹还在她手背蹭了蹭,“和他们将来都是一家人。究竟要我说几次,你想要我,随时都可以。萧漪正夫之位,我还不稀罕。”

她眼疾手快捂住他凑过来的柔唇,正色道,“似乎你根本不知道错在哪。想当初,你悔婚的时候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可曾和我商量过?你为利益而答应指婚,凭什么要我和你一同承担后果?”

狐狸立时僵住。

“自私自利也要坦坦荡荡。你就是连做真小人的胆量也没有。答应指婚,讨得女皇,母亲父亲欢心,萧漪对你越发痴情,你自己落下一个显赫的身价地位,然后把众人的非议丢给我,任由我失落和痛心。之后你再两次三番口口声声信誓旦旦说我是你的至爱,再主动奉上身体,可是成全了彼此多年情意;若萧漪发现你失了处子身,你还可以说是我不甘半哄半骗夺了你的清白。”她冷笑一声,“我从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揣测你。这招数不妨你回头用给萧漪,我满心欢喜的等着看情种太女殿下的反应。”

“我是真心的……”狐狸面上血色尽失,苍白得好似上好生宣。

她换上一副由衷笑颜,捏捏狐狸的脸颊,“我知道你是真心的……欺骗我。”

狐狸起身,迈步就走。直至门边,又忽然折返,冷冷注视她良久,终于转身而去。

但愿她这回的言语菜刀足以坎碎狐狸这颗追求真爱的玻璃心。

黎瑾瑜和飞景进门。

她接过黎老板手中的参茶,轻啜一口,润了润喉咙,“瑾瑜觉得我如何?”

“殿下,言辞犀利,一针见血……”

“这个赞美真勉强,不过我很喜欢瑾瑜你呐,若还没有妻主,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跟我睡,有肉吃。”最后一句,可是原始人类最最朴素诚挚的求婚,远比她一生所遇到男人们的绝大多数情话都直白可信。

没等他回答,她便勾住飞景的脖子,由他抱着她离开明远阁。还不忘吩咐随从给大姐的近侍传话:她先告辞,改日再会。

回家先奔爹爹院子。据她所知,平日,亲娘都与二爹爹待在一起。

二十年间,一直是父女朝夕相处,如今她娶夫,爹爹独自一人,不知他的愁绪烦恼如何排解。

进门也不讲那套虚礼,直接扎进爹爹怀里,以树袋熊之姿牢牢挂在他身上,毫无形象可言,还瞪眼撅嘴故作惊讶:“呀,爹爹怎么有腰啦。”

被罚胡渣磨脸数分钟。

黏在爹爹胸前,他的大手覆住她额头,缓缓揉搓,“有了身子,也不知道收敛。”可语气里哪有责备?

“连走走都不行?总在床上养着,才是对孩子不好。”

搂着她晃悠半天,他才道,“爹只求你健健康康,开开心心。不要走爹的老路。”

“嗯。”随着这一声,缠在爹爹脖颈上的胳膊微微紧了紧。

某天晚间,她举着本杂记,靠在汪汪胸前打发时间,绿玉进门通报,柳条姐夫伤寒病重,高烧不退。

她扯着汪汪的袖子,想他即刻去瞧瞧。

绿玉急忙劝阻,说是亲娘二位爹爹的意思,柳条君此次病症来势凶险,连大姐萧澜亦被传染病倒。她而还怀着孩子,绝不许她身边之人私自去探访。

伤寒?就传染性来看,确切的说,应该叫流感。

随后接连听到消息,柳条姐夫逐渐烧退,大姐已经可以下床,却守在柳条君床前,拖着病体时刻不离,悉心照料。

没几天,一场大雪过后,就是除夕,依照惯例,全家人进宫与女帝一家一同庆祝守岁。

女皇的家宴,倒也没显得如何奢侈无度。兼之大皇女以及皇女正夫还在病中,也未得出席,女皇尽显忧虑,即使宫内最得宠,洒脱好笑语闻名的德侍君在座,也不敢随意调笑,以致场面稍有冷清。

未及午夜,便得回府,她如得赦一般,扑在汪汪怀里,一路好睡。

正月初一,收到太女萧漪的帖子,请几位皇室并诸公世女世子进宫——请柬写得煞是直白,原文是“如寻常百姓家人之间一般吃酒取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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