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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诉离殇(20)

这位萧澜殿下对她确实一片真心。她依旧不语。

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姐姐多句嘴,你这痴劲用得不是地方,苏家二位公子,苏暮徵,苏暮霭,”她忽然低声,却异常坚定,“不值得。”

真相是用来崩溃的

“楚楚,”大皇女稍稍沉吟,“居然还想拿自己的身子换回他,可是男人的心已经不在你这里,你那么做不过是自取其辱罢了。”

短短三个分句,楚楚女王的三魂七魄少说也被雷飞一半。堂堂亲王世女为了挽回恋人,连尊严也不要,脱光了衣服去色诱人家——眼前的萧澜殿下确定无误的意思。搁谁身上,不成功自然更不能成仁,纵身一跃还算隐忍的呢,换个人只怕立时就抹了脖子。

她自我心理建设了半天,犹自认为今后再见苏暮徵必定难堪,反正她对他第一眼便不投缘,干脆避免见面敬而远之好了。

萧澜见她脸色铁青,斟酌下措辞之后,道,“听闻你出事,我一阵心神不宁,后来听你转醒,才长出一口气。两日后,正经日子,你要进宫谢恩。”

她新婚女皇虽然未亲自到场,但特意指派成年二皇女亲自来庆贺新禧,这位面相上就带着明白无误的“我跟你不熟”的另一位表姐,和现在的她也只有一面之缘。她娘恭亲王萧煊,毕竟是女皇唯一的妹妹,赏赐一年到头不断,御赐的那堆贺礼现在不知扔在哪间仓库里,反正全家没人放在心上。

“苏暮霭病得也挺是时候,现在让他进宫他也不肯吧。楚楚你的心机我清楚,有些事情你报了仇出了气又如何,失去的东西一样找不回来。”

“皇姐,你说的我会仔细考虑的。”万金油式回答赶紧跟上。

皇女轻叹口气,“我劝不住你。”她起身,望望窗外天色,“叨扰许久,我告辞了。”

她稍挺着上身,挤出一个微笑,“我日子太落寞了,皇姐要常来。”

萧澜回首,回应的笑,那个表情带上十足“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色彩,轻而易举的感染人。

送走皇女,回卧房,期间,听绿玉念叨,二爹爹来看过一趟,苏二美人因为药效上来,睡得很沉。额头也不似原先那么烫手。

绿玉小姑娘此时走到身前,浅浅一福,“今天小姐就请宿在楼侍夫那儿吧。”

她心内默默两行泪,原来除了她和苏二美人夫妻,以及她那个一肚子坏水的亲爹之外,家里人都拿小楼当她的房内人。不用问,绝对是她爹的好手段。

小楼在众人面前,只是个容貌妖冶的纤瘦男子,身姿举止谈吐与正常男人别无二致。此时,他缓步走近,深深拜下去,“恭请小姐。”

她心里说,你就装吧。

小楼的院子只在隔壁。几步之遥。进门上床。直奔主题,美人先把自己爽快的剥了,剩下中衣。眉尾稍扬,眯着狭长的风情桃花眼,挑着嘴角,活脱脱一只勾人公狐狸精,用他那标志中性清凉嗓音,稍带着些哀怨之气,“我可是您的贴身侍卫啊,大周朝里只要贴身侍卫和自己的主子是一男一女,那可是注定要被主人收房的,您不会是想反悔吧。”

不对,她亲娘只有两位丈夫,没有本该是给贴身侍卫预留的侍夫位子,那么,这位侍卫要么是光荣了,要么就是女人。

看看眼前满脸期许的小楼,她腹诽,明知道自己满足不了女人,还在这演什么美男计。最多暖个床,可惜现在还是夏天。伸手,撩起他一绺青丝,软语如兰,“小楼,躺在我身边。”

黄瓜、茄子、萝卜或者仙人掌,他会比较喜欢哪一种?

这个时空,女子为尊,一妻多夫,男性的欲望本来就较女性旺盛得多,数量众多不得妻子“宠爱”的男人外出寻花问柳或者内部消化,也很容易理解。小楼少年时卖身到戏班,咔嚓掉设备之后,侍奉女人力不从心,自然被划分到取悦同性的那一类。犹忆起,戏楼初见,小楼面上一抹殷红,唇上胭脂未净的那副超越性别界限的惊艳。可怜如此花样美少年,菊花处括约肌经常承担份外工作,慨叹一声,一人多能,世事艰难啊。

楚楚女王还在脑内论证,小楼上凑近她宽衣,只剩下薄薄贴身一层,垂下手,正跪在她面前,眼里汪着一池子秋水,正巴巴的瞧着她。

她颤颤睫毛,苏冰山对她一片痴心,随她一生,心甘情愿,又和她是户部登记在册有据可查的合法夫妻;凌三少为给亲生儿子出身漂白,因此俯身做小,兼当保镖护她人身安全,也算平等交换,各取所需;而小楼,看起来还不到二十岁,被亲爹安排在她身边,明显报恩程度远远大于爱恋,就此耽误这位美人一世,内心稍有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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