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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宠(27)

作者: 祝烦 阅读记录

从怀里掏出个火折子点了盏灯,小心护着慢慢走了进入。

许多的放在表面的书他早已看过,翻了两遍就随手放下,也不担心会不会被姜洹发现。“唉,”他叹气,“看过,看过,都看过!”却没想自己如今才五六岁,怎么都看过?

小姜枢不停的来回走着,心里越加烦躁,仿佛有什么东西他必须找到、看到、记下,且化为己用才好。

是什么?他想来想去,拳也攥的越来越紧,忽然脑中闪过画面,姜枢停了下来,秉着呼吸缓缓走到最里面的书架前,一手执灯,一手在木架上摸索,很快便听到“叮”的一声,非常轻微,却让他眯了眼。

姜枢深吸了一口气,慢慢的敲,敲一下,“叮”一声,敲到第五下,有几本书落到了他的面前。

五下,五天,姜洹每月必丢下他五天。

他盘腿做在原地,将油灯一旁,这才被姜洹藏起来的书细细去瞧。

“知天命?通文理?”姜枢小声念叨,“乱水?”又是不感兴趣通通扔到一边,“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算命的。”

他看向最后一本。这本倒是简洁,第一页只写了个“纸”字。

就是这个。

姜枢伸出肉肉的手,颇为怀念的摩挲了两下那个纸字。而后姜枢捡起这本书,一页一页翻看。

  他心里却十分通明,这就是傀儡纸术了。他全知道,不,应该是说他都记得。

他整个人开始抖起来,周围慢慢出现了纸人,它们围成个圈,仰头去看新主人。小姜枢猛的抓起油灯,头也不回的跑了。只剩下纸人立在书前,看着那行字。

猛然惊醒。姜枢一脸苍白,在这十二月份的冷天冒着冷汗,眼睛不停眨着,他咽下口水,时隔十几年,他终于在梦中看清了被他忽略的那行字,却是再也回不了头。

傀儡纸术,习者寿命折半,不得善终。

他被激得几欲吐血,嘴里满是血腥味,终是撑不住叫道:“云亭,云亭……”

有人快速推门走了进来,来到床边将他半扶起抱着,一手拿了杯水送到他的嘴边。

姜枢喘着气喝下去。

傅云亭拍拍他的背,姜枢一僵,虚弱着问:“你拍我作甚?”俨然兴师问罪。

这倒是冤枉人了。他昏迷时离不开人,黏黏糊糊缠人得紧,只有拍背才能让他稍稍安静,两天下来这个动作几乎已经成了习惯。此时一听到他的问话,傅云亭手一顿,到底是没落下去。

傅云亭放下杯子,有将人放下躺好,板着脸道:“怕你喝水呛着。”

姜枢松了口气,此时想起来生死大事,再去看他的脸心里顿时一钝一钝的疼。早知如此,老子就赖在攀木崖一辈子也不出来!这般磨人,又算什么?专门出门找罪受吗?还不如死守着攀木崖过完剩下的三四十年,一死百了。

“你这是怎么了?”

他听到傅云亭问,却也不想回,闭上眼答道:“被人算计了。”

“谁?你武功才智皆是不弱,能算计到你自然是技高一筹,为何不直接杀了你?”

姜枢眼皮一动:“无非得个乐趣。”看着他在备好的痛苦下百般挣扎。

“有仇?”

“仇这种东西,一来一往便有了。不过这人是个变态,可能你过得好一些,他便要全都毁了才是。”

“乌摇风?”他沉下声音。

“是。”

“……白夜露。”许久他问。

姜枢叹口气:“我本来还心存侥幸,吴大哥与我说这是白夜露我那时还是不信,如今你这般问我,那便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傅云亭:我媳妇可真粘人,一会儿也离不开我,非要我拍着背才能睡。

看到这儿的是真爱了,之后这几天可能会开一个小短文《杀马特的洗剪吹》,现代轻松小甜文,走在时尚最前沿的过气网红与他的专业护发家里蹲托尼老师。欢迎支持呀。

附上文案:

杀马特挑起自己的一缕紫发,很是嚣张说:“洗剪吹,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

洗剪吹撇过头:“是你一个人的洗剪吹吗?”

专业终身护发,你值得拥有!

杀马特是受!是受!受!

谢谢支持,感谢你们!

第29章 第二十九章

“那便是了”这几个轻飘飘的字成功的让傅云亭皱了眉。

“唉,”许久不听他回话,姜枢自顾自叹气,“你说我和你是怎么了?命犯西延吗?这几个月不是你躺着就是我倒下,何时能启程啊。”

傅云亭回神:“少些话,你先休养。”

姜枢见他不提白夜露,脸色微沉,辨不出神色:“怎么,看傅神医这样,你要治治我这药瘾?”

“不错,”傅云亭应下,“抵了一次救命恩情。”

“那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姜枢凉凉来了句,“药瘾怎么戒?把我锁在这儿?”

傅云亭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憋着口怒气道:“你这人怎么阴晴不定?”

“我?”姜枢突然被凶,有些摸不到头脑,他瞅瞅傅云亭,小声抱怨,“话说错了吧。”

“……”他听了脸色一僵,起身拂袖就要走。

姜枢“哎哎”两声喊住他:“我现在浑身没力气,你走了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啊,就是那个。”姜枢隐晦的朝他挑挑眉。

傅云亭有些烦躁:“说。”

姜枢顶着一副“你让我说的我说了你可别后悔的”表情道:“我总得方便吧。”

傅云亭瞪大了眼,一时说不出话。

姜枢继续无赖:“你可别走远,我还得用你呢。”

“无耻!”他低声斥了声,不知想到什么更加怒气上头了,“如今我什么都记不得,你却还这般,还这般……”

姜枢啊了声:“你会想起来,不过是早晚的事。你该不会在盼着我早早死了,你好自由?”

“胡说什么!”傅云亭气的不想去看他,“你若是有事,叫我便是。”说完就走,生怕留下这人再说什么可怕的话。

姜枢扯开嘴唇笑,没说话。这毒瘾是要戒的,怎么戒他也大约有了什么想法,但傅云亭的反应却让他有些始料未及,想来想去又想到了那日的茶馆,他皱着眉啧了声,莫名出了个名看起来还真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这来往的人皆是知道了他祖宗来历,倒也是件麻烦事。

他突然咳出声,憋的满脸通红,难受得紧,却忍住了没有叫傅云亭进来。等这一难受劲儿过去,他心里的不安感越加强烈,“白夜露啊”,姜枢说,却是凉薄的语气,“到底有多么奇怪、可怕?连他都谈之变色?”

**

他躺着的这几天,云城却是变了个天。不知从何而来的百来号人,皆是一身黑衣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手里拿着几张纸,动作利落的贴在显眼的各处。见这些奇怪的人走了,人们围了上去……

傅云亭的伤十分好了九分,姜枢在院里的长榻躺着吹冷风。当然身上盖着压迫傅云亭拿过来的大红色被子,旁边还有个压迫傅云亭搬出来的火炉,烧的正旺。

完美诠释了“做作”二字。

“这被子成色好啊。”过了会儿,他闭着眼懒洋洋开口。

“会说话吗?这是成色?”傅云亭翻过一页书,淡淡出口纠正。

闻言,他不屑哼道:“瞧你这般古板作甚?哎,你会刺绣吗?”

“不会,”傅云亭拒绝,“你要缝衣服?自己动手。”

“不是啊,”姜枢睁开眼看着他,颇为真诚,“你看,这被子呢,颜色正好,你若是会个什么刺绣,往上面绣几对交颈鸳鸯,当然,龙凤呈祥我也是喜欢的,你看这寓意多好啊。”

“哧”的一声,傅云亭一个没注意力道撕坏了一页,他面色不改的将那一页整个撕下来,团成一团扔进了火炉肚子里,这才扭头道:“做白日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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