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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艳渣受的自我修养[快穿](16)

周绥垂着眼,不动声色的看了看对面的人。

舒乐的神色已经有些恍惚,不愧是二十年的陈酒,从嗓子眼一直辣到肚子里,火烧火燎的。

要说他的酒量,那就是酒吧撩人专用酒量——只能和漂亮小姐姐或者软糯的小哥哥喝喝小酒,喝快了喝猛了立马就倒。

于是没过一会儿,舒乐就开始晕了。

面前的五盘菜变成了十盘,面前的一个周绥也变成了两个。

舒乐实在怕自己万一耍起酒疯在把周绥这样这样那样样,或者控制不住自己偷偷在周绥的屁股上把昨天的仇报回来——

于是只能努力掐自己。

舒家在周绥眼中早就是一根深扎进去的刺,舒乐千不能万不能再亲手推这一下,他咬了咬舌尖,手指掐紧,总算是将神志掐了一点回来。

借着这片刻的清明,舒乐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跟周绥告辞。

本就酒量不行,农家的酒上劲儿又快,舒乐一个没站好,直直便向小皇帝身上扑了过去。

周绥好整以暇的看着舒乐朝自己扑了过来,既没有躲也没有发怒,反而将摆在中央的桌子向外推了推,防止那张碍事的桌子挡到跌下来的人。

舒乐直直摔进了周绥怀里。

他懵了片刻,下意识抬头瞅了周绥一眼,见小皇帝似乎没生气,赶忙又往起来站,边站边道:“臣死罪——”

周绥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眼底的神色一点点转深。

那人正跌在他双膝之间的位置,因为喝了酒,身子失了些力气,必须得靠着他才能支撑。

而此时舒乐抬起头,虽面具遮挡看不清面色,却能看清他嘴角还有些未尽的酒液,唇色也因为喝了酒更显明艳。

眼中皆是茫然,带着迷迷蒙蒙的湿气,显得有些委屈。

真是一个,很好的姿势。

周绥甚至笑了笑,也不伸手去扶舒乐,只开口问道:“你为何死罪?”

舒乐想了想,勉勉强强回想起一条律法来:“臣……圣前行仪不端……死罪……”

周绥喉结一滚,半晌后才沉着声音道:“朕免你死罪,罚你戴罪立功。”

舒乐扶着玉撵上的座椅保持平衡,大着舌头问:“如何,如何戴罪立功?还请陛下明——”

那双艳色的红唇不老实的张张合合,像是在等待一个缠绵的吻。

周绥看了一会儿,伸手按在了在了那双唇上。

也堵住了舒乐说到一半的话。

舒乐眨了眨眼,眼底一片无害的单纯,和平日里怼天怼地风流倜傥的样子格外不同。

周绥将手在他唇上揉了揉,接着轻声道:“再等一等,朕会教你的。”

舒乐:“……”

周绥将手撤了回去,而舒乐也终于扶着玉撵内的栏杆慢慢站了起来。

周绥靠在撵上,对侍在旁边的福全道:“天色不早了,今晚就在此地扎营。”

福全恭敬道:“是。”

周绥看了眼刚刚行完礼正摇摇晃晃往外走的舒乐,又对福全道:“舒将军醉了,你跟上去,安顿好再回来。”

福全看了眼舒乐,又应了,小心翼翼的将舒乐扶住,战战兢兢的往玉撵外走去。

刚走了没两步,周绥又喊住了舒乐。

舒乐此时的意识已经比刚刚清醒一些了,虽然还有些懵,但还是转过去俯身:“陛下还有何,吩咐?”

周绥靠在撵上,拿着奏折,随意瞥了他一眼:“日后不要与他人共用碗碟,酒杯也不可。”

舒乐愣了愣,下意识应了,又往外走去。

周绥又叫住了他:“亦不可与他人单独相聚,举杯共饮。”

舒乐:“……”

舒乐一时间没转过这句话的深层意思,非常理想的猜测小皇帝是担心他私下发展同僚对抗皇权,于是爽快的又答应了。

直到晚上,舒乐在自己的帐篷里睡了半宿,又在夜风呼啸中被冻醒了过来。

然后翻了个身,惊恐道:统统!我怎么感觉我耍酒疯了!?

系统已经看完了柯南,换了婆媳斗争剧看,闻言道:耍了,你扑到小皇帝怀里去了。

舒乐在帐篷里滚了滚,失望道:唉,我就没干点别的?!

系统格外冷漠:没有。

沉默了下,系统又道:小皇帝说,让你以后别跟别人喝酒,更别和别人共用餐具,要不就要教训你。

舒乐:……

舒乐:啧,这小皇帝管得越来越多了。统儿,你说他是不是要弯啦?

系统已经咬牙切齿了:别问我,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再见!

舒乐趴在床上又想了一会儿,觉得自己美好的爱情生活就在眼前。

至于小皇帝的那些话——

噫,没谈过恋爱的年轻人。

谁听你的啊?

嘻嘻嘻。

作者有话要说:周绥:听说你说我没谈过恋爱?

周绥:听说你背着我和别人谈诗论月还撩妹?开心吗?

舒乐:我不是……我没有……

周绥:没关系,我们今晚也谈诗论月:)来,朕教你。

舒乐:……卧槽你到底想教我什么奇怪的东西!

第13章 芙蓉帐(13)

芙蓉帐(13)

兵马越是向前,战火侵扰的迹象越是屡见不鲜。

刚刚走到西南的边界,就能看到大批大批逃难的人群——面色仓皇的夫妻带着自己哇哇大哭的孩子,男人大步流星的走在前面,女人艰难的牵着孩子跟在后面。

还有情投意合的年轻人,双手相牵,面色忧郁又勇敢。

城门口水泄不通,守城的官兵封住了城门,也堵住了百姓们出城的道路。

千里迢迢告御状,原来西南的形势已经这般严峻了。

周绥从前几天就下了玉撵,和部队一起驾马而行。

天色已经微暗,走在最前面的舒乐一拉缰绳,在原地停住,周绥便也扬起马鞭跟了上去。

舒乐身旁的近卫见皇上来了,正要向舒乐汇报,周绥却摇了摇手,示意近卫在旁边等候,自己骑着马走到了舒乐身旁。

舒乐依旧是戎装打扮,此时他骑在马上,遥遥的望着城门,白玉面具遮在脸上,看不清究竟在想些什么。

周绥顺着舒乐的视线望了一眼,城门正在缓缓关上,城门口一片啼哭之声。

周绥脸色难看,直到城门完全关上,才恨声道:“朕竟不知这张书仁和尹涛如此大胆,罔顾百姓,欺上瞒下。”

舒乐这才意识到周绥来了,转身恭敬道:“陛下。”

周绥低低“嗯”了一声:“你在看什么?”

舒乐似乎犹豫了一下,笑了笑道:“只是在看守城的防卫和城门布局。”

周绥皱眉道:“何意?难道还需攻城?”

舒乐将笑意收了起来,悠悠叹了口气:“陛下,您刚刚也说了,张将军和尹知府联合蛮人,侵占西南。”

见周绥还是有些懵逼,舒乐只能又多说了一句:“西南易守难攻,虽然我们是秘密行军,但您是御驾亲征,外界定有所传。故而我们今晚在此扎营,明日城内势必有所知晓。”

“陛下……明日的城门愿不愿意对我们开放,可都看张将军和尹知府一念之差了。”

周绥终于明白了舒乐话里的意思,表情登时凌厉几分,马鞭一甩:“难道他二人还想造反不成?!”

舒乐看了眼面前二百斤的傻孩子,觉得是时候轮到自己装逼了。

于是弯了弯嘴角,凑近周绥身旁,不紧不慢道:“陛下,天高皇帝远。您是皇上,是因为所有人都尊您为上……可如果不尊呢?”

周绥:“舒乐!你大胆!”

周绥面冷如冰,这一路上舒乐与他相处的还算和谐,两人不时还能一起吃顿饭,他都忘了在宫中时舒乐一向是以怼他为爱好的。

此时地处西南,舒乐为主将,带着舒弘毅的兵……

果真又嚣张了起来!

“哈哈哈——”

舒乐扬鞭打马而去,抽空转过头留下几声爽朗的大笑,“陛下莫气,气坏了身子,可就要张将军和尹知府得意了!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