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妖艳渣受的自我修养[快穿](67)

舒乐愣了愣,在短暂的沉默后,重新向周绥屈膝拜了拜,安然道:“既然陛下不喜,臣便不说了。”

周绥的满腔怒火打在了棉花上,想发泄却又发泄不出来,难受的厉害。

可却更不敢对舒乐再指责些什么。

身边的那人就像是琉璃制成,生怕轻轻一碰,便要碎了。

周绥只能将视线转移到殿内的另一个人身上。

而显然舒乐比他转移注意力转移的更快,此刻已经看着姜太医开口问道:“咦,你不是隶属西南军,怎么此次未随温容一同出征?”

姜太医赶忙抱拳答道:“回皇后娘娘,陛下许臣入宫为御医,臣便来了。”

“原来如此……”

舒乐换换点了点头,似乎有些不解的叹息道,“入宫也好,你们医者的身子骨比不得将士。你年岁也大了,宫中能安稳些。”

姜太医恭敬道:“娘娘说得甚是。”

舒乐笑眯眯的又喝了一口雪梨银耳,对姜太医补刀道:“本宫向来觉得你医术不错,若是依你看,本宫的身子何时才会大好啊?”

姜太医犹豫半晌,下意识想去看周绥。

周绥却冷冰冰的站在舒乐身旁,居高临下道:“皇后既然问起,还不照实回答。”

舒乐:“……”

这小皇帝真是表里不一,口腹蜜剑,坑队友的一把好手。

姜太医一掀官袍,不卑不吭的跪道:“娘娘放心,只要按时服药,定能转危为安。”

舒乐“啧”了一声,牙疼的朝姜太医挥了挥手:“算了算了,最受不了你们这些文人说话。能好就能好,好不了就好不了,看看你们这模棱两可的,死的都快让你们说活了。”

周绥拧眉,将舒乐的手捏在掌心里:“休要胡言乱语,什么死不死的。”

舒乐摇了摇头,幽幽的叹了口气,对姜太医道:“你看,陛下就很喜欢你这一套说辞。难怪会将你从军医选召进宫。”

插科打诨了好几句,舒乐才又道:“不过,你入了宫,温容的军中其他军医可还在?”

姜太医躬身道:“皇后娘娘放心,除臣一人,其余皆在,定能保温将军安然无恙。”

周绥忍了再忍,终于忍不了姜太医与舒乐你一句我一句的对话。

他与单独相处之时,舒乐对他的话向来少得可怜。

而对一个半百老太医的话都比对他的多。

周绥忍无可忍,待姜太医还要再说什么之前怒道:“既然为皇后诊好了脉,便下去想想如何医治。朕许你御医之位,不是为了让你来与朕的皇后贫嘴。”

姜太医吓得抖了抖,瑟瑟缩缩的看了看舒乐:“皇后娘娘……”

舒乐百无聊赖的挥挥手:“你先下去吧,若是改日本宫解了禁足,再去找你唠唠。”

姜太医眼珠一转,忙不迭的滚了。

时间早已近了傍晚。

冬日天黑得早,再加近几日大雪。

太阳不过刚刚落山,天色便立即暗了下来。

除了值夜的宫人,宫中再无太多人影走动。

太医院本就出入后宫自由,再加近几日来姜太医出入凤栖宫频繁,此时向后宫院落中走去,一时间竟也没人阻拦。

漱玉阁今日屏退了全部下人,在幽深的雪中显得安静而寂寥。

姜太医刚走到门口,屋中的女子便拉开了门——

正是惠嫔。

惠嫔着一身橘色宫装,面上带出几分急切,开口便道:“师叔,您终于来了。”

姜太医伸手想摸摸惠嫔的乌发,却又在精致的发髻和步摇上停了下来。

他看了惠嫔一眼,露出一个笑来:“许久不见,婉儿已经是大姑娘了。”

惠嫔勉强笑了笑,又追问道:“师叔,您之前说我师父曾给陛下留有一本药籍,现在可是有线索了?”

姜太医借着昏暗的烛光,又看了惠嫔两眼,轻声道:“的确有此药籍。陛下近日会将这本药籍送与太医院主事代为参考,我会借机誊抄一本,与你辨认。”

惠嫔道:“还需如何辨认!据传那本药籍是丞相高朗赠与陛下的,那自然便是师……”

“宫中慎言。”

姜太医打断了她,“我知晓你想查出究竟是谁害了你师父,但此事需计划而来。”

“陛下并非单纯无知少儿郎,若是慌乱行事,必定露出马脚。”

作者有话要说:周绥:朕觉得,朕怕是就快要凉凉了……

乐乐:我看也快了,唉,真可怜,点蜡烛吧。

温容:我就快要上场啦~

第52章 芙蓉帐(52)

芙蓉帐(52)

唯一能用来逗乐子的人被周绥赶走了, 舒乐没别的选择, 只能逗周绥了。

毕竟这小皇帝又渣又傻,逗起来还能勉强有几分乐趣。

唉, 算了, 凑合凑合。

舒乐一边想着,一边端起银耳雪梨又喝了一口,对周绥道,“往日这时候陛下都在御书房批阅奏折, 今日怎么来得如此早?”

周绥却没有立即说话, 他皱了皱眉,看着舒乐。

以前从没有将过多的视线放在舒乐身上, 直到随着时间对面前这个人越来越注意, 周绥才逐渐发现——

舒乐对他的那一种,由骨子里带出来的敷衍。

还有眼神中的从来都有的漫不经心。

连说话时的专注程度,甚至还比不上方才在殿中的王太医。

舒乐把嘴里的一块雪梨嚼吧嚼吧咽了下去,没等来周绥的答话, 于是又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陛下?”

周绥张了张嘴, 原本想说什么,却还是忍住了。

再次开口时声音硬生生的又软了下来:“秋兰与朕说你将今日的汤药吐了, 朕放心不下,过来瞧瞧。”

舒乐点了点头, 慢悠悠道:“只是一时不太适应,谢陛下关心了。”

周绥憋了一会儿,艰难道:“你是朕的皇后, 关心你自然是应该的。若是汤药味道不适,朕让御膳房配些果脯给你送来。现在感觉如何?”

舒乐砸吧砸吧嘴,又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看着周绥道:“果脯就不必了,臣武官出身,吃不惯那些。再者现在感觉已经好多了,总是劳烦陛下挂心,臣实为惶恐。”

周绥被堵得又沉默了好一阵,叹了口气,在舒乐身边坐了下来。

舒乐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没搭理他,自顾自的那勺子舀茶盏里剩下的银耳吃。

气氛凝滞而尴尬了许久。

周绥坐得越发不自在。

就在舒乐又将手中的银勺伸向茶盏里最后一片雪梨的时候,周绥伸手抓住了舒乐的胳膊。

自从入了深宫,舒乐许久再未握缨枪的胳膊上肌肉已经渐渐褪了下去,只剩下薄薄一层皮肉连接着分明的手骨,看上去瘦削的令人不忍。

周绥伸手一抓,那只手上握着的银勺便顿时一松,重新掉入了只剩下糖水的茶盏中。

溅起了小小的,无声无息的一朵水花。

舒乐神情微愣,抬头看了周绥一眼。

周绥也正望着他。

两相对视,直到这时周绥才发现舒乐连眼底的神情都是薄淡的。

而那双好看的眼睛里,从没有倒映出他自己。

手中握着的掌腕纤细而单薄,看上去只要轻轻一折便能将其彻底折断。

周绥垂下眼,用手指抚了抚,突然道:“近几日天色一直不错,你想不想出去走走?”

舒乐一时间竟然没听懂周绥这话里究竟是试探还是妥协。

他瞅着周绥抓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看了眼窗外一连几日的鹅毛大雪。

行吧,你是皇帝,你说天色不错就不错吧。

周绥伸手为舒乐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又道:“朕没别的意思,只是你这段日子久居凤栖宫。方才御医为你看诊时也说,你若是想出去走走,于身子也有利。”

舒乐眼睁睁的看着周绥将锅扣在了太医身上,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接着摇了摇头,将周绥的那只手从自己胳膊腕上拨拉了下去,顺便捅了周绥一刀,“陛下,外边太冷了,臣这段时间一直十分怕冷,还是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