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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相大人是个间谍[重生](10)+番外

作者: 青鸟的麦穗 阅读记录

“你的稷下学宫,是个摆设吗,傻子?”小花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空间门口,恨其不争地看着他。

齐抿王从王座上跳了起来,大步朝外走去,刚走到宫门口,迎面撞见了一个人。

在田文手下做得风生水起,但此时却单独一个来面见王上的苏秦。

“苏秦拜见王上,王上,这么急色匆匆,可要去哪?”苏秦清雅的脸上挂着梨花般的微笑,拱手向齐抿王行礼。

“先生有事?”齐抿王看了他一眼,坐上车后,才淡淡地出声问。

“王上先忙,臣的事事关机密,苏秦在这里等候便是。”苏秦看了眼长长的侍卫长龙,低声说道。

看到苏秦气色温润,面色白静了不少,看来大齐的气候确实养人,比天天在燕地饮那老北风好多了,看他眉眼舒展,明显也没受到田文的叼难,难道,封的官职太小了,引不起田文的嫉妒?

那就再加把火吧。

“孤要去稷下学宫,先生同去吧。”齐抿王伸出手,脸色清冷,语气不容置疑。

苏秦行了一礼,才紧了紧白色披风,缓步登上车辇。

王座虽大,但齐抿王大马金刀在坐在中央,苏秦倒一时拿不准坐在哪里。

手镯里的小花鸟探了一下头,朝马扔出一个不知什么东西,四匹高头大马,便猛地撒开蹄子,向前狂奔而去。

站立的苏秦便一屁股坐在了齐抿王的怀里,有个温热的,柔软的东西触上了自己的脸颊。

苏秦转过头,发现了一双黑沉沉地盯着自己的眸子,而眸子的主人,嘴巴正亲在自己的脸颊上。

苏秦那张清雅的脸,第一次出现了一丝迷茫,他怔怔地看着那双一动不动盯着自己的黑眸,像溺进了一潭深不见底的水里,不可控制地,迅速下沉,直到,几近溺亡。

“先生小心!”齐抿王从苏秦脸上抬起头,扶住他的胳膊,侧了侧身,让他坐了下来。

两人静默,很久没出声,直到了稷下学宫,看到王上看过来的目光,苏秦才回过神来,忙起身跳下车,立在一边,拱手行礼,等待齐抿王下车。

齐抿王跳下车,站到苏秦身边,低下头,附耳说道:“我齐地真是养人,先生的皮肤,可真是细腻呢!”说完,看了眼脸色瞬间变得极不自然的苏秦一眼,心情极好地走进了稷下学宫。

第9章 你是王还是侠?

学宫祭酒荀子先生一袭青衣,站在高高的台阶上,不跪不迎,当风而立,笑着看向大步走来的王上。

齐抿王看着青衣飘飘的荀子,心下不禁一暖,这个人,上一世,便就是这幅打扮,总是站在这里,笑着看自己每日万分不情愿地走进学宫,今日看到,好像时光过了两千年,这个人一直站在这里等着他一样。

“先生。”齐抿王行礼,面色恭敬。

青衣荀子有点吃惊,这个从小便倍受齐国上下宠爱的王上,自做公子时,便没把稷下学宫放在眼里,甚至,还有点讨厌。

学宫里的大才们总是私下里愤愤不平,说齐王不重人才,不敬学问,其实,只有自己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王上,没那么多心思,他只是因为功课不好,单纯地不喜欢学宫而已。

又看了眼荀子单薄的青衣,虽然看起来衣袂飘飘,仙风道骨,但在这深秋的风里,应该是冷得很吧,齐抿王处地府多年,对冷这件事,身同感受。

“先生,进去说。”齐抿王解下白貂绒锦披风,轻轻给荀子披上,伸手邀请道。

荀子【这傻孩子,太纯真,相识了十六年,竟然不知道老夫怕热】

苏秦【呼.....】

很久没出声的海螺,传出荀子哭笑不得的声音和苏秦的呼气声,齐抿王暗自惭愧。这个学宫,以前,他能饶着走尽量饶着走,哪还有那心思去关心这位永远一身青衣,一个表情的学宫负责人到底是怕热还是怕冷。

他一直觉得,那个大脑袋的田文,才是荀子最得意的学生。

大殿内,众大才正在高谈阔论,看到齐抿王进来,身边跟着披着个大厚披风满头大汗的荀子和另一个气质如兰的年轻人。

众大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朝这位以傻名闻达于天下的王上拜了下去,没办法,人家再傻,也是这里的主,是每天供应精米白面山珍海味的国君。

海螺却倒了大霉,差点被嘀嘀咕咕的声音撑爆,但总结起来,就两个意思:

【不知我那篇论/议/策/奏筒看了没有,今日来,是不是请我出山,官至大夫的?】

【那个人就是苏秦吗,听说极受齐王宠信,羡慕啊】

齐抿王耳朵里听着翻腾叫嚣的大才心声,眼睛里看着一本正经,一脸严肃,周身清高孤傲的诸位大才,心里百感交集,如梦似幻。

“诸位先生请坐。”齐抿王定了定神,走到主案前坐下,又抬手,示意荀子和苏秦坐在自己两边。

“诸位,孤年幼,以往行事不周,还请各位大才谅解。”齐抿王拱手欠身,行了个礼,满殿的学子赶忙回礼。

“稷下学宫,是先祖所设,先父更加发扬光大,到孤这里,只会对诸位更加仰仗,昔有秦王招天下贤书,今有燕王筑黄金台引进大才,我大齐,背靠大海,良田万里,兵强马壮,民富国强。但这些,并无孤方寸之功,今日来此,还要求助各位,如何才能使我大齐更加强大,人不分国界,学术不分派别,大家可以畅所欲言,对齐国的内政外交,政治军事,皆可做出策论,十日后交与孤,若真对强齐有用,孤何止黄金台,整个齐国,都可交由先生治理,可好?”

深秋的午阳温暖而炽烈,它透过精致的雕花窗棂,照进殿内,被切割成碎碎点点,洒落在数百张热情激动的面庞上。

齐抿王闻到了点点奋起的气息。

十日后,齐抿王满面倦容地从堆成小山的策论中抬起头,三天了,这一桌子的策论,才下去了一个角。

此时此刻,他无比想念田文那个聪明的大脑袋,若换成是他,早在三个时辰里,便看完了吧?

小花鸟气呼呼地从空间里飞出来,扑愣扑愣在桌上面飞了一圈,桌上的策论便按内容,被整整齐齐地分成了四摞。

“法家的,安排到廷尉府;兵家的,安排到军务司;儒家的,安排到礼仪司;墨家的,安排到慈济院,让国相将军帮着你识别人才,待有人脱颖而出,你再该赏赏,该提提,引为治国良才,像只无头苍蝇似地,何时从这几百份策论里找出适合治国的那套,再说,你那眼光,呵呵呵呵!”小花鸟不但叨叨,言词之间,也是越来越刻薄犀利。

“哪有你想地这么复杂,我只是想找找有没有会造船的大才而已”齐抿王无力地看了它一眼,满脸是掩饰不住的失落。

“人家会发招贤书,人家会筑黄金台,你没长手啊,还是你比人穷啊,王宫里的金银珠宝,留着做甚,娶媳妇用的吗?”小花鸟连讽带诮,像一串珠玉炮,一下子把齐抿王那晕晕沉沉的脑袋给炸醒了。

招贤令发布一个月后,蜂涌而至的六国人才很是让齐抿王沾沾自喜了一阵子,但很快,这种喜悦便被海螺里的众人心声给窝囊没了。

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那就是:【这里,王傻、钱多、活好干,快来!】

除了被田文收归帐下的那两个鸡鸣狗盗,真正有一技之长的,在这数千人之中,没有五十人。

而这五十个人,在看了齐抿王的小船模具后,没有一个能说出个子午来,更别提大规模建造了。

齐抿王虽然失望,但还是从空间里抄了几个食品配方,让他们拿去照着做,再通过大齐的商人,卖到六国去,换取黄金白银。

那个能建造大船的大才,还不知道藏在天下哪个角落里,有时齐抿王悲哀地想,那些大船,是出自两千年后的那么一个天才之手,也许,在这个时代,根本就无人能够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