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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之华(155)

她甩手把茶盏抛到我脸上。喀啦,随后额角有些温热的液体缓缓流下来。

完美极了。

没有弱女子的娇柔姿态,任由鲜血滴落,眉头都没皱一下,若无其事般整理碎裂满地的瓷片。

他不能容忍贤子受伤。

他更不能容忍贤子受伤之后还故作坚强的不以为意。

贞仁叔叔两步冲过来,扯出绢子按住伤口,为我止血。

眼睛里是焦虑和疼惜。

“俊子。”他甚至没有转过头看她,“凡事适可而止。”声音愈加暗哑,“你跪安吧。”

内亲王攥着的拳头在颤抖。

“皇兄,三十年前如此,今天不过是为了一个外人,兄妹之情你就都抛在脑后了么。”

“你又有几时几刻顾念过朕。你和辅仁那些事情,朕全知道。”

女六条宫紧咬住唇,眼神阴鸷。终于拂袖而去。

他不为所动。慢慢拭干我脸上的水滴。

典侍姐姐退出门去传召御医。

“即使转世,有些东西依旧不会变。”眼神逐渐柔和,透露出更多情绪——那是一个男子对于鹣鲽情深的结发妻子的回忆。

我不愿去更深的探究。

只是一日之间,左手烫伤一块,额头割伤一块。血光之灾两番重演,贞仁叔叔于心不忍放我假,命我回寝殿修养去了。

吃过晚饭,窝在床垫上,凑在灯下看小说。

忽然结界气息一阵波动,龙神铃声尽职的响起。

金发碧眼俄罗斯美人,亚妖孽同学卷着一身寒气雄赳赳气鼓鼓大踏步向我而来。

以他一贯对外表精益求精的习惯而言,他今天可以说相当邋遢。

长发披散,衣衫凌乱,下巴泛着胡渣。

有些不常见的粗犷韵味。

可是,我得说,亚亚,你留了胡子,依旧还是只受。

自从进宫,我就开始刻意隐藏气息。不知道他找了我多久,很可能是问到昭君,才了解我的下落。

“你在藤原和北条广之身边转悠也就罢了。为什么执意进宫?”语气冰冷,这是兴师问罪。

我不理会他,转身翻箱子找东西。

冷场。周围气场开始向他老家西伯利亚方向飘移。

在他接近临界点准备拂袖而去之际,我蹭的跳到他面前,“亚亚,给你解药。”

门外我下了“佐料”。行走江湖,多份小心总是没坏处。

他脸色稍霁。接过,痛快的一仰脖。

“你的脸谁弄的?”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捏着我的头,不撒手。

才看见,近视么。

“女六条宫。她把茶碗拍我脸上了。”

他扭头就走。

扯住。“别去。下诅咒太便宜她了。”

揪住他的领子啃上他。大腿不由分说的勾上他的腰。

俗话说得好,小别胜似新婚。这才几天没见,他当真就热情似火。

如果让他知道我在这期间无数次的在脑海中激荡和他离婚,然后和昭君或者貂蝉私奔的场景,只怕他现时的含情脉脉立时转变成兽性大发。

彼此回复平静。

我卷着被子瞪着天花板,他倒在一边捯气。

自身拥有的条件一定要善加利用。

亚妖孽同学就是这一理论的支持者。他伊始便主动除下面具,利用自己的绝世魅惑外表色诱,更容易达成目的。

那张倾倒众生的容颜,仿佛在对我说,“我打对折,你的八叶绑在一起,也不能和我相提并论。”

推己及人,我为了自保主动接近笼络昭君貂蝉二人,他未曾反对,甚至表示理解。

总的来说,他是个通情理的丈夫,不会莫须有的吃醋。

他翻过身,拍拍我的手,“在打什么鬼主意?”

“万没有想到,我也有靠脸吃饭甚至发达的一天。”

拉着我的那只手,明显颤抖。

“你的追求真了不起。”他饶有兴趣的问,“最初你就是被我的美貌所吸引的吧?”

我大义凛然,“是的。”

两人乐作一团。

亚妖孽,包括昭君,貂蝉当然知道自己皮相出众,虽然三美人自恋的程度略有不同,但好在都不刻意卖弄。

不会举着镜子我见犹怜,不会站在衣橱前反复流连。

都是男人,正常的男人。

“明天是彰纹的赐婚典礼,你会出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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