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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不知深浅(124)

作者: 月桥禾安 阅读记录

男人不动声色地睨着她的脸颊,修长的手指敲打着杯子,声线喜怒不辨:“谁教你的这些?”

主动来道歉认错,这可一点也不像是温浅能做出来得事情。

温浅垂在身侧的手稍稍握紧,微微咬了咬唇瓣后,她看着他说:“霍聿深,你是个男人,不至于因为这么点小的事情真的和我计较?这也真的不算什么,你要是不喜欢我过问你的家事,以后我什么也不问就成。”

其实这样想来,还真的没什么事,连霍聿深自己都觉得这股子气来的莫名其妙。

最终,他依旧不耐烦地赶她出去,“去陪小六,别在我这待着。”

温浅见他已经不自觉间拿起了茶杯,这下心里才算松了口气。实则对于他家里的事情,她还真的没那么大的兴趣想知道,只有小六……

有句话她不知该不该问,直到转身走出书房之前,她又折身回到霍聿深面前,在他不解的目光下,问道:“你一直没和我说过,小六的母亲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男人的声线平静清淡,夹杂着疏离和漠然。

“那你知道吗?”温浅忽而反问。

她的话音刚落,霍聿深就冷冷地睨着她,“你又从哪听了什么?”

“算了,当我没问过。”

说完,温浅从书房里离开。

她走时并未将窗子关上,此时有雪子飘进来夹杂着些许寒冽的风,足够给人清醒。

生小六的那个人,他不知道。

曾经就连一眼都没有勇气去看,也活该到这时候还要怀疑儿子是不是自己亲生的……

温浅回到小六的房间里,见他睡的正香,便轻手轻脚地也没吵到他。

在床边坐下,手指轻轻抚着他的脸颊,怎么以前就没有想过这一层,倘若小六真的不是她生的,无法想象……

等她离开之时,将手里的透明袋子攥得很紧,尽管周围没人看着,心跳依旧忐忑地跳得很快,就好像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一般。

下午时分,霍聿深准备出门,温浅也没问他要去什么地方,只是下意识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说道:“这雪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也许天黑之前也停不了。”

霍聿深也不知道为何会去应她这句话,嗓音清淡道:“我尽量天黑之前回来。”

温浅听着也觉得奇怪,但她面上也没露出什么情绪,只是轻声应道:“嗯,好的。”

等到霍聿深走后,她又等了一个多小时,确定他不会中途回来后才出了门。

总不会还能真的时时刻刻防她不成?

荣竟何和她约在了老地方,是上次送她回来的地方。

离着她自己家里住的地方没有多远,便见到了荣竟何的车子停在那,从下午开始雪下的大了些,黑色的车身上已经积了薄薄一层。

温浅走近,环顾了一眼周围,而后打开车门坐进去。

荣竟何看她这一副神叨叨的戒备样子,不由得调侃:“你这日子过得怎么感觉天天有人跟着你似的。”

温浅拍了拍身上的雪,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给他,两个封口的透明袋子。

“我也觉得天天有人跟着我似的,下次我们见面还要小心一点好。”温浅说话的语气里有些无奈,却并不是很在意似的。

荣竟何想起之前霍聿深警告他的那些话,下意识地脱口而出说道:“莫不是你家里那位还会因为这事情吃醋?”

吃醋?

温浅摇摇头,一口否决,“别开玩笑了。”

“万一是真的呢?温浅,在承之眼里,我们两的关系都已经好到需要警告我让离你远些了。”荣竟何轻笑,话虽如此,可他们两不照样还是走这么近?

温浅的视线一直落在面前这两个透明袋子上,心不在焉地说着:“那又怎样?我们以前不认识,我曾经生的孩子也不是你的,也没和你有不清不楚的关系,总不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也是。”荣竟何不置可否,拿起她递过来的袋子看了看,两个袋子里装的是同样的东西,头发。

他细心地收起来,再一次向她确定问:“没拿错?”

“亲自取的,不会有错。”

“那就行。”

温浅没有直接走,而是又在车内坐了一会儿,可能也只有在荣竟何面前才可以说一些她真的想说的话。

车内外的温差导致了车窗上形成了一层薄薄的水雾,遮挡住她的视线,亦是有些迷乱了双眼。

她收回视线侧眸看向荣竟何,喃喃问道:“你说万一小六和我没有血缘关系,我该怎么办?”

荣竟何虽然听她说这些已经听得烦了,可也理解这时候她的焦虑,本来五年前的事情她就只是受害者,现在突然又来这样一出,确实万一这结果出来有偏差,哪里能接受的了?

“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很小,如果说这里面有的意外是我们不知道的,或者结果出来和我们想的不一样……那就只有一个办法。”

她问:“什么?”

“温浅,你忘了吧,把这一切都忘掉。”荣竟何对上她疑惑的目光,继而解释道:“就像你说的,如果五年前的那些事情你一辈子也记不起来,你依旧会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要是记得那只是徒增烦恼。”

她沉默了一瞬,唇边漾开浅笑,反问:“那是不是,我应该感谢你?”

“我没这个意思。”

荣竟何看了眼时间,“我该走了,等结果要几天时间,只要结果出来我肯定第一时间告诉你。”

温浅点点头,默不作声。

最终在她下车之前,荣竟何还是叫住她,“你别瞎想。”

第135

后来,温浅在荣竟何走后的一个小时之后才从自己家里走出来,倘若要是霍聿深察觉到了什么再来追究,那也就任由着他去吧。

她听荣竟何的话不瞎想。

反正知道等到几天之后的结果出来,实则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温浅已经不知道是这些外界的事物促成她走到这一步,还是因为她心里的某些执念,一步步让她错到至今。

从遇上霍聿深开始便是错,一步错,步步错。

临走之前,清姨把伞递给她,神色间有些犹豫,然而还是说:“有件事情我一直没说,就是怕说了这孩子心里会不高兴。”

“怎么了?您说吧,哪有什么高兴不高兴的。”温浅疑惑地看着清姨。

清姨叹了口气,“就是不久之前,顾庭东到这里来过一次,我不知道他到这个时候再来还有什么意思,就在你现在的这个位置站了很久,没办法下我过来开门了。”

倏然听到顾庭东这三个字时候,温浅的心底有种被细密的针尖刺痛的感觉,并不疼,只是带着微微的酸涩,却是她怎么也难以忘却,难以忽视的感觉。

“他来这里做什么?”说话时她的嗓音染上几分涩意。

清姨见她这个样子,也知道自己这句话是多说了,这一时间心里也不是那么滋味。

“我说你不在家,可他也什么都没说,就在家里坐了坐一杯茶也没喝完就走了。”

温浅微抿着唇,目光落像远处。好像已经很久很久没再听到顾庭东这三个字,也似乎自从他们分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似的。

以前总觉得在哪哪都能看到他,或是听到他的事情,不管是她不想听的,还是想听的,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

可现在,似乎就像她离开之前说的那样,以后就算在青城遇见,就当互不相识。

就算以后她有什么事,也不要对她伸出手,就当从来不知道。

毕竟这条路他们两人已经走不下去了,没有再牵连的必要。

寒凉的风顺着她的衣领灌进来,冷得她不自觉的打了个寒颤。

今年的冬天真是格外的冷啊。

这一阵寒凉让温浅收回思绪,她曾对着清姨笑了笑说:“清姨,其实您别怪他,要是他下次再来,可以留他在家里多坐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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