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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不知深浅(138)

作者: 月桥禾安 阅读记录

还是因为宋家的人,还是因为……霍聿深。

有时候荣竟何也觉得温浅这种逃避式的遗忘也挺好,毕竟那些过去的也没办法再补救回来,只是一次两次,一而再三,任凭是谁应该都不会轻易再去相信了。

他也曾和温浅说过,要是想问,就直接问霍聿深。但是他猜测,应该是没有问过。

走出别墅,冬夜寒冽的冷风直往衣领里钻,这一下突如其来的凉意能彻底打消某些胡思乱想的东西。

荣竟何摇摇头轻笑,这些事情他在这瞎操心做什么?

……

在荣竟何走后,客厅内又只剩下霍聿深一人,而最终他还是慢慢往二楼走去。

霍聿深觉得自己有些事情是做错的,可他这个人一向不愿意承认究竟是哪里错,便就这样放任着一错再错。

譬如说,当初答应的太快和宋家这门婚事。

又太意气用事,无法忍受那一丝一毫的欺骗。

又或是现在明明他已经结了婚,却依旧不避嫌来这里。当然这避嫌一说对他而言不算什么,只是有那么几次对上温浅的质问,那种不知如何解释的束手无策,让他觉得有些陌生又烦躁。

卧室的门只是轻敞着,他在楼下等了不少时间,等到这会儿推门进来时候,床上的人已经瞬间惊醒。

宋蕴知那双原本明亮粲然的眸子里此时只有灰白和惊慌之色,几乎是反射性的不愿意与人接触,直到看清楚来人是霍聿深时才算是放了心。

“承之。”她撑起身子看着他柔柔地喊了一声。

霍聿深走近时候才发现有垃圾桶里丢着一份还未被收走的报纸,被撕成两半,他只是轻瞥一眼就看到了了上面最明显的内容――是几个月前,发生在安都医院门口的那场严重事故。

霍聿深将那份报纸捡起来随意地丢在桌子上,现场的画面即使已经做过处理,可以就能看的清清楚楚当时的血腥。

虽说间隔的时间长了些,可这时候霍聿深看到画面上的这些血迹,手上依旧忍不住青筋尽显。

他只刚翻动报纸,宋蕴知就立刻出声阻止,“别看!”

霍聿深抬头看她,只见她已经从床上下来,很快跑到他面前快速从他手里抢过这一份报纸随后撕得粉碎又丢进垃圾桶里。

她自己站在一旁躲得远远地,一点也不愿意靠近。

霍聿深看着她这一幅茫然无措的样子,不由得拧眉问:“在哪里找来的这份报纸?”

“我自己翻到的。”

他问一句,宋蕴知便回答一句。

“你记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记得。”

霍聿深的眸色复杂,也罢,这些事情要追究的早就之前就已经追究过了,现在再提及说穿了也没什么意思。

“已经过去了,别再去想。”霍聿深平淡地说着,话语间的语气听不出有丝毫的不悦,仅仅只是把这一件事情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宋蕴知咬着唇,之后犹豫着问:“你不怪我?”

那件事情说到底和宋家的人脱不了干系,只是霍聿深将这些仇部归结在别人身上,将宋蕴知与这件事情分开。

毕竟那时,她已经被他带出宋家。

霍聿深静静地睨着她片刻时间,似是要看清楚她恍惚的眸光底下到底藏了些什么。

半晌,他语气平淡地问:“那你告诉我,那件事情和你有多少关系。”

宋蕴知的脸上明显露出了痛苦之色,她抬起眸子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显然已经有了微微红色,“你也怀疑我吗?”

霍聿深并没有说话,一双深邃的眸子沉静无澜,而他的态度太过于坦然,是默认了她所说的话。

宋蕴知的五指攥得很紧,长长的直接早已深深陷入掌心的皮肉里也好似浑然未觉。

大概没有什么能比起他太过直接的不信任来的伤人。

宋蕴知靠着墙壁慢慢蹲下身子,用双臂紧紧环住自己,亦是沉默了良久不曾说话。

霍聿深站起来将视线从她身上移开,许是此刻的氛围太过于沉闷,让他不太愿意在这里久留。

他背对着她,偶尔也能听到从身后传来的隐隐低泣声音,他不想回头,同样的也在克制着自己不回头。

“我已经带你从宋家出来,至于以后的路怎么走,由你自己决定。”

男人的声线平静淡漠,沉稳的听不出一丝波澜,就好似房间里的壁钟行走的声音永远都只是维持在一个频率上,无悲无喜,情绪莫辨。

言罢,霍聿深两三步走到门口,手已经放在门把上准备离开。

可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瞬,身后的人将他紧紧抱住,柔软的手臂像藤蔓似得将他抱紧,生怕只要这么一松手就彻底是再无牵连。

霍聿深只是停顿了片刻,须臾之后他便伸手想将她拉开,可宋蕴知只是紧紧攥着他的衣服不愿松开。

身后的她说话时候已经带着微微的哭腔,“承之,我不过说了一次谎……”

第147章 如果我说是……

不过只是撒了一次谎,仅此而已。

可霍聿深知道,不仅仅是这样,可到底是为什么让他们再也回不到过去,或许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终究,不一样了。

“你若是不愿意继续留在青城,我送你离开。”霍聿深松开她的手,声线平稳清淡,连那双深邃的眸子里亦是波澜不兴的平静。

言罢,本就安静地房间里又只剩下一片死寂。

宋蕴知看着早已空落的手,视线渐渐模糊,几欲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徘徊千遍却还是没能说出只言片语。

究竟是什么地方错了?

霍聿深离开的时候已是深夜,他将车速放的很慢,路灯的流光偶尔划过他深邃英挺的五官,明灭晦暗,情绪莫测。

有时候霍聿深也会在想自己究竟是不是一个薄情的人,他想,应该是。

也没什么是真的过不去,即使那是宋蕴知又怎样。

就算真有什么,那也不过只是陈年旧事罢了。

就像曾经所有人都认为,宋蕴知才会是他以后的妻子,包括曾经的他也是那么以为,只是造化没让这一切如愿。

许是车内的氛围沉闷了些,霍聿深降下车窗,窗外寒凉的空气透进来霎时间像是将这些讶异吹散了些许,同样的也将那不属于他身上的香味逐渐吹散……

直到这时候霍聿深才回味过来,他竟然也学着去在意身上这不起眼的香水味道,大概是因为有那么两次温浅用嫌弃的语气说他身上的这股子味。

温浅一向只是说,却一句也不问。

此时霍聿深又觉得自己此时的想法很奇怪,以前他最反感的大概就是她过问他的私事,尤其是有关小六的问题,总让他觉得是一幅惺惺作态的样子。

而越来越多的相处之后,事实证明,并非如此。

看得出来,温浅对小六的好是真心,只是这一份真心让他觉得莫名其妙了些。

温浅也不傻,她既然能用那样的语气讽刺他,那应该也就是已经能够大致上猜得出他去做什么,可偏偏,她就是一个字也不愿意多问。

他也不知到底该夸她知进退,还是应该如何……

回到家里的时间并不晚,他走进卧室没见着有人,整齐的被子上却放着一套叠放整齐的女式睡衣,卧室的整体颜色是中性色,也仅仅只有这一抹柔和之色。

这个时间点她应该是在陪着小六,霍聿深也没特意去看,像是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件事情一般,默认了这一个人一直生活在他的世界里,也容许这个人在他的生活里存在。

霍聿深解开衬衣的扣子,径直走进浴室。

温浅好不容易把小六哄睡,回到主卧时听到浴室里隐隐有水声传来,她抬眸看了眼时间,又是这个时间点。

男人的外套随意地放在沙发上,温浅走过去准备收起,手指触到衣料上的微微潮湿,遂不自觉的看了眼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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