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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不知深浅(141)

作者: 月桥禾安 阅读记录

温浅等了很久也没等到霍聿深回来,她没听到他出去的声音,也觉得奇怪他这么久一个人待在书房里做什么。

等了一会儿之后她也不管,没撑住便先睡下。

一室的寂静。

也不知到了何时,霍聿深才重新回到主卧里。

此时的温浅抱着被子睡的正熟,她习惯性地会留下一盏微弱的睡眠灯,晕黄色的灯光将她的侧脸衬得更加温淡柔和,看不到任何一丝的棱角。有时候霍聿深会觉得温浅就是看着性格好,其实这层柔里面藏着针。

说她假,也不见得。

说她真,却能明显的感觉到并不是……

听话的过了头,甚至也学会了主动讨好他,说不上来的一种滋味。

温浅的睡眠质量一向还可以,这次却是因着腰间缠上的那股力道而醒过来,也不用想就知道是霍聿深。

她迷迷糊糊地想去扯开他的手,只不过刚有这样的动作,就被他反握住手腕。

温浅睡的时间久,以至于身上都是温温热热的,却正好碰上他掌心里的微微凉意,指尖不住地颤抖了下。

当他的手掌开始在她的背脊上游移时,她知道接下去会发生什么。

以往时候温浅也会拒绝他,只不过大多数时候她的拒绝是没有用的,就差不多半推半就的也就过去了。

这一次却不知怎么了,她反抗的有些彻底,手指紧紧攥着自己的睡衣,试图挣开他的禁锢。

一场无声的抗争,双方都沉着气不说话,这渐渐地,男人的耐心用尽便想要来强的。他扣住她的手腕,声线冷沉,“你生什么闷气?”

“我今天身上不干净。”她的声音里有明显的不耐烦。

男人的动作微微顿了顿,而后反问,“我记错了时间?”

温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霍聿深也变得这么爱计较,她不过就是随口扯个谎话,很明显的拒绝意味。

她沉默着不回答,男人居高临下地视线里面就带了几分思量。

“嗯?”他微微俯下身,平缓的声线里面鼻音微微上扬,慢条斯理地质问。

温浅对上他的灼灼目光,手指依旧攥着他的手臂,她一咬牙便用力试图将他推开,然而他没能让她轻易得逞。温浅微微抿紧唇,手臂攀上他的肩膀,两人之间的姿势瞬间调换。

霍聿深是让着她,可抬眸时候却见她太过直接的目光,一时间有些微愣。

温浅跨坐在他身上,眼睛一瞬不瞬盯着他看,似是想要看清他眼底到底藏了些什么。

她并非放肆大胆的人,这样直接的行为在他们两人之间还真的没有发生过。

“霍聿深,你最近很奇怪。”她说话时声音又轻又柔,却不知怎么就是带着一种质问的语气,可偏偏,他并不介意。

“怎么奇怪?”

温浅轻咬着唇,自作多情的事情她不会去想,却不代表她没有想得权利。

在晕黄的灯光下,她眼底的微光越发的执着,就这样看着他,“你回答我一个问题。”

“嗯。”

周遭的氛围很安静,仿若只剩下彼此之间的呼吸声。

温浅舔了舔干涩的唇瓣,而后不再犹豫直接问:“霍聿深,你是不是想好好过?”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是丝丝缕缕般填满了他心间的繁芜。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一种失言的错觉。或是说素来对感情这个东西寡言,以至于到这时他不知该怎么往下接。

温浅等了一会儿没等到他的回答,只是将他那片刻的失神收入眼底。

而后她慢慢俯下身,那灼灼目光却始终胶着在他身上。

温浅凑近他的耳畔低声说着:“没这么难回答。你不说,那就我来说。我舅舅几乎见我一次就会和我说上一次,说你们家背景太深,不愿意我搅和进去。我在乎的亲人也就这几个,按理说长辈的话多多少少我需要听,但你猜猜,我说了什么?”

男人喉间轻滚,目光里先是带着几许不悦之色,继而慢慢平静,只是说话时候平静的声线里染上了沙沙哑哑,“怎么?”

她微闭了闭眼睛,脑海中回想起来的都是最近这些日子里发生的事情,从‘温浅’遇上霍聿深这个人为开始,一直到现在这些点点滴滴……

有时候回想起来,都觉得像是浮生一场梦。

怎么就是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巧合到会让她怀疑只是一个玩笑。

没办法,既然已经一步步走到现在,她一直想的是后路,却从没注意看着眼前的路是不是有变化……

实则他们两人之间的姿态相当亲密,就算是再亲密的事情他们两人都做过,只是这中间隔着的距离看不见摸不着,太远。

温浅深吸了一口气,她轻缓而又坚定地说:“那时候,我和我舅舅说,我相信你能护我周。”

直至此时,霍聿深才又想起温浅和他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到了有那样一天时,只要别伤了她就行。

他的眸色沉了沉,眸底渐渐浮现出些许异样的神色。

长久的一阵沉默之中,男人的手掌覆上她的后颈,粗粝的指腹触到那一片细腻柔软的肌肤,他的眸色微暗,她的眼底依旧是在执着于一个答案。

良久,霍聿深将她按向自己的方向,似是漫不经心地回应,“好。”

“你看清楚,我是温浅。”她目光复杂地看着他,不确信,不愿信。

。……

第150章 事后药

天还未曾亮,温浅仍是睡眼朦胧之时就感觉到手背上有些痒,她也没想什么便屈起手指,果不其然男人那只作祟的手复制止着她的动作。节骨分明的指轻点着她的手指,素白纤细,两人之间的对比很是明显。

就是这手指上,是少了些什么。

时间尚早,大概任何一个人在这时候被闹醒都会有一些恼意,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反握住男人的手,指尖却触到了他右手虎口处的那一道凸起的疤痕。

温浅睁开眼睛,借着微弱的天光看向自己身侧的男人,四目相对间,她觉得两人之间的相处好像还是和以前那样并未有什么不一样,可不知不觉间,很多都是在变的。

“大清早你做什么?”她的嗓音里带着些许沙哑,明显是还未睡醒之后的牢骚。

“怎么把工作辞了?”霍聿深把玩着她的手指,声线平淡。

温浅侧眸看向他,稍稍犹豫了片刻,继而问:“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从哪学来的这种招数?”霍聿深心情似是也不错,尾音之处略微带着上扬的调子,只有那双深邃的黑眸之中仍是不见波澜。

“这哪里需要人教?”

“嗯,听听假话。”

温浅下意识觉得现在这样的姿势并不舒服,他的手就放在她腰间,自打醒来就是这样,她也不知道这样的姿势到底持续多久。她觉得不舒服,也不知道他是觉得怎么样……

她稍稍动了动身子,从他身边移开,有了这一段距离之后便能直视着他的眼睛,一本正经说:“假话就是上次已经和你说过的,是我自己不想去,你还能养不起我?”

男人的手掌落在她的后背轻抚着柔软的发丝,忽而用力冲着她的后脑就是一下,“假话?”

他控制着手劲倒也不会真的让她疼,但温浅还是往旁边躲了躲。

“真话就是,我不想在这座城市待着,在早做打算离开这里。”她说的坦然,看着霍聿深的眸光也是大大方方,仿佛觉得这些话说出来一点也没关系。

这些话要是搁在以前,她打死都不可能和霍聿深说,毕竟这个男人实在是情绪不定,也不知道究竟什么地方会得罪他。

只是现在温浅发现,真正得罪他的时候,很少。

或是说很多时候他紧紧只是表面上看着动怒,但事后真的和她计较的时候很少,基本上没有。

也难怪,小六之所以这么喜欢跟着他。或许一方面是因为血缘关系,一方面也就是因为这别扭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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