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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爱不知深浅(52)

作者: 月桥禾安 阅读记录

来时她觉得可能只需要最多一个月的时间。

她想着,忍忍便过去了。

而现在和之前的设想其实也没差别多少,不过就是时间稍稍长了那么些,不过是她知道了一些事情……

温浅收起自己的情绪,换了件衣服下楼。

客厅内,霍聿深坐在沙发上等着她,指尖的烟燃起清白烟雾。

温浅走近,闻到的是一阵烟草的清苦。

“瑜苑我不能给你。”霍聿深灭了烟,顺手把面前的一张支票给她,言语之中带着不耐烦。

在意料中。

若是他给,她便收下。若是他食言不给,她也不想多纠缠。

她拿起支票看了眼上面的数字,果然很大方。

收好支票。

温浅和来时一样,挺直着背脊站在他面前,即使是最落魄的姿态,却一点也看不出卑微来。

她笑着说:“霍先生,后会有期。”

第63章 应该说后会无期才对!

就像温浅说的那样,她离开的时候,也只会带走该带走的东西。

比如说,那只在客厅一角打着呵欠的小白猫。

傅时宁到的时候看到温浅孤身一人,儒雅斯文的脸上扬起了然的笑容,“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应该算是好事吧。”温浅笑笑,坐上了傅时宁的车。

车子离开半山别墅。

夜幕沉沉,温浅往窗外随意的一眼,仿佛借着路灯还能看灯影绰绰下高大的凤凰木,若是在白天,定然是一片火红的灼灼之色。

就像做了场梦。

和几年前的那场噩梦一般,来的那么不可思议。

傅时宁看着前方的路面,声线平缓道:“我姐好几次问过你的近况,我没多说。”

“没关系,我挺好的,不用和她说什么。”

“那就好。”

傅时宁也没有多问,实则他已经不止一次猜测她和霍聿深的关系,直到今天他来这个地方接她。

更加证实了这一点。

一阵的沉默之后,温浅转过头来看看着他问:“傅律师,能不能麻烦你帮我个忙?”

“你说。”

“替我找个房子吧,不用太大,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带花园。”

温浅说完这些话后,才觉得自己这两个月的生活过的很是荒唐。最开始她为了瑜苑才跟在霍聿深身边,若是早些能知道兜兜转转后还是这样的结局,她宁愿当初什么都没发生。

傅时宁应下,“好,我尽快帮你看,很急吗?”

她想了想,“尽快吧,要说急的话应该也没那么急。”

总不至于她刚走,就要处理了瑜苑?

傅时宁忽而想到了什么,又问:“那栋房子的产权是有争议的,你现在也不打算和你父亲争了吗?”

瑜苑是她外公送个陆芷的嫁妆,可又在很多年前,就已经过户给了温霖生。

尽管谁都知道这上面有疑点,不过也没办法。

“陈年旧事,谁还记得清楚。傅律师,守着那样一个院子,我母亲可能一辈子就是那样,还要一辈子背上温霖生前妻的称谓,还不如算了,不要再去多做纠缠。”

温浅的嗓音很淡,若是早些时日,她能这样想的话或许就不会是今天这局面。

傅时宁倒是轻笑起来,“你这两个月,长进不少啊。”

她笑笑,“就是想明白了些事情,觉得有些不值得。”

长长的一段车程,温浅靠着车窗就这样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车子已经在瑜苑门口停下了。

小猫趴在她腿上也是睡的正香,她醒之后,小东西也眯着眼睛蹭了蹭她。

温浅这下倒是犹豫了,怎么办才好?

清姨对动物的毛发过敏,她肯定没法把这个小东西带回去了。

她将自己脸颊边的发丝拢在耳后,对着傅时宁说:“傅律师,你对长毛的动物都厌烦的心理吗?”

傅时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摇头说:“这倒没有。”

“那你看……这东西送给你养,你愿意吗?那个,该打的疫苗我早就去打过了,很健康也很干净,就是再大一些,要送去做个绝育,很适合在家里养的。”

傅时宁是个律师,怎么会看不出她的意思。

“行,我给你养着吧,没准等我姐回来,她会喜欢。”

闻言,温浅脸上绽开了笑容,“成,其实这小家伙很好养的,给点食,给点玩的,等忙完了顺顺毛就好了。”

她挠了挠小猫的下巴,也是个小可怜。

清姨听到门铃声过来开门,她没想到温浅竟会这么晚回来,赶紧开门让她进来。

“清姨。”她笑着对面前的人打招呼。

“小姐,你回来怎么不提前说一声呢?吃过晚饭没?要不我现在给你去做宵夜?”

温浅拉着她的手臂,缓缓道:“没事清姨,您别忙活。我妈怎么样?”

清姨面上有些犹豫,不过还是说:“就还和以前那样,看书喝茶,没什么变化。”

“那就行。”她喃喃着说,有那么一瞬的时间,那种从心底生出的疲惫侵袭着她的身,差点压得她喘不过气。

清姨引着她进了客厅,在灯光下才看清了她那苍白的脸色,心疼地说:“不是说出去是因为工作,看把自己虐待成了这样子,这下巴尖的都不见肉了。”

温浅很久没听到这样关心的话,她只能撇过脸,怕会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而留下眼泪。

“清姨,我今天好累,想早些睡下了。”她的语气含着些撒娇的成分。

“我这就给你把房间收拾出来去,很快,不要多久。”说着,清姨就往楼上走去。

人只有在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里,才敢毫不掩饰那些脆弱。

当晚,温浅躺在自己的床上,紧紧蜷缩起自己的身子。

明明是夏夜,可她却像是冷得浑身发抖。

她不爱开灯,尤其是在睡觉的时候喜欢把窗帘拉的严严实实,不是有特殊癖好喜欢黑暗,一直以来好像就是害怕,害怕黑夜里突然之间会看到自己惊恐的东西。

近乎是一种本能,看不到,就会有莫名其妙的安感。

这一晚,温浅又做了梦。

还是很多年前那绝望的一夜,那种要将她撕裂的疼痛清晰如昨。

挣脱梦靥时,冷汗涔涔。

她打开灯,捂着自己的胸口剧烈喘息,指尖轻触到自己的眼角,还是哭了。

……

萧景川大晚上被人吵醒时的心情并不好。

从酒柜里开了瓶酒,醒好之后在霍聿深面前倒了一杯。

而后者接过后直接一饮而尽,空杯子重重的被搁在了吧台上。

萧景川啧了声,“大晚上来我家找酒喝,受什么刺激了?”

霍聿深狭长的凤眸微微眯着,自己拿过酒瓶又倒上了一杯,他漫不经心的晃动着杯子,看着酒液层层妖冶之色。

“你没老婆没女人,来你这里正适合。”

萧景川的脾气不好是谁都知道的,然而这位霍先生,之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你这样子,我还以为你老婆跟人跑了,出息。是宋蕴知要和你二哥结婚了还是怎么着?”萧景川毫不客气地回应。

霍聿深瞥了他一眼,没接话。

倒也不是说不解释,而是自己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解释,这大晚上的满身不自在。

不就是甩了一个女人。

也不对,若仔细算,是他被甩了才对。

“我和温浅断了。”

萧景川闻言,沉默了些许。

半晌,他才抿了口红酒,漫不经心道:“也好,算你良心发现了。”

“嗯?”霍聿深危险的眯了眯眸,“你什么意思?”

萧景川拿起酒杯朝他示意了下,“她和青城那些想攀高枝的富家千金不一样,她既然会和你在一起,肯定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我记得她那时候有个爱的不行的男朋友,也不排除是不是被甩了,为了出口气才找上你的。”

霍聿深冷哼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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