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不复初(16)
肖灿哑口无言。
霍远凡走了。
套房里只剩她一人，她趴在床边，心里翻腾起伏，最后竟伤心落泪。
正自伤心，客房服务来了，是送饭的，这是霍远凡安排好的。
肖灿揉了揉肚子，早就饿的咕咕叫了，抹了抹眼泪坐过去吃饭，吃饱了泪也停了，看着吃剩的残羹冷炙，突然想自己是不是太没骨气了？
被霍远凡那样伤害，现在还被他睡还吃他送来的食物？
不知道是不是昏迷不醒时留下的后遗症，只要一想到跟霍远凡的关系问题，她的脑壳就疼。
忍着不适洗了澡，疲惫地坐到床上休息，谁知竟睡着了，等到醒来时，窗外已经暮霭沉沉。
她都一天一夜没见小翼了。
刚想到他，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正是霍远凡留下的那个手机在响，拿起一看，屏幕上闪烁着‘宝贝儿子’的字样。
接通，小翼的声音立即传了过来，“妈咪，你现在在哪儿？怎么还不来看小翼？”
肖灿心中汗颜，跟小翼聊了几句后洗漱穿衣服，半个小时后站到了霍远凡家的门口，刚要抬手敲门，房门一下开了，小翼眉开眼笑地冲出来抱住了她的腿，“妈咪，小翼想你了，你快进来。”
肖灿被小翼拉着进门，小家伙顺手关上了门，“妈咪，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她还真的挺渴的，便点了点头。
于是小家伙迈着小短腿到厨房开冰箱拿水，他一时没拉开门，霍远凡替他拉开，他拿了一瓶矿泉水颠颠地走过来。
肖灿看着他可爱贴心的样子，心里一酸，差点掉下泪来。
“小翼好棒。”接过水，情不自禁抱了抱小翼。
小翼脸露小心翼翼之色，趁机在她怀里撒娇，“妈咪，小翼去别的地方就会水土不服，所以妈咪别离开好不好？”
这话如果换做霍远凡说，肖灿只会感到愤怒和痛苦，可是由小翼说，她只感到了心疼和无奈。
她能舍得丢下儿子远走他乡吗？
舍不得。
那她只能留下来啊。
虽然憋屈又难过，可她只能选择留下。
“嗯，妈咪不走，妈咪留在S市，陪着小翼一起长大。”
38 两大一小
母子两拥在一起，好久才分开。
小翼吸了吸鼻子，一扫小脸上的不确定，开心地跟肖灿玩耍，而霍远凡，则在厨房里准备晚饭。
玩着玩着，小翼不停地打呵欠，歪在沙发上闭上眼睡觉了。
肖灿抬头一看，见他睡相甜蜜安静，心里不停发软发甜，拿了毛毯给他盖好，像个花痴似的坐在他边上仔细打量他的脸。
真的很像霍远凡。
“吃晚饭了。”静谧的空间里，霍远凡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她懒得理他，“我要等小翼一起吃。”
霍远凡居高临下瞄她一眼，“看来你体力不错，少吃了几顿还挺有精神的。”他语气暧昧，低沉磁性的声音带着撩拨。
肖灿回过头冷冷瞪他一眼，“你有病吧。”
“是，相思病。”他忽地弯腰，凑在她耳边低语，还伸出舌头恶劣地舔了一下她的耳后根，痒的肖灿歪着头躲开。
他倒好，愉悦地低笑起来。
肖灿握拳，要不是怕吵醒儿子，她非得跟他没完。
“你走开，别打扰我们的亲子时光。”她挥手赶人。
可霍远凡只当没听见，拿起电笔坐到对面的沙发处理公事，肖灿不高兴，转头看到儿子白白净净的小脸心又酥了，也就忘了跟霍远凡较劲。
跟儿子待在一起的感觉太美好，肖灿挤挤挨挨的也窝到沙发里，靠着小家伙，望着长睫毛发呆，如果没有乔妮妮的介入，她想她和霍远凡会非常幸福吧。
可是世上从来没有如果……
“妈咪，醒一醒，吃饭了。”迷迷糊糊的，听到小翼在喊，睁开眼，小家伙精神抖擞地看着她。
她眨了眨眼，自己这是又睡着了？
不好意思地笑笑，起身跟他们一起吃晚饭，吃完后已经八点多了，霍远凡要带小翼出去消食，肖灿跟着一起。
两大一小到了公寓楼对面的小公园，公园里装了路灯，淡橘色的光芒柔柔亮着，照着路灯下三三两两走过的人们。
有不少父母带着孩子出来玩，小翼看有小朋友同时拉着爸爸妈妈，他也学着，还调皮地踮起脚让爸爸妈妈拎着走。
霍远凡和肖灿的目光同时落在小家伙身上，都是满眼的宠爱呵护，玩了一会，小家伙看到前方有个小女孩在玩泡泡水，立即丢开父母跑了过去。
“灿，回来我身边，我和小翼都需要你。”霍远凡的声音，伴着夜空，沉沉地飘进她耳朵。
肖灿摇头，“不要，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我留在S市，完全是因为小翼，跟你没半毛钱关系。”
霍远凡脸色一黯，忍不住就捉住肖灿的手，“那昨晚呢，你明明很渴望很热情。”
“还敢说？”肖灿气不可遏，抬脚猛地踢了一下霍远凡的小腿，“我喝醉了，你乘虚而入。”
黑夜掩盖了她脸上的羞窘和慌张，几乎逃也似的朝着小翼跑过去。
霍远凡神色黯淡，站在原地静静看着他们好久都没动一下。
回去时，肖灿不肯一起。
她觉得不能再跟霍远凡牵扯不清了。
“我去住酒店。”
小翼拉着她的手，摇头，“妈咪别去，妈咪就跟小翼一起睡，你别怕爸爸，爸爸要是欺负你，我帮你一起打他。”
肖灿被他说得哭笑不得，心里微微泛酸，想要带小翼一起走，可他敏感的体质让她不能冒然做事。
39 仇人相见
在小翼的软磨硬泡下，肖灿还是回了霍远凡的家，不过她等小翼睡着后便准备离开。
霍远凡气的放狠话，“你要是半夜离开，下次就别来了。”
肖灿怒，“霍远凡，你别欺人太甚。”
霍远凡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里知道自己理亏，她无论怎样对他都是他活该，可他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看着她投入杜泽的怀抱。
“离杜泽远一点。”她执意离开，他也拿她没办法，只不甘心的叮嘱。
肖灿好笑地倪他一眼，“你这醋吃的很好笑，我跟他怎样用不着你管。”
两人针锋相对不欢而散。
第二天，肖灿起早来霍远凡家，可他居然已经带着小翼去公司了，她只好去霍氏找小翼。
出租车在霍氏大楼前停下，她迈步往前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突然冲到她身边递给她一个信封，“有人叫我给你的，你看看。”
把信封塞给她后，孩子就跑远了。
肖灿好奇地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白纸，上面写着：灿灿，我好想你，想知道我现在过得怎么样吗？来监狱看我。
落款是乔妮妮。
居然是乔妮妮送给她的信。
信纸下面是大片空白，空白处居然用素描画了一对年轻男女，男的上面标着霍远凡的名字，女的则标着妮妮。
看着，心口跟着撕拉撕拉的疼。
捏紧信纸，她决定去监狱看看乔妮妮。
脚步一转，改了个方向，坐之前的那辆还没走的出租车，到本市郊区的监狱。
见到乔妮妮时，她几乎认不出她。
原来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被剪得的短短的，饱满细致的五官瘦削凹陷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好像老了十几岁。
见到肖灿，她显得很激动，龇牙咧嘴的露出滔天恨意，几乎扑倒她身上抓她的脸。可她做不到，她的脚上带着沉重的铁链，身后还有凶恶的狱警。
在狱警的吆喝下，乔妮妮木讷听话地坐了下来。
肖灿坐到她对面，直视着她的眼睛，“乔妮妮，你后悔了吗？在牢里的时候，有没有跟我父母道歉？”
乔妮妮咧嘴怪异的笑，凑近肖灿有些神经质的低声开口：“你父母早就死透了，我为什么要跟死人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