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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197)

作者: 正常的神经病 阅读记录

好在我已经穿好了衣服,因为被雨淋了,眼睛看不出泪,脸上的潮红也被冷却了下去,发型有些狼狈,只像是刚刚吵过架的样子。

等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直直被他的脸色给吓了一跳,只见他脸色极其阴沉,与霍启盛的愤怒相比,他的阴冷是掩埋在皮相下,像一座死火山,表面沉默,不代表他的内里也是沉默的。

我微微错愕一下,随后试探性的问他:“久千代他……”

他不说话。

然后我冲他笑了一下,故作轻松的模样,尽管这笑容难看到了极点:“我也不知道霍启盛为什么会在这,这一个月你也知道,我没有跟任何人联系。”

他仍然不说话。

我沉下脸,叹口气,作势要绕过他的身边,与其说是绕,不如说是逃更亲切:“这样吧,我去给他道歉。”

“站住。”他这时候突然出声,叫住了我,把我给吓了一跳,心脏迅速提到了嗓子口。

我停住了,他这才收了伞,我看见他的脑门一侧有红印,像是被什么给撞到了,裤脚以及衣服的下摆上沾满了大大小小的泥点,甚至他脚下站着的那块地方,都有一滩黄色的泥巴水,似乎是一路跑过来似的,难道他找了我很久?

就在我还没有得出答案的时候,他忽然一只手握住了我的衣服,将它拉了下来,我的脖子以及不着寸缕的胸口在他的眼睛下变的无所遁形,我慌张的用手去拉,他却死死的按着,眼珠硬狠狠的嵌在眼眶里,脸颊处收紧,像是在极力的克制什么。

只见我白皙的皮肤上,遍布着大大小小的吻痕,胸口是可疑的红肿。

落落的呼吸声变得了凌厉起来,嘴巴紧紧的绷着,喉头后缩,这是他生气的前兆!并且是很严重的生气。

我刚想撒谎说这是久千代干的,他便伸手去掀我的下摆,我浑身一惊,连忙往后退去,把衣服拽紧,窘迫的看着他,他眉头压低,又朝我走进几步,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我当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绝对不能让我看到,如果他看到我什么都没有穿的话,一定能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现在,他好像也知道了。

落落不傻,他可是这行里金字塔尖儿的人,什么矛头能躲得过他的法眼。

他拉住我,我用力的挣扎,一阵衣服激烈摩擦的声音,我忽然感到腿部一凉,落落的手指迅速滑了一下,然后拿了出来。

昏暗的天色下,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尖,染着一层与雨水截然不同的莹亮。

我的心跟着么猛然一沉,抬起了脸看向他,尽管我极力的掩饰自己的情绪,但眼神中还是掩盖不住的仓皇。

他嘴唇被咬的发白,眼神几乎狠的要渗血,我一句师父还停在嗓子口,一个凌厉的巴掌便甩到了我的脸上,瞬间脑子一阵剧烈的嗡嗡鸣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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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7.狭小黑巷里的疼痛记忆

他从来没有打过我的脸,我知道,他现在一定被气到了极点,以助于完全无法克制住自己。

空气似乎在一瞬间凝固了,所有的画面都像定格一般。只有滴答滴答的小雨声,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以及落落他冷兵器一般死死投过来的眼神。

我保持着侧开头的动作,视线放在地上,没有看他,更没有流下眼泪,我只是,无颜面对他,因为我犯了错,他已经发现我没了初夜。他这么长时间对我的苦心经营毁于一旦,现在的他内心充满的因该只是我破坏了计划的失望至极吧?

落落的手放在身体一侧,手中的伞像是他的心情一样无力的垂着,他盯着我沉默了好久,我想如果我不说话,他也许能像这样沉默到天亮。

“师……”

“跪下!”

他突然打断了我的话,无情的呵斥道,就像是一个师父对徒弟该有的态度,我噗通一声跪倒冰凉的水洼里,丝毫不在意溅起的水花四溢。我垂着头,连眉毛都没有皱一下,尽管我的膝盖被坚硬的地磕的发疼。

我咬住嘴唇,说出的话都带着沙哑:“对不起……”

本来,将初夜卖给久千代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甚至我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心里准备,放下一切,忘掉一切,乖乖的顺从,按照落落所说的,勾住久千代,我根本都没有想过要反抗,来之前我跟落落都没有想到,事情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被破坏,而且霍启盛打了久千代,我更没有再次回到久千代身边的可能了。

他那样身份的人,怎么可能会接受自己看上的女人被别人玩弄过,他和霍启盛在之前就有过节,车祸就是他在背后指使的,只怕这次,会和霍启盛结下更深的梁子。

落落为了这一天,铺了多少路,我不得而知。 但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女孩,在他的庇护下走到今天,如今功亏一篑,怕是死都不能平息他的愤怒吧。

我的隐秘处还肿着疼,大腿筋像是被人用砍刀砍了一样不停的抽搐,双膝跪在冰冷的水洼里如同被鼠啮,一寸一寸的疼蔓延至我整个神经,但我不敢抬头,也不愿逃跑。

从我的角度,只能看到落落满是泥泞的裤腿,还有紧紧攥在一起的拳头。

只听他从齿缝里挤出四个字:“你给他的。”

他问,语气的末尾却没有一点点的上扬,足以看出他现在有多么愤怒,可是他不说,也不想表现出来,因为他是我的师父,只是将我当棋子的师父,所以他要克制住自己对我的每一个情绪。

我没办法回答他的这句话,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难道要我对落落说出我是被霍启盛强迫之类的话么,即使霍启盛对我的评价是如此刺耳,我也不想把脏水泼向他,毕竟,那个面对久千代像一块木头的我,在面对霍启盛的时候,却有了生理反应,这是我,最不能原谅自己的地方。

于是我低着头,只能一遍一遍对落落重复的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落落像是听出了我的潜台词,手指一点点的掐进了纸伞里,似乎要把它给撕烂,就在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忽然举起了伞,啪的一声狠狠抽到了我的脊背上,我的身子疼得往前一匍匐,复杂的眼泪落了下来,却还是咬着嘴巴说:“对不起!”

厚重的木质伞柄再次带着呼呼的风声砸在了我的背上,我疼的小声惊呼,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方才稍稍停下的雨再次下了起来,淅沥沥的砸在我的背上,眼角上,膝盖前,落落额前的头发跟随着他的动作沉沉的晃动,就像是一串黑色的珠帘一般,贴在他饱满光滑的额头上,他的脸色极度苍白,就像是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

‘啪!’又是一声清脆,伞柄再度砸到了我的背上,像是粗硬的鞭子,足以将我抽的皮开肉绽。

狭小的黑巷子里,是此起彼伏的抽打声,以及我控制不住从嘴角溢出的痛呼声,我眼泪一汪一汪的落下来,不知是痛还是对自己的悲哀,就像我跪着的这个水洼一样,冷到刺骨。

就在我终于扛不住,软软的扑倒在地上的那一刻,他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落落一直以来都有一副病态,他本就虚弱的身体刚刚用了那么大力气,加上心口里一直憋着一股子闷气,一直被雨淋着,如此一来,力气耗损的更大,以至于我看他几乎快要站不稳了。

尽管我很痛,可不知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恨他。我只是难受,不可名状的难受,时至今日那种难受的感觉还在。泪眼模糊中,我觉得落落这副疲累的样子是那么的不对劲。

可是我当时并没有想那么多,我弯曲着手指,一点一点的从地上撑起来,然后低着头,哽咽的继续说:“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你继续狠狠的打我吧,我知道错了!”

我说话的语速特别急促,就像我的不断抽搐的内心一样,可是怎么办,事情都已经发生了。既然都已经发生了,如果我告诉落落,霍启盛不仅要了我而且好像还不知道我是第一次,更有可能和我再也没有交集了,落落一定会气的把我给打死吧。想到这里我不由的有些想笑,为什么我的一生就这么悲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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