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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单身狗系统(14)

作者: 糖分超低 阅读记录

“谁挥鞭策驱四运,万物兴歇皆自然。”夏果自然而然地吟出下句。即使声线偏淡,少女的声音仍带着希望,朝气与蓬勃。

“防治,利用,将每一样事物发挥出它最优良的功效,才算是物有所值,物得其所。”阮碧曼说完这句话,快步走到狗尾巴草面前。

狗尾巴草随处可见,野外最多的杂草莫过于这个了。野草林中自然也有它的一席之地。

“那年我十五岁,第一次去乡下的时候看到了狗尾巴草,毛茸茸的,很可爱。”

“之前在家中,在私塾,先生教的都是四书五经,后来又有天文地理。但是我从来没有去过乡下,也是第一回见到那么多的野草。”

狗尾巴草在大棚的进门处,阮碧曼和夏果走了一圈,又走到了门口。

“来,在外面坐一会儿吧,走这么久,也有点累了。”

果真是累了,阮碧曼额头已经沁出细汗。

“我家中也算是书香门第,当地望族。母亲只生了我。我的童年在家中,规矩森严,不过没有你们现在想的那么严苛。琴棋书画,我只学了画。但书是自小要苦读的。”

阮碧曼坐回在藤椅上,汗慢慢消散,她语调悠长,陷入了回忆中。

“我其实已经出生在了一个好时候,战争刚刚刚结束。家中长辈有上了战场的,有的尸骨无存,血肉都溶于这片大地;有的送了冰冷冷的尸体回来,徒留寡妇稚子断肠;还有的在战争中有幸生还,因着大功飞黄腾达。”

“父亲是文人,束发之龄也提着枪杆子上了战场。战争胜利后不愿做官为将,文人的骨子里天生也不喜欢打仗,只因生灵涂炭,孰不可忍。”

“想来,从战场上回来,父亲还是幸运的。他后来就在家中,看书研究诗文,与当代大家进行探讨。所以我的童年很是平稳,识字读书,父母相伴左右。他们也不都是迂腐的人,让我学习新文化与新思想。父亲那个时候也与我一同学习。”

“不过母亲还是觉得女子应该贤良淑德,修养是人终生的气质。她是大家闺秀,礼仪修养,都是她教的。”

“我从小就在城中,15岁时,父亲终于领悟到‘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也看出来我对植物的浓厚兴趣,便让我去周边的村子住住,长长见识也有点实践的经验。”

“在那里,我遇到了明之。”

阮碧曼回忆的神色里露出微笑。

夏果注意到她身旁的那棵大树,开着紫蓝色花朵,她第一次看见这棵树开花。

作者有话要说:①《树木百科全书》我随便取了一个,结果一查真的有这个书= =

②《中国植物志》是“蓝花楹”百科引用链接里面的参考书,就用了这个书名。

③蓝花楹,杂草,所有专业性的东西都是百度查的,大部分来自百度百科。

☆、爱者生别离4

夏果这两天很头疼,周一下午玉坠热了之后,就一直在想怎么完成这个任务,但是没有任何切入点,目前毫无进展,连带着这两天整个人看起来都有点儿萎靡。

那天阮碧曼着实讲了不少,讲述她心中尘封多年的往事。但是了解了那段往事,也不知如何去找那个人,实在是线索太少。

蓝花楹的花朵在晚风中一跳一跳,一朵落在了阮碧曼的掌心,她回忆往事,娓娓道来。

“明之姓季,是他们那一辈中最有出息的子弟。”

“我在村子里待了两个月,他那个时候正好放暑假。”

阮碧曼十五岁的时候去乡下,正好是季明之所在的村子。当时正值暑假,季明之在家中帮父母的忙。

青山绿水,飞禽走兽,阮碧曼看到了一个新世界,触摸到了她在书本中插画里看到的各种植物。大自然的一切都让她兴奋。

家里特别为她准备了住处,她就住在山腰中,平常碰不到人,一切都很方便。

季明之经常上山,采药割草打猎,没有他不会的。也就碰到了在山上闲逛认识世界的阮碧曼。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一个树林里,我当时被害羞草迷住了,一直在跟它玩,想看看害羞的时候究竟是什么样子。害羞草卷起来的时候我开心极了,一抬头正好看到一个少年。他发现了我,有点尴尬,正想往外走。”

“我那个时候没有什么男女授受不亲连话都不能说的旧观念。又在山林里待了几天,释放了天性,就想着跟这人打个招呼。”

“没想到,倒是他先开口了,跟我说抱歉,打扰了。”

“随即明之笑了,大概是看见了我在地上放着的书。我当时是对着植物图鉴一点点来认不同植物的。在别人看来可能就显得比较滑稽了。”

“谁曾想,明之夸我很认真,说能将实践与理论结合,学习态度很好。哈哈,年纪轻轻的时候就有一种老学究的模样。”

“这么几句话,我们就算相识了。我对着书认的很慢,他就每天来教我。每种植物叫什么,学名别名,有什么用途,他都知道的很清楚。我也就学的很快。”

“两个月后,他去上学了,我也被家中接了回去。他告诉我他家在哪里,怎么找到他,我也告诉他我家在哪里。”

少女秀妍大方,少年清瘦俊逸,不知觉中生了难舍的情思。

再次见到,已经是一年后了。

季明之读高中,阮碧曼因故在县城中居住。

上回去村中,其实是家里出了些变故,所幸后来解决了,而这次更加来势汹汹,阮父阮母先让孩子在这里躲躲。

这一躲就是将近一年。

季明之和阮碧曼再次相见十分开心,两个人时常相约会面,对于植物依旧十分喜爱。

“我那本植物图鉴里,还有很多我们都没有见过的植物和树木。我给明之看我最喜欢的一种树,蓝花楹。”

“我们相约有一天去看蓝花楹,也相约‘非君不嫁,非妾不娶’。”

“可好景不长,我在县城中住了不到十个月的时间,父亲有一天派人把我带了回去,直接送我上了去英国的飞机。”

“阮家一夕崩塌,父亲母亲自知无法逃过,用尽一切将我送了出去。我不愿,但没有任何选择。连分别都没有对明之说一声,我怕他遵守约定,如若我无法回来,明之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明之十月初一的生辰,可我们相识这么久,我从没赶上。”

“这周六,又是明之的生日。”

季明之四处寻找,阮碧曼不知所踪。他手中只留下了他们出去玩时拍的几张照片。

阮碧曼累了,扶着藤椅的把手久久没有说话,将往事再回首,异国他乡的苦不算什么,怕的是一段渐渐苦涩的情,季明之文人,重诺。

夏果安静地退出了小院,给老人一个空间。

周三下午,夏果又去了一趟植物基地。可是阮碧曼只是在那一天才流露出一丝脆弱,这几天又变回了那个精致优雅爽利的老人,那个在回忆时不经意的少女般的微笑,仿佛只是夏果的错觉。

夏果静静站立在蓝花楹树下,蓝花楹的花语是:在绝望中等待爱情。

晚上,夏果在床上看书。

“这周六,养老院,一起去吧?”

吴子施笑嘻嘻的在宿舍里晃荡,提出的提议也让人摸不到头脑。

“养老院?是有什么活动吗?怎么突然想要去到养老院了?”韩萌首先发出疑惑。

“就,就是刘缉之前的那个事。”语气扭扭捏捏,说话吞吞吐吐。

刘缉初中是在当地县城念的,高中的时候才到市里面,也就那个时候遇到的吴子施。

县城是安城下边的一个附属县,经济发展一直比较缓慢,但是当地中学的教育水平却是邻近几个县中最好的,其原因就是当时的中学校长季秋阳。

季秋阳出身普通农户家庭,但父母对于读书极为执着,只有读书才能让孩子有出息,在当时那个时代,愣是供出来了一个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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