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福女宠后(穿书)(33)+番外

作者: wangshan0831 阅读记录

雪松不禁道:“谢先生为何今年还要把羽衣阁的账本拿来给姑娘瞧?以往可没如此呢。”

薛令蓁取下手指上的那枚凤穿牡丹翡翠戒指,打开印泥,在账簿的末页轻轻印下,手指敲了敲桌面,眼睛一眯,“先生自有她的用意。难道你还担心她会害我?”

雪松面上微红:“这倒是不会,我这不就是心疼姑娘嘛,都看了半天的账本。”

薛令蓁闭了闭有些酸痛的眼睛,雪松了然地上前替她捶了捶背。

谢家人与谢先生并不亲近。谢先生倒对一些小辈儿有些心软,每逢节日,也会让羽衣阁送些新出的衣物给谢家的子侄。谢家人知道谢琼不喜欢他们,也没脸和没胆上门。羽衣阁的账一个月一清算,即使日后有人要求重查账,即使没有听从吩咐,清算之人也还要私下将前来查账的人的名字写在账本末尾。这个规矩除了自己和谢先生以及账房不会有第四人知道。

这个月来,谢夫人却屡屡带着谢舒伊上门,话里话外透着询问羽衣阁收益的意思,甚至还让人当面核算,倒真把自己当作谢先生的亲近之人了。一个月,就连昨年的账都要求重新查了一次。

只怕是惦记上了先生的羽衣阁。

谢家不缺钱财,可若是为了图谋更大的事情,依着谢家那就不足够了。如今太孙已定,圣旨都传到了朝堂之上,各家也都接到了消息,谢家站在三皇孙秦炽的身后,已经搭上了秦炽的船,自然也没那么容易下来。

三皇孙妃估计是定下了。

“呵呵。”薛令蓁轻轻笑出声,谢家人的心思,到底是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当年谢老爷逼妹为妾,活生生将谢老太爷气病,不久就逝了。谢先生在心底何曾将他当作兄长?先前谢舒伊所为更是让谢琼连这个侄女都厌了去。

谢家这一步棋放在旁的女子身上,有长兄之命倒也行得通。可自己这谢先生可不是普通女子,依着谢大人的所作所为,早将这本就不深的兄妹之情斩断。谢家自以为的一步好棋倒却是一步臭棋。谢先生真是让自己看了一出笑话。

薛令蓁唇角一挑,猛地睁开眼来,将雪松吓了一跳。

“姑娘这又是怎么了?”

薛令蓁捋捋身下有些坐乱的裙摆,挽起袖子,又提笔写下一封信,用那翡翠戒子的印做好标记,对雪松道:“你亲自跑一趟,将这信送到羽衣阁,传给先生。我倒要问问先生,看我做的题对不对。”

雪松不明所以,应了一声,见天未黑,就出了门去。

薛令蓁捧起茶水,蓦地又想起了那日救了自己几人的男子,那眉眼倒有几分熟悉,可她记性一向甚好,若真见过这男子,断然不会没有一点印象,所以他究竟是谁呢。

她想了想,提笔在白纸上画出那男子的容貌,不多时,宋氏叫她来用饭,想来是有事商量。只得将画纸放在书中。

第27章

宋氏有孕不足两月,虽得薛令蓁为她调养,可那回受惊,还是有些不适,这几日连院子都没出。那日不知是小丫头给她说了李家长子被判处斩的消息,她欣喜落泪,又惹得情绪不稳。琉璃、琥珀几个丫鬟如临大敌,天天监督她,除了在房间里走动几圈,便皆要卧床保胎。

因着身孕的消息未传出,薛荣这庶长子只以为嫡母受惊生病,压下暗地里的幸灾乐祸,他足足跑遍了京城里的药铺,依着宋氏模糊透露出的病症细细打听来了几张药方,特地露出身上汗湿的衣服,以期能打动些宋氏。如今薛林生病,若能得宋氏欢喜,将他记在名下成了嫡长子,或者,早早向朝廷请立世子,也好使着国公府后继有人啊。

宋氏病得如何,他也想心里有个底。

珍珠随着薛令蓁拿了账本向宋氏回话,走进院内,太阳西斜,日落傍晚时分,难得有些凉爽。薛荣穿着身靛蓝的长衫,依旧出了汗,微微卷起的袖口颜色比其他布料的颜色要深上许多。

她轻笑,上前福了福身子:“大少爷好。可是有什么事找太太?”

薛令蓁也道了声“兄长好。”,亭亭笔直地站在一旁,眉眼舒展,年纪不大,脖间坠着块美玉,身上的裙摆被微风吹得轻轻摆动,端是一幅赏心悦目的图画。

薛荣瞧了,怎么也生不出喜欢来,她轻轻一笑,都让他觉得自己如何卑微,浑身起了丝冷意。

“郡主安好。”他僵着嘴笑笑,小心翼翼地掩去眼底里算计,将一叠纸交给了珍珠,“我听闻母亲身体不舒服,心里惦记,正好今日家学里没什么事,就提前回来,询问一些大夫,讨得几张药方,让母亲看看,可有得用的。”

珍珠轻笑:“大少爷的确有孝心。奴婢会交给太太的,日色不早了,您早些回院子里用膳吧。”

薛荣不甘心地走了,宋氏这才在屋内出了声,薛令蓁一进屋,琉璃送上了一盘鲜桃果丁,因宋氏不宜用冰,这桃子是提前拿了井水冷过的,吃了沁凉,薛令蓁面上露出一丝笑意。

宋氏卧在榻上,身上搭了件薄衣,面色红润,笑道:“我就知道你喜欢这,早叫人准备好的。”瞥了眼珍珠手中的纸张,宋氏淡淡地道:“去烧了去吧,省得看了心烦。”

薛令芳从内室走出,“这东西好吃,却也不能多吃,你尝个鲜,就别吃了,等会儿还要吃饭。”

她今日没打扮,连描眉都不曾,穿着闲适的衣服,只将头发编成了辫子盘在脑后。

薛令蓁刚抬头望了她几眼,手中的签子突然掉在了瓷盘里。

难怪她觉得那个中年男子生得熟悉,薛令芳的眉宇间足足与他像了四五分,只是薛令芳日常修眉描眉,反倒不太像,今日难得在家中没用妆,便一眼瞧了出来了。

宋氏也是瞧了薛令芳片刻,不由带着一丝哽咽道:“你这孩子,倒是生得像你们俩的舅舅。”

薛令蓁摩挲着托在掌心的瓷盘,似是好奇地问道:“阿姐和舅舅哪里生得最像?”

薛令芳也看向宋氏,宋氏拿帕子抿了抿眼角,道:“其实你们姐妹俩都有些像,芳姐儿是眉眼像些,尤其一双眉毛,而你则是眼型像些。只不过都比你舅舅长得好。说起来,你舅舅欠了这么多年你们俩的生辰礼,也不知道何时才能还上呢。这么多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也不知道我每年去点的孔明灯,求的福到底有没有用。”

薛令芳亦是眼角微红,不停地安慰宋氏。

薛令蓁深吸一口气,将手里的瓷盘放下,对宋氏和薛令芳笑道:“我相信舅舅一定会好好的的。”甚至宋氏一族也会平反的。

宋氏和薛令芳皆是一愣,不知为何,就在心里信了这句话。或许这就是真的。

琉璃和珍珠让小丫鬟将饭菜摆在了榻上的小桌上,薛令蓁胃口不大,只舀了碗红枣粥慢慢喝着。

宋定疆不会那么莽撞独身上京,更不会巧合地来得这么是时候。这几年李家逐渐式微,甚至皇帝也不待见,而在今年年初,是秦烨正面进入朝堂,正式插手朝政的第一年。可是个难得的时候。京城之中必然有与他通信之人,而那人,也与李家和太子对立,而且是秦烨这一边的人,那只能有他了。

秦烨一定开始着手推翻李家了!薛令蓁心中一喜,只因此事重大,只得在心里欢呼雀跃,借着自己祥瑞福气的名头安慰宋氏和薛令芳。

若等舅舅归来,母亲和阿姐不知要如何欢喜。

倒是那秦烨,自己与他也算是笔友了,身上还有这隐形的婚约,本就是一条船上的人,此等大事,又事关宋家之案,只瞒着自己瞒得这般严实。薛令蓁虽知道秦烨可能是顾虑自己年纪小,可心头仍是有些郁闷。

不知不觉用过了饭,宋氏拿过账本翻看,原还有些担心,此时见毫无差漏,面上不由笑开来:“谢先生倒真把你教得很好。吕家已派人来信,后日就来下聘,今年事多,暂无吉日,吕夫人商量的是等明年嫁娶。听她的意思,是想让你定个日子,沾沾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