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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逼我做圣母(236)+番外

多弟双眼微眯,“我看你不像是保护,分明是在监视贵主的一举一动。”

唐泽垂首道:“郞主吩咐我保护贵主,这是我职责所在,我无意窥视公主,若是有冒犯贵主的地方,任凭贵主处置。”

多弟没说话。

她知道,自己没有处置唐泽的权力。

离开营地的时候公主就知道身边有周嘉行的人,但公主好像一点都不在乎,自然也就不会处罚唐泽。

公主不会赶走唐泽,轮不到她自作主张。

多弟冷冷地问:“公主没发话,谁让你去请奉御的?”

唐泽道:“郞主特意嘱咐过,贵主不大爱惜自己,所以如果贵主身体不适,一定要请医士为她诊脉……就算贵主因此动怒,我也会这么做。”

多弟沉默下来。

不管周嘉行做了什么……在这一点上,她和周嘉行的看法一样。

在营地的时候医士就说公主可能有风疾,但是公主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她在一边看着都着急。

她想了想,冷冷瞥一眼唐泽,道:“贵主心善,不计较你是周使君的人,我眼里揉不了沙子!以后规矩点!”

唐泽点点头,退后几步,接着值守。

多弟领着奉御进屋。

九宁刚吃完饭,看到奉御跟在多弟身后走进来,无奈地摆摆手。

她真没病呀!

奉御年纪大了,胡子一大把,冒雨走了一趟,袍角衣袖都被雨水打湿了。

九宁看他头发花白,不好意思直接把人赶出去,坐下让他给自己看脉象。

多弟走到她身边,小声道:“贵主,奉御是唐泽请来的。”

奉御不是她请的,都是周使君搞的鬼,和她没关系,她最听话了!公主讨厌周使君去吧,别讨厌她。

九宁一时无语。

她早就知道唐泽是周嘉行的人,曾找怀朗求证过,怀朗也没有刻意隐瞒,直接承认说唐泽是周嘉行派来的。

多弟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盯着奉御,神情紧张。

奉御皱了皱眉,思索片刻,松开手,摇摇头,道:“贵主没有大碍,只是有些虚弱罢了,最近节气转换,早晚注意添衣,别着凉。”

多弟忙点头记下,送奉御出去,再三追问。

奉御还是那几句话。

多弟这才放下心。

虽然奉御没有开方子,也没让九宁吃什么药,唐泽还是记下这事。当晚交班后回到自己屋中,他以羊皮纸写下九宁头疼的事。

这头九宁饱餐一顿,头早就不疼了,抱着几卷厚厚的卷帛仔细对比研究,不觉到了夜幕初临、倦鸟归巢的时候,侍女进来通报,说前方送来战报,杨节度使请她过去。

大雨已经停了,树叶、花瓣上爬满水珠,庭院还浸润在饱满的水气中。

九宁换了身衣裳,急匆匆赶到书房。

杨节度使脸色有些奇怪。

房里没有其他人,九宁是杨节度使头一个邀请来的,她走进屋,看到书案上有张摊开的地图。

她淡淡扫几眼。

杨节度使的地图没有周嘉行给她的那一份清晰准确。

她已经让人快马加鞭将龙纱地图送去梓州给炎延,地图在她手上用处不大,炎延此刻就在攻打东川的路上,正好需要详细地图。

周嘉行的地图是他走南闯北的过程中和部落的人一起绘制出来的,不仅会详细标注沿途的所有河流山丘,还非常准确。

杨节度使先向九宁行礼,道:“炎延已经围住梓州了。”

九宁唔一声。

杨节度使手指点点地图,语气一变,道:“邓珪发现了,他也在带兵赶回梓州的路上。”

……

邓珪暴躁易怒,得知儿子邓大郎死在西川,勃然大怒,扬言要手刃杨昌父子为儿子报仇雪恨。

他在短短十几天里召集各方人马,预备攻打成都府。

成都府城坚墙厚,城内存粮丰富,易守难攻,守一整年都不是问题。杨节度使这一次很沉得住气,没像以前那样被邓珪一吓就赶紧送金银财宝以求和。

为了给炎延争取时间,杨节度使每天派一小股兵出去吸引邓珪的注意力。

邓珪杀红了眼,一开始天天在城下叫骂,痛斥杨节度使,要他交出李曦。

他越生气,越不肯放手,越咬准成都府不撒嘴,杨节度使心里越高兴。

然而邓珪毕竟不是傻子。几天后,邓珪的幕僚看出端倪,大惊失色,忙提醒邓珪。

邓珪迅速找回理智,立刻决定放弃成都府和李曦,掉头回去保梓州。

梓州是他的发迹之地,他不能让梓州落到其他人手里!

……

现在炎延和那一万兵士的处境很危险。

如果邓珪赶回梓州的时候她还没攻破梓州城门,那么她必将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

……

杨节度使和九宁说话时,属官、幕僚们陆续赶到。

众人聚在一起商议,决定派兵增援炎延。

如果炎延果真被及时赶到的邓珪堵在梓州城外,援兵可以帮炎延缓解压力,助她脱困。如果邓珪回去时炎延已经拿下梓州了,那援兵就和炎延里应外合,包饺子一样把邓珪和他的兵士全包了!

拿下东川对西川意义重大,杨节度使纵然有几分犹疑,还是倾尽全力协助九宁,盼望炎延能早日取胜。

前线战事紧张,府中的气氛也随之变得凝重。

不过没有人去惊动李曦。

李曦自己也不管事,只要有美人、美酒、美食,他什么都不在乎,每天饮酒作乐,醉生梦死。

李昭走后,他更加没有节制。

旁人也不敢劝,只能暗自摇头叹息。

属官们对李曦彻底失望,也认识到李曦现在依旧只是个傀儡,于是有什么烦难事宁愿找九宁求许可,也不会去找李曦。

李昭离开的时候,亲兵问九宁要不要拦下他。

九宁斟酌过后,让亲兵放行。

她知道李昭要去哪儿。

以前她对李昭了解不多,只觉得对方太过阴沉。

后来她和周嘉行一起北上的路上,见了许多乱世景象,从周嘉行那里学到很多。如今又以公主的身份插手蜀地纷争,对天下局势有了重新的认识,慢慢地能够理解李昭的某些做法。

李昭要回长安。

她没有阻拦。

……

不久后,唐泽写下的那张羊皮纸出现在周嘉行的案头上。

和羊皮纸一起送达的,还有其他人的情报,情报中详细描述了东西川现在的局势。

周嘉行回到牙帐,脱下染血的甲衣,先拿起成都府送来的信报细看。

怀朗跟在他身后入帐。

他看完信,忽然问:“她最近又犯头风了?”

怀朗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回答说:“我在成都府的时候,是有那么几次……不过都不严重,连医士都没请,属下问九娘,她说只是头晕而已。”

周嘉行手指微曲,轻轻叩着书案一角。

她这毛病有古怪。

第110章

怀朗等了一会儿,没听见周嘉行吩咐什么,想起之前杨家四郎频频朝九宁献殷勤的事,咳了几声,道:“郞主……杨家四郎前不久定亲了,婚期也定下了,可杨家大郎却还未娶亲。”

通常弟弟不会越过长兄先定下婚期,尤其是像杨节度使那样迂腐的文官,更不会错了规矩。

除非他们杨家另有打算。

周嘉行撩起眼皮,放下羊皮纸。

怀朗接着道:“杨涧是蜀地数一数二的少年英才,以前曾和邓家议过亲,邓珪有意将嫡女许配给他,被杨节度使婉拒。”

周嘉行唔了一声,拆开其他信件,问:“杨家想尚主?”

怀朗摇摇头:“杨节度使很有分寸,没有暗示过什么……不过九娘也到了出阁的年纪,蜀地其他官员可能有尚主的想法,郞主,九娘美貌,现在的身份又是公主,像杨四郎那样的郎君只会越来越多。”

虽然郞主这边公开了他和九宁的关系,但是现在问题是九宁的身份变了:她是武宗唯一的骨血,流亡民间的公主,还是一位既有钱粮也有兵马还有民心的公主,不管出于利益的需求还是单纯爱慕她的容貌亦或是其他,想娶她过门的男子多如过江之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