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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高岭之花闪婚(65)+番外

作者: 子羡鲤 阅读记录

沉浸在热恋中的人,连一举一动都是甜的。

朱莉一番真情陈白,被钟意这么一打岔,非但没有打动梅蕴和,反而被按住强灌了一口狗粮。

朱莉感觉心口堵得难受。

梅蕴和说:“那你该去找存和,找我没用。”

朱莉咬咬唇:“他不接我电话。”

从早晨到现在,朱莉就没有打通过梅存和的手机,始终是对方正在通话中。她甚至想,会不会是梅雍强硬地没收了他的手机,梅存和才没办法联系她的?

梅蕴和皱了眉。

他其实把所有的耐心都用在了钟意身上,对待这个突然过来打扰他与钟意用餐的女人,现在只剩下不耐烦与厌恶。

忍了忍,他最终还是没压下去火气。

梅蕴和直戳戳地说:“他为什么不接你电话,你心里就没有点数吗?”

太过冷淡的语气,朱莉后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梅蕴和。

这么没有礼貌的话,压根就不像从他口中说出的——

确切地说,不像是刚刚那个对钟意笑的梅蕴和。

“别拿什么金钱与爱情说事,你具体为了什么你心里清楚,”梅蕴和没想到兜兜转转,还得自己做一回恶人,替优柔寡断的堂哥解决烂桃花,“梅存和没看上你,和你之间也没可能。如果你真觉着我们羞辱了你,就有骨气点,把上次拿到的钱还回来,说不定存和还会高看你一眼。”

朱莉脸色煞白。

她没想到梅蕴和说话,竟然是一点情面也不留。

钟意没有看她,安安静静地喝掉了半瓶的牛奶。

眼看着周遭的人被这边吸引,都投来看戏的目光,被讽刺一顿的朱莉仓皇而逃。

钟意第一次直面梅蕴和如此简单粗暴地对待女性,惊的多吃了半份米饭。

朱莉一离开,梅蕴和就又成了那个温和好先生,拿纸巾擦拭她的唇角,那里刚刚不小心沾染了酱汁。

钟意任由他擦干净:“你刚刚说的太直白了,不过很好——”

像梅存和那样有礼貌的话,只会让朱莉更加认不清楚事实,说不定还会令她误会。

梅蕴和等着她的下一句。

果然,钟意笑出了脸颊的酒窝:“——要是你对追求你的女人都这样冷漠,就更好了。”

梅蕴和把纸巾丢进垃圾桶,喂她一口饭,轻声说:“我只对你好,不会再有人比我对你好。”

吃过了午饭,梅蕴和听王特助说孕妇容易饿,塞给了钟意几箱零食,从车上搬到她办公室里,坚果蜜饯,曲奇西饼;把主任都惊动了,还以为是有家长大张旗鼓的送礼。

钟意哭笑不得,她如今怀孕才一个月,暂时还没觉着与之前有什么不同。

梅蕴和送来的零食,钟意都一一拆开,给办公室里的人都分了分——

梅蕴和真是高估她了,她哪里能吃得下这么多东西。

下午朱莉不在,说是身体不舒服,请了半天的假,去医院了。

傍晚钟意和司机说了一声,回了一趟家。

宫繁正看着报纸,瞧见她过来,惊且喜。

母女俩聊了好一阵子天,宫繁说徐还住了那么久的院,终于回家了,还是徐老爹亲自接他回去。

钟意笑:“总算是和解了啊。”

“哪里是和解,”宫繁漫不经心地说,“下个月,徐还就要和宋文典订婚了。”

噗。

这么突然?

她想起医院里斗鸡一样拌嘴的两个人,失笑。

也不知道两人是怎么凑到一块的,不过还真是一对欢喜冤家啊。

钟意不欲再谈这个,她今日来,是为了童年的那件旧事。

她转移话题:“妈妈,我额角的这个疤……到底怎么回事?”

宫繁眼皮一跳。

她拉着女儿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不是说过了吗?是你小时候不小心摔的。”

钟意犹豫了许久,最终,还是把遇见宋老师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他说的那些事。

她观察着母亲的神色,想要从她表情中捕捉到什么。

宫繁只是淡淡地听着,没有显露出一丝惊讶。

等到钟意讲完,她才松开手,别过脸:“是爸妈不好,小时候没怎么照顾好你,才让你遇到那样的事情……”

钟意递给她纸巾,柔柔叫了一声妈。

钟意说:“妈妈,您就给我讲讲,当年是怎么回事,成吗?”

宫繁拿纸巾盖着眼睛,泪是真的有,愧疚也是真的。

但接下来要和她讲的话,就不是了。

第54章 葫芦哥哥

宫繁讲,钟意刚上小学的那几年,她受了朋友的“指导”,坚决奉行不能溺爱孩子的孩子,让她自立,免得娇养出来一个小公主。

所以,等上了二年级,就连上下学,也不许钟徽接送,而是让她自己坐公交。

东关小学离家不过几站的距离,刚开始的时候宫繁还偷偷跟着,后来发觉女儿自己没问题之后,就放心由她自己去了。

宫繁挺满意,觉着自己女儿虽然脑袋反应慢了些,但也挺懂事,不用人操心。

钟意出事的那天,宫繁约了朋友出去逛街;恰巧,那天钟徽也加班,下班时间晚。

等到夫妻俩回到家之后,发现女儿还没回来,这才意识到了不对劲。

因为人失踪不到24小时,警、察无法予以立案;但孩子实在太小,钟徽又怀疑是竞争对手搞的鬼,所以还是派了两名警、察,协助调查。

焦头烂额之际,终于在第三天有了消息。

宫繁在医院里见到女儿的时候,眼泪刷的一下就落了下来——钟意原本白皙的皮肤上青一块紫一块,淤痕斑斑,满身脏污。原本柔顺的头发也焦了一块,脸颊上的肉都下去了。

醒来后的钟意是一问三不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到了这里,像是忘掉了那几天的事情。

宫繁也不忍刺激她。

具体经过还是听警察说的,一开始欺负她的都是群半大孩子,最大的才15,小的11、2。

都在拘留所里蹲着呢。

要不是有未成年人保护法,加上警、察的阻拦,钟徽就冲过去把那群孩子的头打肚子里了。

然而,导致钟意如此狼狈的,还是那个拾荒的疯老太,如今被强制关在拘留所,因为她的精神问题和孤寡的身份,上面决定送她去精神疗养所关起来。

宫繁讲完这一段往事,但隐去了老太太和那三天的事情,只说当天晚上就找到了她,和宋老师说辞一致。

宫繁低声说:“以前我没能做一个好母亲,很多事情上——”

“妈妈,”钟意说,“都过去啦。”

宫繁说的这些事情她都不记得,她也不是那个躺在病床上的小姑娘了,宫繁的道歉也毫无用处。

小时候她总是羡慕别的小朋友,被宠的和蜜糖一样;渐渐成长以后,她习惯了以后,已经不需要母亲那么多关心了。

钟意也没在家吃晚饭,陪母亲聊了回天。

宫繁劝慰了钟意半天,钟意也很无奈——做梦这种事情,也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童年阴影投射到潜意识里,造成了一个接一个的噩梦。

临走前,宫繁说梅存和拜托她的事情有着落了。她朋友的女儿,如今也是单身,比钟意大上两岁,模样性格都没的说。

让钟意把联系方式带回去,先让梅存和与她聊着天,沟通沟通,要是合适的话,就约出来一起吃个饭。

钟意临走前,从家里带走了不少书,整理的时候发现了一摞日记本,顺手也塞进了箱子里——从小学到高中,她都坚持记着日记,几乎没落下过,只不过从来没有回看过。

她想,说不定还能从日记里发现点什么。

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梅蕴和突然意识到什么叫做“脸皮厚则天下无敌”,钟意性子软,偏偏又有点小傲气,有时候需要他也服个软,软硬兼施,她便没了办法。

梅蕴和今天下班后,麻溜地把自己的东西重新都搬到了卧室里,把话梅包括它的零食垫子全清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