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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崖旧事(187)

任盈盈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又迅速消弭无痕,缓缓点了点头。

小玉知道任盈盈精明善谋,她沉静下来怕是在盘算挟持自己以威胁小败败,好助父亲、情郎脱离困境。

小玉笑着松开手,乘任盈盈不备猛地扯下她腰间所配短剑,刻意使上内力,只一扬手,便听“噗”的一声,剑身断作两截,剑柄则深深没入一旁的树干里。

任大小姐神情未变,只是眼睛牢牢盯住小玉的手,良久,才是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可是在百余招过后,三人遍体鳞伤,每一次腾挪挥剑便有肉眼可见的血丝飞溅,小玉发觉身边任盈盈已在颤抖。

此时,正巧教主一针疾向任我行胸口而去,任盈盈飞身冲出,直往教主针下一钻,小败败大惊之余急忙收招,却不防指尖一松,钢针前蹿稍许,划过任盈盈脸上,割出一道浅浅的伤口。

掐得如火如荼的几个男人当即收招。

任大小姐挺直胸脯牢牢挡在父亲身前,脸上鲜血混着眼泪一起淌下,口中不绝呢喃“叔叔”。

——任盈盈是谁?那是差点和小败败钻进一个被窝的红粉知己。就像现代的初恋女友一样,是男人心中圣殿里所居住的女神,即使她现在已经离开,但回忆和痕迹却无处不在。

教主脑中闪过二人曾经“郎情妾意”镜头——虽然思来想去也只是些他抱着年幼的任盈盈玩耍的全年龄向片段,便足以令他肾上腺素大量分泌,干净利落的冲掉他的智商,于是他站定,摇头轻声道,“罢了。”

此言一出,周围众人脸上表情无一例外的定格在了“错愕”一档。

这回轮到小玉脸色铁青了。

如果她此刻灼灼目光可以用刀子来比喻的话,小败败与任大小姐早已被戳至千疮百孔,直至碎作肉泥,混在一处,好彻底坐实“旧情难忘的奸~夫淫~妇”罪名。

作者有话要说:杨莲亭、任盈盈——两个万恶的EX会给教主一家带来事业和家庭的双重冲击,这个是很早就构思好的。

只是这个影响的程度有所差别:毫无意外,杨莲亭带来的差点毁掉了婚姻;到了任盈盈这关,显然影响就小了太多,十年间夫妻磨合彼此都成熟宽容了不少,这回也就是个小插曲。

☆、七十四

任盈盈在赌:

第一,她赌东方不败对她仍有情意,也赌他极富强者对弱者的怜悯之心;第二,她赌小玉在众人面前绝不肯站出来干涉丈夫的决定,而只会选择隐忍克制。

即使站在不远处的小玉袖口处的拳头握了又松,松了又握,拧着眉头随时都可能冲上来掌掴东方教主一通。

任盈盈何等聪明,当然绝不会在此时开口追忆往昔来刺激小玉,她只是抬起袖子抹了抹颊间伤口,轻声道了句“多谢叔叔。”回头立即递了眼色给情郎,令狐冲、向问天二人急忙架起内伤未复却莽撞上阵,此刻寒冰真气不受压制上行入脑而暂时昏阙的任我行,在神教兄弟们自觉让出的空挡处迅速离开。

任大小姐仍不敢放松半分警惕,又再擦擦伤处渗出的鲜血,脸上勉强挤出个微笑,深深躬□去向教主致谢,之后头也不回的快步追上情郎,几人施展起轻功,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桃子不愧为小玉心腹,瞧见教主仍旧一副一往情深,依依不舍的模样背对众人望向任盈盈等人离开的方向,特地阴阳怪气道,“老爷您那针没半分内力,也就是在脸上划开个浅浅的口子,瞧着血流得多,伤得颇重,可过几天就保准连疤都剩不下,绝对无损圣姑的花容月貌。”

教主听见此话,满脸堆笑回过头,不理会桃子直奔小玉面前,款款牵起妻子的小手,带着几分恳求的语气问,“咱们先回去?”

其实教主刚刚在众人眼中的“痴痴凝望”哪里是怜香惜玉心思忽然发作?

打他松口答应暂时放过任我行,从任盈盈不时向他身后探究的神情中,小败败就将妻子的反应猜到□分,之后任盈盈又故意几次三番揉抹伤口,神情暧昧,要故意惹小玉误会“他东方不败对任盈盈仍旧旧情难了”之时,他便已后悔,但大丈夫一言既出,又怎好当众食言?也只得一边胸闷着一边任由几人离去,一边脑中盘算如何向醋意冲天的妻子交代。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小玉回了句“一切皆有夫君做主”扭头便走。

教主紧跟其后,一路攥着妻子手腕,直到甩下心有灵犀刻意缓行的兄弟们几十步有余,才小声讨好道,“小玉你别这样,我心里没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