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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木崖旧事(256)

小玉捏了丈夫脸蛋,“我才不当寡妇,你还没给我包好十二房二爷,最次得是月抛,好缓解我这回惊心动魄。”

小败败也不生气,只往小玉身边靠了靠。

这一天经历大喜大悲,真是比当年明珠七岁八岁讨人嫌,时空满地滚爬还吃手指,而小败败身体情况不甚稳定的忙前忙后那会儿感觉更累,果然一沾枕席便进入梦乡。

一觉睡得天昏地暗,阳光透过窗棂床帐直接晒在身上,小玉一睁眼便发觉小败败的额头几乎顶到自己的鼻尖。她有些诧异:丈夫清晨必然练功,今天为何偷懒?她摸了摸他的额头——连体温偏高的她都觉得挺热乎,随即跳下床随手拣了件衣裳披在身上,悄无声息的走出房门,叫了教主的心腹过来吩咐,“教主身子不大爽利,烦劳这位兄弟寻个妥当的大夫来。”

对方先是一惊,之后点头应承,三步之间已然闪出院门。

小玉回房坐在丈夫身边,探探脉息又摸摸额头,最后捏了他的手腕,揭开包裹伤口的棉布,发觉手臂伤处已经肿了大片。再抬头仔细看去,万幸小败败额头处伤口并无异样。

此时小败败懒洋洋的出声,“胳膊这块儿正蹦着疼呢。”

小玉递了温水来给丈夫喝下,端着丈夫的胳膊念叨,“这可不妙。”

不久,大夫上门,此人相貌平平却带着干练精明的模样,先枕脉又瞧瞧伤口,甚至都没着人回避,便直接与小玉说起病情——大约是嵩山远近习武之人众多,对外伤本地大夫们经验丰富。大夫惜字如金,留下外敷内服药物,就此告辞。

送走大夫,小败败坐起身来,瞧瞧屋里待命的几个亲信,摆了摆手,“我今天不去议事,收尾之事你们斟酌着办。”估摸手下兄弟们已经出了院门才向小玉说道,“年轻时我功夫不行,刀砍剑划,喂毒暗器,都没少挨,教里灵药颇多,这等小伤静养上些日子便是。”

小玉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你是嫌我这回动静弄得太大了么?”

小败败道:“哪里的话,咱们随身的箱子里什么好药没有。你请了大夫来,这边的兄弟又要胡思乱想了。”

小玉“哎呀”一声,这回是真的沮丧,“我给忘了。”

小败败并无责怪之意,拍拍妻子的脑袋,自己则下床翻开箱子,找出个瓷瓶,将里面药粉一股脑撒在自己伤处,小玉赶忙拿了干净的挑子帮他将药粉摊匀,又用布条重新包扎上。

“万一吓得他们几个畏罪自尽,谁给咱家孩子开山整地盖房子?”说着,小败败从镜子里瞟了一眼,指着脑门上已经开始愈合的那道宽了些的“血丝”笑道,“额头上这个若是也开了花,可算得上破相了。”

还能开得起笑话,可见伤得不重。他走至桌边,拿了大夫写的方子,看了一遍,又乐了,“看着不错,吩咐下去熬几碗试试。昨天半夜里我还起来一次,灌了点药,竟然也能没压住。”

小玉又摸摸他脑门,“叫你逞能。”

半个时辰之后,丫头送来汤药,小败败喝下后直接钻进被窝舒适睡去。等到太阳落山,小玉发觉丈夫体温已经恢复正常——触感微凉。小败败不失时机的哼哼出声,“饿死了饿死了。”可惜晚饭却是小败败一人喝粥,其余人吃饭。

第二天,教主也谨遵医嘱,并未清早练功,结果吃药过后,早餐中餐还是稀粥。下午大夫赶来,验看一番——手臂红肿消去大半,大夫便拿了器具放出伤口处积聚的脓水,又敷了秘制拔毒药粉,最后仔细包扎一番才算完整。

小败败忍疼的本事非同一般,故意问起饭食有何避讳,大夫一本正经回答忌油腻忌滋补,后来又添上一句,“吃些清粥小菜最是妥当。”

站在一边的亲信忽然说道:“左冷禅请的大夫便是这位的师弟。”

小玉补了一句,“缘分啊。”

大夫面无表情道:“左掌门伤得颇重,我师弟还要在山上待上些时日。”

每天定时放去脓水一连四日过去,小败败伤处已然结痂,他便指示本处舵主暗中照顾这位不卑不亢的大夫。不过以女人特有的第六感,小玉总觉得大夫那面无表情和少言寡语与家中某人形象高度重合。她特地等到丈夫出门议事,自己则敲了小凤本就开着的房门:里面俩孩子正跟着凤哥哥解着九连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