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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君归芳已歇(27)+番外

作者: 书当快意 阅读记录

果然,娴贵妃又补了一句:“其实本宫早该有防范的,只是这些天太忙,没顾得上。”

这是很明显的暗示了,许秋妍点点头,岔开话头:“五阿哥竟被关到冷宫,娘娘知道是谁做的吗?”

娴贵妃道:“本宫遣人去查了,有人说看见魏贵人和她的侍从偷偷摸摸领着五阿哥在冷宫附近出没。不过也不能确信。”

魏寻芳背后就是纯贵妃了。纯贵妃被冷落多日却没能再诞下阿哥,送上龙床的魏贵人势头没那么强劲了,乾隆对自己愧疚感也会日益消磨,她现在自然是草木皆兵。

许秋妍道:“愉妃娘娘聪慧,想来用不着旁人多提醒。”

娴贵妃会心一笑:“正是。”

和亲王知道自己做的事有损体面,不敢张扬,阿占汗没几天也返回了准噶尔。娴贵妃碍于层层关系,没再深究,事情就这么压了下来。

后来舒嫔到翊坤宫来过好几回,说自己对怜箫的所作所为毫不知情,已经重罚了她,还给许秋妍送来好几盒珍稀的补品,希望娴贵妃千万不要由于这事疏远自己。娴贵妃与她亲密如常,和嘉妃也未出现表面的隔阂,只是与愉妃走得更近了。

后宫的日子看起来风平浪静。乾隆十一年四月初八,富察皇后诞下皇子,乾隆为他取名永琮,并且大办宴席、祭祀,向上天与先祖祈求,愿富察皇后和孩子都能一生平安顺遂。

可是许秋妍发觉娴贵妃最近不太对劲:她每日很早就不在翊坤宫了,还要待到很晚才回,在宫里时也总是沉默寡言,显得苍白虚弱、郁郁寡欢。

许秋妍很担忧,又不知该从何谈起,只偶尔听江盛忠说起,似乎是由于娴贵妃父亲讷尔布的事。

这天气候和暖,她奉娴贵妃之命到长春宫送东西,得以和晚烟说几句话。

长春宫原先的掌事宫女燕影到了出宫年纪,到宫外嫁了人。晚烟很得富察皇后喜欢,现在已经做了长春宫掌事宫女。永琮刚出生,宫里事多,她忙得歇不下脚,最近刚刚闲了一点。

许秋妍见晚烟眼下乌青,打趣道:“这么多天没见,想我想得都睡不着了?”

晚烟拧她胳膊一下,“就会胡说八道。”

许秋妍笑了几声,正色道:“好吧,不和你闹了。你最近都还好吗?”

晚烟点点头,“很好,皇后娘娘为人温柔随和,待我很好。而且现在时常能和容珏见面。”她粉面微热,从怀中掏出一只金手镯,“这是他前几天刚送我的,好看吗?”

许秋妍掀开她衣袖为她戴上,端视一会,赞道:“‘攘袖见素手,皓腕约金环’,这镯子本就好看,你手腕纤细白皙,戴上之后更好看了。”

“你嘴上抹蜜了?”晚烟脸一红,摘下镯子收起来,“让你看看就好,平日里这样戴着太招摇了。”

晚烟如此恪守本分,与怜箫那类喧宾夺主的人简直天壤之别。那件事已过去几个月了,许秋妍忽的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晚烟发觉她脸色变化,关切道:“凝碧,你怎么了?”

许秋妍回过神,朝她一笑:“没事,我在想,等你嫁给章佳侍卫,成了娇妻美妇,可就随便怎么穿戴了。”

晚烟佯怒道:“就知道拿我找乐子。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为了娴贵妃的事?”

许秋妍惊诧道:“你怎么猜到的?”

“最近朝堂上动静挺大的。”晚烟道,“纳兰骁联合其他几位高官,一块翻出来几件旧案,直指嘉妃娘娘的兄长、吏部尚书金简,说他徇私枉法,中饱私囊,不只自己贪污,还朋扇朝堂,培养禄蠹,殆害国家。娴贵妃娘娘的父亲和金简有同门之谊,从前还一块共事过,也被牵连进来了。”

许秋妍知道纳兰家与辉发那拉氏世代交好,娴贵妃和舒嫔才得以成总角之交,举止亲密。但后宫、朝堂关系盘根错节,瞬息万变,纳兰骁未必会沿着先人的老路走。

晚烟继续道:“我也就打听到这些事,可是官场复杂、变幻莫测,不是我们能看得懂的。听容珏说,此事牵扯很广,而且水深,日后还不知会如何。你也不必多想,尽量照顾好娴贵妃娘娘就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事最近应该快讲完了,不过还是要看偶的战斗力!

第30章 弃子

许秋妍听了晚烟的话,觉着很在理,既然管不得本分以外的事,那就把分内之事做好。回到翊坤宫,许秋妍做了几道开胃凉菜。

娴贵妃回宫已经很晚了,许秋妍刚放下厨具就迎过去,“娘娘,奴婢做了几个您爱吃的清淡菜,您尝尝吧。”

娴贵妃面有疲态,本来是要直接去歇着。看着许秋妍满脸期待,朝她笑笑,让她端来,二人一起吃。

娴贵妃难得胃口不错,一盘菜很快见了底。许秋妍见状宽心不少,又不舍得再吃,夹了几口就撂下筷子,推说自己长了口疮。

用完晚膳,娴贵妃在小花园里浇花消了会食,回到寝阁,许秋妍已铺好床,对她道:“娘娘,您早点歇息吧。”

娴贵妃问:“你呢?”

许秋妍道:“奴婢还得和绮照收拾一会。”

娴贵妃嘱咐她早点过来,不要太晚。许秋妍收拾好回去,屋里只余一点微光,床帐也放下了。她以为娴贵妃已经睡着,蹑手蹑脚地过去,却听娴贵妃轻声问:“回来了?”

许秋妍动作一顿,“奴婢吵着您了?”

“还没睡。”娴贵妃撩开床帐,拉着她坐下,“收拾了这么半天?”

许秋妍躺下,盖上被子,“奴婢以为娘娘睡了,收拾完又跟绮照聊了会闲话。”

二人沉默半晌,娴贵妃往外挪了挪,依偎到许秋妍身旁。天气转暖,衣裳穿得薄了,娴贵妃一靠近,许秋妍立刻感觉到丝丝温热贴近身边。她双脸发烫,心跳如鼓,想说些什么,又开不了口,一时间既欣喜又尴尬。

娴贵妃叹口气,道:“凝碧,本宫好累啊。”

许秋妍知道她为何烦忧,却苦于无能为力。她伸出手,轻轻搭在娴贵妃肩头,道:“娘娘,什么都能过得去的。奴婢会一直陪着您。”这在旁人说来,或许只是一句空话,但对于许秋妍,却是在心中想了千万遍的肺腑之言。

“好。”娴贵妃轻笑,身子动了动,发丝扫过许秋妍小臂。片晌,她倚着许秋妍睡熟了。

富察皇后刚生产那几天十分虚弱,只能一天到晚卧床休养。现在虽然还在月子里,气色精神已恢复不少,自己觉得憋闷,就邀了众妃嫔到宫里一叙。

她天生丽质,往日是不喜欢涂脂抹粉的。今日因担心自己太过羸弱苍白,擦了薄薄一层胭脂,平添几分娇艳。

众人刚进门,富察皇后就热络地笑道:“都快坐吧。这些天皇上朝政繁忙,又不许本宫随意走动,幸亏各位妹妹还能来陪本宫解闷。”她目光扫过去,见来人有娴贵妃、嘉妃、愉妃、舒嫔和馨常在,问道:“怎么纯妹妹和魏贵人没过来?”

娴贵妃道:“纯妹妹身子不适,魏贵人陪着她呢。”

富察皇后双手握住她,“嗯。这些日子宫里事多,辛苦你了。”

几人又寒暄一阵子,富察皇后命人奉上热茶,摆好小食,招待她们坐下,围在一块拉起家常。

最近朝堂波云诡谲,前朝和后宫的联系千丝万缕,可谓剪不断,理还乱。娴贵妃、嘉妃、舒嫔的至亲如今正在权力争斗的风口浪尖上,她们自然也受到影响,现下虽然极力想表现得毫无嫌隙,但实在难以一如往常。

富察皇后只顾风韵雍容地说笑闲谈,好像对此全无察觉。其实她这些日子虽然足不出户,仍是耳聪目明,再动动深居后宫多年累积的心思,早把朝堂上的事摸了个门儿清。

但朝廷的事归皇上管,她是皇后,朝堂上愈是闹得波涛汹涌,她越得防着浪花溅到后宫来,让后宫能静一时是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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