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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嫁(15)

作者: 鹀诺尔 阅读记录

婉夭眸子里氤氲着水汽,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升上了半空,像是躺在了云里,被山风轻抚过,被云雾包裹着,阳光细细的穿透窗纸,在室内洒下斑驳的光线。

像是梦一样,来不及去想梦醒之后该如何,一切都凭借着本能,凭借着最原始的冲动。

婉夭学着昭莘的样子去回敬她,温柔着吻着,急促的呼吸着,软成春水的身子不自觉的向她靠近,以便索取更多。

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廊外传来,昭莘加快了手中的动作,迫使婉夭呻.吟出声,声音混合着水声,越来越大,那轻快的步履声在帘外戛然而止。

昭莘将婉夭罩在自己的身下,挡住了帘外的目光。

慢慢的,一步一步,那轻快的步履换上了沉重的步调,彻底的消失在了帘外。

昭莘取下自己腰侧的环形云纹玉佩,放到了婉夭的手中,婉夭趴在昭莘怀中,紧紧攥着手中的玉佩,羞的整个脑袋埋在昭莘的胸前,身子漫着金粉色,汗珠在光线里粼粼闪闪。

昭莘把被子披在陈瑗的身上,抱着她,一同坐在床上。

“接了我的玉佩,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那你向我父王提婚好不好,我不想嫁给吴国的那个老头。”

昭莘此时餍足的抱着婉夭,手指从她白若凝脂的背部抚过,故意打趣道:“那老头可是国君,保你日后锦衣玉食,跟着我一介布衣,风餐露饮有什么好?”

婉夭“腾”的抬起头来,脑袋顶和昭莘的下巴磕在一起,疼的眼睛里冒着泪花,却一声不吭,把玉佩掷在地上,好在昭莘眼疾手快,捂着下巴,从半空中接过玉佩。

这可是她们家族传了四代人的玉佩,这要是摔坏了,不被长兄打个半死,算她烧了高香!

“青儿说,一个人不想娶另一个人就是心里没有她!”

“我也是女儿身,凭什么是我娶你啊,你娶我不好吗?”

婉夭一直皱着的眉头,闻言伸展开来,微微笑道:“那你跟我走吧,我带你去我父王那,父王见了你一定会欢喜的。”

昭莘靠在床尾的柱子上,淡淡的应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

我要换新的笔记本啦,所以把所有的存货都给发了,我既要上班还要上学,所以更新会有些慢,喜欢的可以点下收藏,毕竟靠写文吃饭我还是要有很长的一条路要走的。

第12章 之归途

青儿坐在炉子前,盯着婉夭的房门,手中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扇着。直到驿站里南来北往的人吵吵嚷嚷的热闹起来,才看到婉夭和昭莘穿戴整齐的从房内出来。

从来都是她侍候婉夭起床穿衣,从没有想过,会有一天,有一个陌生的人来替代她去做这些事情。

青儿神情落寞的望着被熬干的草药汤,心里想着:我刚才应该闯进去拉开他们的!

婉夭羞涩的缩在昭莘身后,捏着昭莘的手指,不敢跟青儿说要回到陈国的事,当初是她苦苦哀求青儿带她逃走的,亦是她承若半生江湖,再不回陈国的。

“青儿,准备一下,我们回宛丘。”昭莘勾了勾手指,明白了婉夭的为难之处,自己跳出来,当了这个恶人。

“回,回宛丘做什么?”宛丘可是陈国的都城,她们好不容易从那里逃出来。

“自是回去提婚。”

青儿不可置信望着她们,像往常一样,去拉婉夭的手,却在半途中被昭莘拦了下来,“时候不早了,快去收拾吧,我们天黑之前要进城。”

“你可知我家公子是什么身份?”

“你可知我是什么身份?竟如此没有尊卑礼教。”昭莘声音冷冷的,带着高高在上的威严。

仿佛三九严冬的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青儿赫然楞在原地,嘴巴张了又张,却没有再吐出一个字。

即便对方只是一个游学士子,也是出身低贱的她所不能比的。

真是,太多年了,她和婉夭同吃同住太多年了,以至于她忘记自己本分,她以为自己会是特别的,自己和那些低贱的奴隶不一样,她是跟着公主一起长大的,是可以共用一个夫君的,有些时候,她会有一种自己和公主是家人的错觉,她从来都是把公主当做家人来对待的,为了公主,可以抛下陈国苦心经营的一切,陪她浪荡江湖,这才出来一月不到,公主就要回去,公主她也许从来都没有在意过,青儿回去,要遭受的是什么。

最好的结果,也不过是一尺白绫了结余生。

婉夭拉着昭莘的袖子,小声嘀咕道:“不可以凶青儿。”

“好,我不凶她就是了。”

伺候公主十余年,她与公主的感情竟不及他们一次的床榻之欢。青儿站在沸满喧天的驿站里,心头茫然一片。

她不知该恨巧言伪装的昭莘,还是那个引狼入室的自己。

两人徒步出城虽近一月,驾马归来之时,仅仅七日,便已到宛丘城门外。

一寸寸熟悉的风景人事展现在两人的眼前。婉夭是翘首以盼,满眼期待。她准备了无数套说辞,如何认罪,如何示弱求情,如何做小伏低,最是她拿手的事,每次闯祸,她总是一套专属的获得陈国国君原谅的办法。

而青儿,却是忧心忡忡。即便备受器重,她也不过是个奴隶,奴隶之命,从来由人不由己。若主子愿意护你,便可无事,若主子护不住你,也只能如家养牲畜般任人宰割。

青儿清晰的知道,婉夭是护不住她的。

“公主。”

“何事?”婉夭抬起一双清澈的眼眸,天真的望向满面愁容的青儿。

一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青儿这句“若我身死,你当如何?”的话没再忍心说出来。婉夭倒也不急不躁,静静地等着青儿的下言。

“公主。”

“嗯,我在。”

青儿深吸了一口气,由坐改为跪,行了个跪拜大礼,脱口道:“前面就是宛丘了,公主,我们,就此别过吧。”

“你怕我护不住你?”

“不是”青儿的头紧紧的磕在车板上,衣袖遮掩下,泪如雨落。

道路崎岖,马车颠簸,青儿一直稳稳的跪着,身形没有分毫的移动。

“昭莘说的不错,你是个习武的好苗子。”婉夭一把拉开车帘,一阵马的嘶鸣声冲天而起,马车停了下来。

“青儿,我知你不喜阿昭,可你别忘了,是你告诉我阿昭人很好,求我跟着她的。”

“公主,你是主子,我是奴婢,奴婢总有眼拙的时候,主子应当有自己的判断。”

“自我七岁认识你到如今也有八个年头了,这些年,我听你,信你,事事依你,如今,成了我的不是了吗?”

“公主若真信我,就莫回这宛丘,那昭莘非寻常之辈,我总觉得,她不怀好意。”

“依据呢?你若是能给我一个她不怀好意的依据,我就不回这宛丘。”

“公主难道不曾发现,我们如今回去的路比出来时要艰难多了吗?从前我们遇到追兵,总是能好运气的逃出去,而现在,我们明明放信给国公要回去的讯息,各个城门却是守卫森严,讨伐我们的追兵也越来越多,甚至这些追兵跟认人似的,对昭莘动起了杀气,昨晚的追兵里我见到了一个熟人。”

“谁?”

“念珠姑姑。”

“奶娘,她来作甚?”

“姑姑一直是国公身边的人,若不是国公示意,公主觉得,还能有谁?公主,我们陈国是在吴国和楚国的夹缝中生存,国公他,未必真的想投靠吴国,却也未必有能力与吴国一战,所以,你离开宛丘对于陈国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坏事,可如今你回来,怕是已扰乱了国公的计划。”

“可是,这关昭莘什么事?”

“昭莘的武功在念珠姑姑之上,你说,如此高手,不求功名利禄,为何来我陈国游学?”

“或许只是,路过此地呢?”

“公主初尝雨露之欢,只怕满心满眼都是昭莘了,我与你说不明白,今日分别,日后再相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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