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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市蜃楼(33)【CP完结】

作者: 不是荔枝 阅读记录

盛赞满身是汗地侧躺,腰被抱着,后背、肩膀、耳后都被吻着,哭了一夜的眼睛干涸刺痛,他却不在意了。他的脑海中一直回想着自己隔着薄膜在陶宋体内.射.精时,陶宋烧红的眼睛,明亮的,灼人的,像团火焰,而火焰中心只有一个人。是盛赞。

“陶宋。”

“嗯。”

“我没有说谎。”

“嗯。”

“我爱你的。”

他不懂情爱,不知喜欢的范畴太泛泛,但在他懵懂无知尚未忧愁风月的时候,他爱陶宋。

作者有话说

合体了(真合. 两章,不卡肉叻,虽然写得...嘎嘎嘎炖肉烂人开的扭扭车(小陶在8w+才公开吃肉,惨。

第三十四章

夏季某个周末的上午,盛赞抱书躺在庭院的太阳椅上,日光太晒不好看书,只好闭着眼睛假寐。隐约要睡着时,耳边传来喧哗声,一动,盖在脸上的书掉在地上,却没人去管。他坐起身,见从客厅推开玻璃门走来的人是陶宋。

他像是刚晨跑完,一脸的汗,脖子里挂着耳机,盛赞刚张嘴喊他,他身后走出一个娇俏可人的女孩儿。

“哥,这我女朋友。”陶宋笑着冲他喊道。

盛赞愣住,意识莫名地迟缓一秒,去看那女孩儿的脸,发现她是模糊的,仿佛拢着纱,五官身材都看不清楚。

他丢掉书站起来,想往前走,结果脚尖踢到什麽,低头一看,是他的大提琴。

他疑惑它怎麽也在,刚伸手握住琴颈,一阵骇人的重力带着他的全身直直下坠。他吓得松手,琴却遭难而绞落成碎片,木屑在他脚边匍匐,试探着上涌,最后在微风吹拂下漫天飞扬。

盛赞退后一步,过度的吃惊使他牙齿酸软,只觉得提琴毁灭的案发地是条熔岩河,他被阻拦着独自滞留,跨不了也过不去,眼睁睁看着那个面目不清的女孩儿挽上陶宋的手臂,滑进他怀里。

他隔河窥探,开始焦虑,不自觉将手指塞进嘴里蛮力撕咬,随即舌尖一痛。那堆木屑飘进嘴里,让他的牙齿一磕,从舌尖跳跃至指尖,刺穿了皮肉。

疼啊,太疼了,他抱着手绷紧身体,再看陶宋。那张少年面孔上还挂着笑。陶宋忽然抬步走来,怀里的无脸女孩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满脸仓皇的吴遇。他拉住陶宋,用刻意压低了,却仍然能被盛赞听见的音量说:“你别以为别人不知道你和盛赞是亲兄弟,你们是亲兄弟!你们这是乱.伦!”

轰隆一声,熔岩河两岸的距离拉大了,陶宋的脸模糊一寸。

紧接是盛母刻薄尖酸的叫骂:“我说过让他死在外面,谁让你把他带回家来的!他勾引我儿子你知不知道!”

盛长青筋疲力竭的对抗:“陶宋也是我儿子。”

……

脚跟一跌,他摔下来,木屑扎进眼里的刹那,他喊的是“陶宋”。

“陶宋——”盛赞坐起身,额前淌下一滴汗,慢吞吞慢吞吞,顺着唇缝流进嘴里。

陶宋坐在窗边的秋千椅里,听见叫喊转了一圈回过头:“做噩梦了?”他跳下来,光着脚爬上床,把盛赞抱进怀里,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我在这呢,没关系,没关系喔……手还痛不痛?”

昨天他们疯闹一晚,靠在一起温存,一不留神就又亲到一起。盛赞神经绷了数天,好不容易能在陶宋身边卸下心防,没说几句话就失去意识,连陶宋给他重新换绷带、洗澡都觉得是梦里场景,醒过一阵,转眼又昏过去。

手一直是疼的,但没那麽疼了。

盛赞扫视一圈环境:“这是哪儿?”

“陶一蓓家,”见盛赞迷惑,陶宋笑了笑,“也可以说是,我出生的地方。”他伸手在盛赞脑后摸索,触到一块胶布,“之前房子在另一个人名下,没想到他们举家出国,房子搁置,我就租下来了。不过这家人过得马虎,墙没怎麽刷,家具也还剩着。”

所以他才能在那面斑驳的墙壁上找到他零散记忆中的几道刻痕,“那些刻痕差挺多吧?其实我是一个月一量。我那时候总觉得自己每天都在长高,不想错过一毫米,成天拿着书比啊比。不过我也记不清自己为什麽这麽想长高了,不重要。”长高代表力量,力量为了守卫,这些幼稚到堪称可笑的念头他也老早遗忘。

陶宋一笑,低头瞧盛赞,却发现他的头发翘起一小撮,正好窝在自己锁骨里。他悄无声息地捻起,看它柔软散开。

“以前的事,你还记得?”

“一点点。但我记得你喔,你那时候凶得喽,一见我进琴房就叫,吼着让我走。你还拿琴砸过我呢。”

“有吗?”他急忙抬头,力证清白,“没有的。”

“有啊。”陶宋也告状,“你自己都不记得吧,你不仅拿琴砸我,还拿琴弓抽我。你说你败不败家?这一个个要是弄坏了,我要倾家荡产好几辈子才能抵上。”

“我为什麽打你?”

“你脾气倔呢,谁的账都不买,想生气生气,想高兴高兴,虽然你也没几个高兴的时候。一双眼睛瞧着人,要把人给看穿,”陶宋逗他,“好在我一直那麽喜欢你,被你赶出去几次都还往上贴。你说,你该不该补偿我?”

“怎麽补偿啊?”盛赞立刻带进沟里。

“嗯……”陶宋故作沉吟,盛赞却全然不惧他会出什麽馊主意,又圆又大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导致陶宋半个调侃的字都说不出。他笑一笑,低头靠上盛赞的头顶,“你一直站在我这边就好了。”

盛赞点头,又皱眉:“可是我从来没走掉过啊。”

下午,点外卖的配送员找不到地方,陶宋只好换衣服出去拿。

盛赞趁他不在,下床把整间屋子转了一遍。

像陶宋说的,房子虽然留着一些家具,但大多数都被搬空了,他们睡了一夜的房间还好些,床铺之前就有整理过,还点了香薰,盛赞不禁怀疑陶宋是不是早有预谋要把自己带来这里。

屋子是两室一厅一卫,另一间卧室里空无一物,只架着一块床板,但墙上还留着几张花花绿绿的纸没有撕,他上前看,惊讶发现落款写的名字竟然也姓陶。

这样微妙的巧合让他来了些兴趣,可接下来他四处兜转,再没找不到半点可以拉扯想象力的痕迹。

“过来,吃饭了——”陶宋进门,他冷得直抽气,走路也有些不自然,见盛赞不来,又喊一声。盛赞挪去卧室,陶宋已经给他浇好排骨汤汁,他没什麽胃口,重点看陶宋吃饭,专心致志得像十几年没见过他这张脸。

陶宋吃着就憋不住要笑——他向来没法在盛赞面前冷脸的——拿勺子舀一口饭:“吃一点,不然该饿坏了。”

盛赞吃掉,第二口就不肯再张嘴,被陶宋好说歹说哄着才又吃了几勺。

吃完饭,两人靠在沙发上放电影,冗长的文艺片,剧情流水,独白众多,盛赞看得目不转睛,实际神思都不知道飞到哪儿。神游间,肩膀突然一重,陶宋盘腿坐着,头一歪睡着了,抓着盛赞胳膊的手也垂下来。

他该是累了的,昨晚忙到今天,好像就没闭过眼。

呼吸的热气洒在脖子里,盛赞缩了缩头,一只手抱不了陶宋,他让开位置,把人放倒,四肢展平,又去卧室搬来被子给他盖上,这才坐在沙发前的地上,继续盯着电影发呆。

一部播完,他又开了下一部,时间滴答走着,腿麻了,口也干。他刚想起身找杯水喝,似乎听见房间有手机铃声,接起一看,备注“徐清”。

陶宋一觉睡得舒畅,醒来天色已暗,他揉着头喊盛赞,喊了半天没人应。卧室空着,洗手间没人,空旷的房子里回荡着他一声声的“盛赞”。

可是盛赞不见了。

他几乎以为昨晚和今天只是场梦,拥有盛赞不过是兴来的好运。随后他发现盛赞换下的绷带,它蜷成一团缩在卧室角落,被人厌弃而无所适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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