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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道风流(70)

作者: 早凉雨 阅读记录

秋鱼说:“白剑客当时别的话没有说,只见他面色沉重,说‘单凭段花一人,她出来的可能性很小’。但当我和宋道长问到缘由的时候,白剑客只说了‘你到时候问她吧’。”

出来的原因是,不是毒窟噩梦我熬不过去,而是那道情堪,没有别人的照拂也许我自己根本走不出来。

而秋鱼说,大家都直接假定我从梦境中是无法出来的,不如索性打破这个迷阵,强行把我从梦境中拖拽出来。当然了,这损伤对于我来说,也许是非常大的。

白剑客根本不熟知八卦五行,对这方面最熟悉的就是道长了。所以,秋鱼他们决定,由晓枫强行使迷阵失灵,假如宋道长进去救人的时候,迷阵再次开启,那么熟识八卦五行的道长,应该可以破除。

这么一下来,我就给众人救了。

秋鱼本想打听一道我那些个情史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我心情沉重得很,没什么心思与她讲这个。于是她也就作罢了。

这些天道长都照顾得很好,没什么差错,只是那份沉重一直压在我心里抑郁着,说不出来,也不敢说出来。

皎月高高地悬挂在寂静的夜空,星辰如同散落的珍珠一般洒落在皎月旁,巴蜀高崖上总是寂静得美丽,大自然一丝不苟地缔造着这山河美景。道长坐上高崖上,我靠着他的肩膀,静静地享受着这份美好。

“云隐,你在想什么呢?”他顿了顿,又道,“为什么总是推开我呢?”

“我做了一些事,一些难以宽恕的事。还有一些沉痛,不可抹掉的沉痛。”我微笑着道。

“那些‘不可宽恕’的,就不要去管他了。至于那些沉痛的,你可以说给我听吗?”他温声道。

我咽了咽,道:“之前我爱上了一个人渣。”

道长沉默。

我接着道:“他背叛了我,说好一起过的,可是他没有,那会我很不甘心,把身上的光芒都为他抹掉了,可是最后却得不到什么。”

道长摸了摸我的额头,轻声道:“他是很会说话吗?”

我“嗯”了一声,继续道:“是吧,他一开始救了我,起初对他除了感激,我没有别的什么情感。”

道长说:“可是久而久之,你就会慢慢地喜欢上他。”他的眼眸如星辰,是黑夜中的两点璀璨光芒,不知为何,与他缓缓地说这事,竟然也没觉得有太痛。

我垂眸道:“兴许是吧,一旦决定了跟随一个人,就不会放弃。”

道长沉声道:“那你,一定要答应我,你不能放弃我。”

我说:“除非你先放弃,否则,难以割舍。”

道长说:“我不想你心里面放着别人。”

我蹭着蹭着就蹭入了他的怀里,闭上眼睛道:“对于那个人,我心里只有恐惧,不存在半丝的爱与喜欢。”

道长用手臂圈住我,温声道:“那你最后有放过他吗?”

我摇了摇头,道:“在梦里我杀了他,至于真实有没有,我有点难以记清。我隐约记得我是放过了他,所以我很怕他来寻仇……”

道长忽然严肃道:“他来我让他连渣都不剩。”

听完这句话之后,我满心感动,从他怀里蹿出了个头,飞快地在他嘴唇上啄了一下。道长愣了半刻,不动声色地将我抱进怀里,顺势躺下。

“你……干嘛!”我问他。

“你别想跑了。”他欺身压下,舔了舔我的嘴巴,我的脸仿佛烧了起来,可他还是那副特别正经的模样,让我哭笑不得。

我小声道:“我不跑……”

他的眼睛似乎蒙上了雾一般,脸颊微微地泛红,缓缓地吐出一句话:“花花闭上眼睛……”

星辰月夜,高崖相伴,如斯美好。

“喂!宋祁濂,你们俩昨天去哪了啊?不对,你气色怎么这么好?段花呢,段花怎么这副模样?”夏老哥叉着腰一脸狐疑地看着阿濂。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夏老哥,拉着我走了。

夏老哥故作嫌弃道:“你这臭道士,把我家小王八给拐走了,没眼看了!”

作者有话要说:发糖啦!

☆、道骨融情2

先前我在昏迷的时候,阿濂是说有事回凌清山上一趟,过后便来找我。根据之前的书信中的称谓,我推测阿濂应该就是凌清山上的那个非天道人了。原本我还担心着他这一去会不会遭遇到什么现象丛生之类的情况,然而,显然是我多虑了。

“现象丛生的是你,不是我。”阿濂如是说。

我问他,他是不是凌清山上的非天道人,此行下山是为了什么,这次回山又是因为什么。阿濂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他说,原本呢,非天道人听闻峻仪山上来了个法力无边的坤道,百姓的要求,只要不是些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她都是有求必应。但是呢,他又听说这个云隐道人在十分地神秘莫测的同时,又十分地富有,听说香火钱可是把赚把赚的。

“所以你是来向我讨挣钱之道的咯!”我打趣道。

“不是,我是来讨伐你的。”他一本正经道。

“……”

这个非天道人呢,觉得我这个云隐道人十分地不靠谱,虽然现在是没有做些个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难保日后会不会。而且吧,他上下思忖着,老觉得我这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实属弟弟行为,咳咳,不是,阿濂说的是,实属神棍行为。于是,这位正直的非天道人就准备下山抓拿我这个峻仪妖道。

在我得知阿濂就是非天道人的时候,我本是非常震惊的。因为我听襄州的老百姓说,这个道长十分地公正,但也十分地残酷。怎么说呢?年中有不少的女妖道魅惑人心,据说这个非天道人见一个打一个,打得别人落花流水。他不管什么男人女人,反正是妖道统统打得他落花流水。

原本呢,这个正义的非天道人也是打算,见我第一面就把我打得个落花流水。

“但是我见你第一面,又觉得你……”他忽然卡住了,说不下去了。

“又觉得我什么,快说呀?”我挑了几下眉,暗示他夸我。

他思忖了片刻,才道:“又觉得你打不过我,打你也没用。”

“……”

道长说,像我这样的,给我来一份毒打是不大现实的,不如徐以图之。图着图着就图下山了,图着图着就不可言之了。

“那你这次回去是干嘛?”我问他。

“处理一些家务事。”他说。

“是什么样的家务事要推开我啊?”我碰了碰他的手臂,道。

月光之下,天涯之上,剑在侧,阿濂认真地看着我,说:“云隐,不如你跟我回去一趟吧。”

襄州,依旧是那个民风淳朴,气候宜人的襄州。凌清山上也有一片云海,只不过在凌清山上,即便是深夜时分,也比峻仪山上要热闹很多。非天道人底下的许多弟子,穿着的都是一派的墨白服装,个个神仙一般在山上行事,于是这片云海便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衬托。

我又想到了从前在峻仪山上的唐秀,从某种角度而言,唐秀是给我亲自杀死的,以往都是她陪我在峻仪山上看云海壮阔,感天地变化之不过一瞬,然而现在没了她,周遭尽管多热闹,也成了冷清。

我随阿濂从他们的正门走回他的非天道观,那些一个两个穿得跟墨白丸子一样的弟子见了阿濂都依次躬身行礼,齐声道:“恭迎掌门归来!”

“哟嗬!不得了,还是个掌门。”我心里暗暗道。

宋祁濂从此走过去,走得十分威仪有风度,我穿着的也是道袍,跟在后面,也觉得十分有气势。阿濂往上走,后面的弟子便跟着一排,活脱脱像一锅芝麻汤圆一样。

上完台阶,看到的就是另一派的新景象。我所站着的这个地方,面对着的乃是凌清大殿。凌清大殿恢宏大气,以金銮为盖,以金砖为地,令人生畏。而在凌清大殿前的那一片空地则画了一个巨大的太极八卦阵,阵眼以蓝色的宝石镶嵌,近看它们甚至还隐隐地发出着神秘的盈光。再往前走,可以看到凌清的偏殿,偏殿中各自安放了几个圆形的大铜炉,四个方位分别雕有一只栩栩如生的仙鹤,拥立着铜炉,我想这应该是炼丹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