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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阳如炙,流年似锦(18)

作者: 凄皇晓月 阅读记录

秦柔笑了笑,知道锦年不好意思继续谈论这个话题,也不打算再说下去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来,严肃地问:“对了锦儿姐姐,我看你刚刚没吃什么东西,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锦年摇了摇头,道:“没事,我这段时间胃口一直不太好,可能是天气太热了吧,不碍事的。”

秦柔看了看锦年的脸,她面色红润,似乎不像生病,才放心地点了点头。

这天,锦年一直留到将近申时才离开。

上马车时,她刚刚抬起一只脚,就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落入了一个温暖厚实的怀抱,耳边响起程玄书关切的声音:“锦儿,你没事吧?”

锦年觉得眼前的景象都在摇晃,让她一阵眩晕,视线无法固定,不知自己现在身处何方。

这时候,稍晚出来的秦柔也立即赶了过来,刚刚才把丞相送走的尉迟礼也连忙凑上前。

三个人六只眼睛都关切地盯着锦年。

“锦儿,怎么了?”

“锦儿姐姐,你没事吧?”

二人的声音同时响起,锦年这才完全回过神来,扶着程玄书站直,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没那么晕了,才对众人道:“没事,天太热,可能有些中暑。”

尉迟礼立刻道:“那再留一会,爹给你找大夫来。”

锦年摇了摇头,宽慰道:“不了,爹,我现在觉得好多了。再说我出来得够久了,该回去了。”

秦柔仔细盯着锦年的脸,颇为担忧地问:“锦儿姐姐,你真的没事吗?”

锦年扯出个微笑,“真的没事,回去喝些消暑茶就行了。”

程玄书这才放开了扶着锦年的手,低声嘱咐道:“回去记得叫御医来看一看。”

锦年对他点了点头,这才踏上马车。

“小姐,你没事吧?”小寒见锦年额上冒了些汗,连忙递锦帕过来。

锦年接过锦帕,轻轻拭去额上的汗水,说了句“不碍的。”

小寒担心地说:“都好几天了,吃不下饭,又总是头晕,以前都不这样的,今年这是怎么了?”

锦年忽然觉得有些困倦,于是闭上了眼睛,没有说话。

小寒不放心地说:“小姐,咱们还是叫御医来看一下吧。”

锦年点了点头,闭着眼睛懒洋洋地开口道:“我有些困了,眯一会。到了叫我。”

马车一路摇摇晃晃,等回到皇宫的时候,锦年早已经睡着了。因为还要去给皇上请安,虽然小寒见她睡得很熟,但还是叫醒了她。

下了车之后,锦年只觉得睡意更大了,眼皮如有千斤重。所以她没有去秦烈那里,也没有用晚膳,迷迷糊糊地回到寝宫,又倒头就睡下了。

不知睡到了什么时候,忽然听到小寒在叫她。睡意仍旧沉重,她蹙了蹙眉,翻了个身继续睡。

小寒轻拍着她的手臂,小声地说:“小姐,皇上宣你过去,说是有要事……”

锦年这才被她弄醒,揉了揉眼睛,翻身坐了起来。

平常很容易控制住的睡意,此时却像着了魔一样,怎么也赶不走。眼皮仍旧黏在一起不肯分开,锦年又命小寒端来一盆凉水,洗了个脸,才勉强让自己清醒过来,整理好着装去见秦烈。

小寒拉住正准备去秦烈寝宫的锦年,小声道:“小姐,皇上现在在……灵宣宫……”

锦年一愣,灵宣宫?燕妃的寝宫?为何秦烈会在燕妃寝宫召见她?虽然意外,但想到秦烈说是有要事,她还是没有多想就往灵宣宫去了。

刚到走宫门口,锦年就听到了里面的丝竹之声,还有女子的笑声。

她蹙了蹙眉,推开门,只见大殿里一派歌舞升平的景象:有乐师,有舞者,还有坐在正殿之上搂着慕容瑶喝着酒的秦烈。

锦年见这祥和享乐的情景,便秦烈说的“要事”,绝非真正的要事。

她心头有些不满,但仍不动声色地走到殿前,向上座的秦烈作揖道:“臣妾参见皇上,不知皇上宣臣妾来有何事?”

秦烈瞟了她一眼,故意装作没听见,继续喝着酒,还时不时地与怀中的慕容瑶调笑两句。

锦年的眉头深深地蹙了起来,也许是因为睡得不足的缘故,她的火气有些大,抬高音调说:“皇上,若无事的话请容臣妾先行告退了。”说完打算退出殿外。

秦烈见锦年要走,这才开口道:“爱妃,你来啦?来来来,看看这燕国的歌舞,多么曼妙。”

锦年回头看着秦烈,他正用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看着自己,她的火气“噌”地窜了起来,厉声道:“皇上所说的要事,就是看歌舞?”

秦烈轻轻哼了一声,轻蔑地说:“怎么,朕叫你来看歌舞,不算要事么?”

锦年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看了看周围的下人,他们都是一副等着看戏的表情。她知道逞一时口舌之快不是上策,于是识相地把嘴闭上了,不再说话。

秦烈看着她一脸盛怒的表情,冷冷地勾了勾嘴角,漠然地开口道:“原来如此,爱妃既然对歌舞不感兴趣,那朕也不强求。”

锦年闻言,迅速朝秦烈做了个揖,硬邦邦地扔出一句“谢皇上”便转身要走。刚抬脚就听秦烈开口道:“朕有些渴了,爱妃,帮朕上杯茶再离去吧。”

☆、第 12 章

锦年停住脚步,转过身有些不解地盯着秦烈,她在心中纳闷:这个人到底怎么回事?几个时辰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她只是出去一趟,回来就变成这样了?难道他在怪她不该出去那么久?还是怪她回来后没立刻向他禀报?还是单纯的想在其他妃子面前逞逞威风?

“怎么,爱妃在外面逍遥了一天了,难道现在为朕斟杯茶都不愿意?”秦烈的语气有些冷,面上带着笑,却让人觉得心里有些发毛。

锦年抿着嘴,眼神凌厉地看着秦烈,这是她发火的前兆。其实锦年性情淡漠,从小到大都很少动怒。此时她因为没睡醒,身子又不太舒服,秦烈还抱着别的女人向她示威,所以她的心情非常不好。

她捏紧拳头,强压住火气,走过去倒了一杯茶,端着茶向秦烈走去。

秦烈目不转睛地看着锦年,目光十分复杂,似乎有些愤怒,又有些伤心,还有些于心不忍。

锦年一步步朝前走着,眼睛盯着秦烈,没有注意到有个人将脚伸出来故意绊她,失去重心的她立刻向前倒去,刚倒的一杯热茶全倒在了秦烈的大腿上。

被茶烫到的秦烈倏地跳了起来,怒气冲冲地看着摔在地上的锦年,心中一阵绞痛:你和旧情人搂搂抱抱,我不介意;你一出去就是好几个时辰,我也不生气;你回来也不告诉我一声,我都不往心里去;你平常总是气我,我只是想气你一次,让你尝尝这种滋味而已,你居然拿热水泼我?

他越想越生气,大手一挥,就将锦年推倒在了地上。

锦年摔在地上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就被秦烈推得摔向了另一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的。待她反应过来,秦烈已经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

秦烈瞪着锦年,怒吼的声音震得整个大殿都在颤抖:“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反抗朕?是不是以为他搂了一下你,就是对你余情未了?告诉你,就算是这样,你们也不可能再在一起!胆敢觊觎朕的女人,朕会让他死得很难看!”

锦年先是有些诧异地看着秦烈,不知他在说些什么,待想明白之后,顿时觉得如晴空霹雳,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声音颤抖着问:“你……你又……”派人监视她了?

秦烈微微仰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道:“朕是担心你,才派人保护你。哼,你当然不希望有人打扰你的好事了。说什么给父亲祝寿,根本就是你早知道他也会出席,特地去见他的!”

锦年觉得心中一阵钝痛,低声道:“你,你还是……不信我?”

秦烈鼻子里“哼”了一声,说了句让锦年几乎晕厥的话:“你值得朕信任吗?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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