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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聆(48)+番外

作者: 温慢MH 阅读记录

就在白小虎的爪子要靠近它的那一刻,阿黄面前突然多了一个淡紫色的光罩,它爪子刚碰到光罩的边缘,便被光罩砰的一下,狠狠的弹飞出去!

这一下弹的很狠,弹的白小虎措手不及,它的身体整个都被弹飞到了几丈开外的半空中,随后又从半空狠狠地摔到了青砖地面上。

“嗙”的一声闷响,让在一旁旁观了这一切的阿黄,光听声音,都感觉到了疼。

☆、人生八苦何滋味

一只温热的,宽大的手掌托住了阿黄的肚皮,接着手掌的主人将它抱离地面,无比自然的带入了自己的臂弯。

白小虎在阿黄身上设下的禁锢,在男人出现的那一刻就已悄然解开,恢复了自由的阿黄被抱起时也没有挣扎,它扬起头,呆呆的看向这个从天而降救了它的,好看的男人。

——东华紫府的主人,东方诸

阿黄不知道东华紫府是哪里,也不知道东方诸是谁。它只知道抱着它的这个男人救了它,模样好看的像是天神。它向他投以近乎膜拜的目光,金色的瞳仁在看向男人时璀璨而明亮。

东方诸察觉到了它的目光,轻轻勾了勾唇角。

白小虎却情不自禁的发起抖来,在男人看过来的冷淡的目光下,慢慢幻化出人形。

天罡罩是东方诸用自身仙力锻造出的法器,它的功用不仅仅是在防护上,攻击性也是威力十足,最大的特点就是易反弹。就连天帝和他切磋时,都觉得天罡罩的存在十分棘手,不敢贸然硬拼。因为朝天罡罩用了几分法力,天罡罩就能成几百倍的还回去。

白小虎只是被弹飞了,实在是幸运的很。不过即便是幸运,还是依旧免不了被天罡罩凌厉的光刃割伤。

雪色的锦袍被割的乱七八糟,从衣服断裂处可以清晰的看到他手臂上被割伤的,渗着血迹的伤口。

阿黄一脸震惊,它从来不知道白小虎可以变成人,它从认识白小虎到现在,每次见白小虎,它都是一副老鼠的模样。没想到它还可以变成人,没想到它变成人类后,也是银发红眸。

阿黄看着他,看着看着就觉得这一幕好像和它的梦境重合了。银发少年,满身的伤口,它帮他包扎,把每一个伤口处系成一个蝴蝶结……不,不对。

阿黄很茫然,它觉得自己好像是帮白小虎包扎过伤口,可包扎伤口的人又好像不是它。

它是猫啊,怎么可能会包扎。

可,可帮他包扎伤口的人是谁?它思绪混乱,头疼欲裂,喉间发出痛苦的低吟。

东方诸的手掌在它的头顶安抚的摸了摸,淡淡的紫色光晕里,阿黄慢慢的停止了挣扎,在他怀里闭眼睡了过去。

见阿黄睡着了,他便再没了顾及,看向白小虎时像看一个死物,“追魂丹给我。”

他虽然说给,却根本没打算真的让白小虎送过来,他一张手,那粒银白丸子便落入了他手中。来自上位者的威压让白小虎根本无法反抗。

追魂丹他已经拿到手,就没了理由再待在这里,东方诸欲走,却被白小虎喊住:“帝君是要做什么?”

比起白小虎的杀气腾腾,东方诸实在太过云淡风轻,“如果当年你没有害她魂飞魄散,我是打算历劫结束后,去地府找阎王还她一个凡胎。”

白小虎颤抖起来,他用力握紧自己的手掌,“帝君果真如此想。”

“那时候的确是这样想。”

襄乐无错,地府的生死薄上清楚的写着她寿终正寝是该七十二岁,三生石上也篆刻着,她嫁给北国护国侯后一生喜乐平安。可却因为他下凡间历劫要体验人生八苦,因为他偏偏投胎成了北国的护国侯,司命星君才硬改了她和慕非远的生死薄,让这对原本该恩爱一世的人,爱而不得,生而别离。

他亏欠了她,所以位列仙班后他第一件做的事就是想去补偿,他去地府找阎王,正踏出门,司命星君就跪在台阶上,朝他一头磕下来,“帝君还是别去了。”

司命星君说:“三小姐已经魂飞魄散了,根本没走到奈何……”

……

东方诸目光寡淡,似乎在回望别人的人生。

“那现在呢?帝君可改了初衷?”白小虎苦涩的追问道,可这次东方诸径直带着阿黄离开了,看也没有看他。

慕非远与襄乐身上缠着的红线,因他横插一脚就此切断。东方诸一直觉得,在人间的那一世,如果没有白小虎,他和襄乐就算没有了缘分,襄乐也不会到魂飞魄散这一步。

东方诸轻轻抚摸着阿黄柔软的皮毛,一时间分辨不清自己的心情。

他无父无母,也并非凡胎修炼成的神仙,他是钟化于碧海苍灵的仙气,修成人型却不曾修一颗人心。连天宫里的宫婢都知道,他是天宫里最无情的神仙。他不知喜怒哀乐,不懂恩爱情仇,不晓得开心了要笑,伤心了要哭。他无情,是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是情。

万万年的时间,天宫里的天帝都不知换了多少个,只有他犹如静止,世上所有一切在他眼中都如同烟云,如同话本。

他也如此认为。

直到有一天司命星君告诉他,他该去凡间历劫了。他才想起他曾说过他想体验人生八苦的滋味,或许是当时的玩笑话,或许是因为漫长的神仙生活太过无聊,总之他说过。

八苦。

体验一番也无妨。

他下凡历劫回来,回想了一遍他在凡间那一世经历过的所有事情,依然觉得八苦并非真苦。

这一世失去的下一世都会弥补回来,这一世亏欠的,下一世都会还回去。

他掸了掸衣袖,想去弥补那个因为他,而早早离世的襄乐时,却发现,他爱到愿意为她孤寡而终的女人,已经没有了。

没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了,连一丝丝的痕迹,都找不到了,唯独除了他的记忆。

他觉得心口发酸,似痛非痛的感觉在心口蔓延,酸涩难忍。苦,原来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感受。

天上一天,人间一年。东方诸掌中托着追魂丹慢慢压入阿黄的眉心,距离他们那一世,已过去了两百年。两百年,他苦涩的想,襄乐还记不记得慕非远?

……

银白的亮光消失在阿黄的额前,睡着的猫儿皱了皱鼻子,在他怀里翻了个身。

“小姐,小姐?”丫鬟追在她的身后,语重心长的说道:“老爷吩咐过了,说您可以去书屋,但不能逛青楼。”

“别拦我。”她不耐烦的推开她,还没走两步又被拦住。

丫鬟锲而不舍,“小姐您还是别去了,真的,笼月楼的鸨妈早就知道您是女儿身了,不会再让小绣娘陪您喝酒的。”

“你让开……”

丫鬟一脸坚定,“奴婢是说真的,不管您有多少银子鸨妈都不会让您见小绣娘了。上次鸨妈就说了,您是女人,天天逛青楼找女人,这不合礼法。”

开青楼公然做皮肉生意的人,居然和她谈礼法?襄乐突然很想大笑,但她忍住了。她板着脸说:“我不是去找小绣娘。”

“找云芸儿也不行啊小姐。”

这个丫鬟真是不知趣,她一跺脚,“我今天不找花魁行了吧?我就上楼坐坐……”

丫鬟拦住她的手臂放了下来,半晌拉长声音哦了一声,“奴婢知道了,小姐是要去找那天遇到的那位公子对不对?”

被戳中心事,她的脸轰的一下红了,一手捂着发烫的脸,一手拽着丫鬟,强硬的上了笼月楼。

笼月楼的鸨妈脸上抹的胭脂有厚厚的那么一层,看到她出现在门口时,脸还是青的清晰可见。

“三小姐,您请回吧,我们这儿只接男人的客,您来实在不成体统。”

“我今天不找花魁。”她心虚的眼神四下乱飘。

“那也不行,如果丞相大人知道了,一定会带人封了我们笼月楼的。”

怎么一个个的都那么怕我爹呀?她小声的嘟囔着,换来鸨妈拿着手绢冲她挥了挥,浓烈的胭脂味已经不能用香字来形容了,呛得她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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