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显国公府(101)

杜衡听了纪鸢的话顿时一顿,放在腰间裤头上的手顿时一停,只半眯着眼瞅着纪鸢,似乎正在怀疑纪鸢所说这番话的可信度。

纪鸢见对方有所忌惮,只咬了咬牙,又丢了一剂猛料道:“我已经与大表哥私定终身,待来年春天大表哥便会向姨母提亲求娶,往后我便是霍家大房当家主母,你…你胆敢动我一下,大表哥定会屠了你们整个府。”

嬷嬷说,女孩子愈发柔弱无措,只会引得歹人愈发肆无忌惮,反倒是骄横跋扈,在某种程度上,兴许能威慑到对方,或是使人厌恶,是以纪鸢装成个刁蛮任、蛮横无理的模样,只一脸恶狠狠道。

杜衡闻言,只死死盯着纪鸢,过了片刻,只冷笑道:“他霍元擎会娶你这么个无依无靠的孤女,简直是信口开河。”

更何况,不提那霍元擎还好,一提起霍家那两兄弟,杜衡便满肚子冒邪火,正无处发泄了。

原来,自端午那日在那护城河外头撞见了纪鸢,虽迫于霍元擎的威势暂且收了手,到底可觊觎纪鸢的美貌,杜衡竟然撞着胆子,派人在霍家门外蹲守了整整两月,一无所获便罢了,竟被那霍元擎的暗卫发觉,他派去的那些人竟悉数有去无回,结果气得他当街掳了个女子回去奸、淫泄火。

却未料到那贱人是个有气性的,当街撞在了杜家府门前给撞死了,惹得他缠上了一身官司不说,被竟还父亲生生关在府里关了整整三个月。

这便罢了,好不容易哄了母亲被放了出来,前日在那戴家,他又栽在了霍二手里,被那霍二当众奚落得下不来台,一次二次栽倒在霍家两兄弟手中,杜衡早早便怀恨在心,偏生他斗不过人家。

***

纪鸢不提还好,一提,只见那杜衡面上渐渐生了满脸戾气,嘴上只阴测测笑道:“好,老子就等着他来屠我满门,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便是要死,也定要在死前爽快爽快,他霍元擎的女人,老子定好玩个痛快,哈哈哈…”

说罢,只见那杜衡咬牙翻上寝榻,一把将纪鸢压在身下。

见纪鸢拼命往里躲着,杜衡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往外拖,边拖边凑上去搂,凑过去亲,另外一只手去撕扯她的衣裳。

纪鸢顿时被吓坏了,她手脚被绑,压根动弹不得,只能不断扭着身子挣扎。

眼看杜衡一把撕碎了她的衣裳,露出里头藕粉色的肚兜,眼看对方痴痴盯着她脖颈香肩喉咙微咽、双眼直冒着绿油油的光,眼看着对方一脸淫、笑着就要凑过来亲,纪鸢吓得尖叫一声,张嘴便一把用力的咬住了杜衡的耳朵,死命的咬着不放。

杜衡疼的惨叫一声,随手就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了纪鸢的脸上,紧接着一把用力的掐住纪鸢的腮帮子,咬牙道:“好你个贱人,看小爷今儿个不弄死你!”

纪鸢此时早已经无力挣扎了,只认命似的,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眼却死死盯着杜衡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我肚子里已有了霍元擎的孩子,霍家大房唯一的子嗣,长公主殿下唯一的孙儿,你真的愿为了我这么无依无靠的孤女,跟权势滔天的霍家、跟这九五至尊的皇家作对么,好,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便也不反抗了,横竖也斗不过你,大不了今日死在你手上,一!尸!两!命!罢!了!”

说罢,纪鸢只人命似的紧紧闭上了眼睛,当真不再挣扎了。

***

杜衡闻言,只一脸不可置信的从纪鸢身上抬了头,恶狠狠的盯着她。

他起先是馋得不行,只恨不得搂着身下之人好生快活一番,可渐渐被纪鸢的话所激怒,欲望变成了滔天怒火,这会儿,双眼里的情、欲渐散,更多则是满腔怒火。

杜家在朝中权势熏天,却远没有到达能够只手遮天、能够与霍家抗衡的地步,杜家依仗最多的,还是杜贵妃在宫中的盛宠,杜衡往日虽胡作非为、处处惹是生非,却也知晓什么人该得罪,什么人不该得罪,正因如此,之前才在那兄弟二人跟前吃了哑巴亏,却丝毫敢怒不敢言。

那霍元擎乃是霍家嫡长嫡孙,至今膝下无子,眼下,倘若这女人说的乃是事实——

这事可大可小,便是连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杜衡都隐隐打了退堂鼓。

毕竟,霍家镇守边关多年,眼下掌控着十万禁军,而那霍元擎更是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正当杜衡犹豫不决时,忽而听到外头一阵喧闹,杜衡咬牙扭头,整要披着衣裳前去查看,然而人还未起,忽而只听到哐当一声,门被人从外一脚踹开了。

杜衡大惊,下一瞬,只见一道高大黑影提着大刀踏了进来,视线在屋子里环视一圈,不过匆匆掠了一眼,未敢往纪鸢身上多瞧,立即将那如刀似的目光紧缩在那杜衡面上,少顷,冲着外头禀着:“主子,纪姑娘找到了。”

话音一落,只见屋子外头哗啦啦整个被包围住了,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走了进来,只见对方脚踏青色战靴,穿披一身黑色长袍,目光冷漠,一脸面无表情,全身散发着冷冽危险的气息。

他几步绕到屏风后,半眯着眼盯着床榻上的情景,明明眼底无甚表情,杜衡却觉得那双目光像两只毒箭似的,狠狠朝他射来。

***

“拖下去,阉了。”

霍元擎盯着杜衡,淡淡吩咐,语气平静到好像在跟人闲话家常似的,然而那话里的字眼,却足以令人心生胆寒。

第93章

大概杜衡没料到霍元擎一行人会突然闯入, 只愣愣的坐在床沿上, 整个傻了眼了, 见霍元擎下令前来捉拿他,杜衡心下顿时一慌。

又见整个屋子外都被人把控住了,而自己也不过就三脚猫的功夫, 在那霍家暗卫跟前, 就跟蝼蚁似的, 不过以卵击石罢了。

这霍元擎不似旁人, 听说他向来性子寡淡,不近人情, 便是在当今圣上跟前,亦是个说一不二的, 且霍家军令如山, 言出必行, 便是姑姑都数次叮嘱过他, 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到那煞神霍元擎头上去。

要阉了他?

旁人说这句,他定当是不信的, 谁敢?

可这话出自这霍元擎嘴里,由不得他不信。

眼见两个暗卫朝他走来,要生擒了他,杜衡背后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冷汗,他压根无处可逃, 只不断往后退着。

见纪鸢手脚被捆着往后躲, 杜衡心下一横, 一把擒住纪鸢,冲着霍元擎道:“你…你敢,霍…霍元擎,我…我姑姑是贵妃,你若敢动我分毫,我…我我就让她给老子陪葬——”

说罢,一手抓住纪鸢的衣裳,一手掐住纪鸢的脖子,见霍元擎不为所动,只冲着霍元擎咬牙道:“她…她是你的女人,肚子里有你的娃,你…你你动我一下试试,我…我弄死你的种!”

杜衡话语一落,只见整个屋里屋外所有人面面相觑。

两个来擒杜衡的暗卫硬生生收了手,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然后纷纷去瞧身后的霍元擎。

而后者只下意识的皱了皱眉。

甚至殷离狐疑的瞅了那杜衡一眼,冲霍元擎道:“主子,那人说的——”

话语未完,一道阴冷的视线向他射来,殷离立马识相的闭上了嘴。

***

而那头纪鸢见霍元擎的突然闯入,自个亦是傻了眼了,好半晌没有缓过神来,眼下被杜衡逮住,又惧又怕,因之前与杜衡撕扯,又挨了他一巴掌,只见头发凌乱,右脸高高肿起,整个衣衫不整,一身狼狈。

此刻,又听到那杜衡当着霍元擎的面如此说话,纪鸢又恼又羞,只恨不得往地缝里钻才好,恼怒之余,徒生一股孤胆,趁那杜衡不备,张嘴便一口狠狠咬在了杜衡的虎口。

杜衡疼得倒抽一口气,松了手,另一只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嘴里咒骂道:“贱人,受死吧——”

下一刻,只闻得那杜衡惨叫一声,他整个人被踢飞下了床,身子飞溅老远,将整个屏风都给砸倒下了,只见那杜衡惨叫一身后,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随即,砰然倒下,只一脚,便被人当即踢晕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