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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公子(44)

作者: 半寸月光 阅读记录

孟初霁顿时罢手不喂,这么甜的东西吃多了容易牙疼,他也不赞成裴璟多吃。

将他手里握着的毛巾接过来,他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发现烧退了许多,仍是热,只不过没有之前那么热了。

“秋瑜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裴璟摇了摇头,心里十分不平静。

孟初霁见他不想说话情绪低落,只当他难受得慌,将他身后的枕头放下来,摁着他睡下去。

“什么事都明天想,再睡一觉。”

边说边给他掖被子。

裴璟问:“那你呢?”

“我?”孟初霁理所当然道,“我就在这儿陪着你呗!”

裴璟目不转睛仍是看着,孟初霁竖起三根手指,“快睡吧,我不走,我发誓。”

裴璟这才闭上了眼。

孟初霁莫名觉得好笑,病了的裴璟哪里还有半分成熟稳重,跟个小孩子似的,还要人陪着,他几乎看到了小时侯的他病了是什么样子,肯定拽着皇后的袖子死活不撒手。

孟初霁继续看话本,不时给裴璟敷毛巾,直到他的烧热彻底消下去,这次裴璟一睡就是几个时辰都没醒,刘大夫来看了两回,说他应该是没有什么大问题了,只不过烧退了最好别捂着,窗户也可以适当开开换气。

孟初霁一一照做,用了晚膳自己准备睡了,睡前洗了个澡突然福至心灵,跑到裴璟床前,手往里一摸,一片汗涔涔湿漉漉黏腻得厉害,顿时让人抬了热水上来。

这么睡怎么能舒服,他就好人做到底,给他擦擦。

裴璟睡得熟,孟初霁掀了被子他不知道,孟初霁解了他衣裳他不知道,孟初霁给他擦了上半身他不知道,孟初霁解他裤子……他知道了。

孟初霁给他穿上干净里衣的时候,他就隐隐约约有所知觉了,下半身被人一阵摸索,他便彻底醒了过来,抬头一看,孟初霁在脱他裤子,吓得一个激灵,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嗔目结舌:

“静静你……”

孟初霁一脸无辜纯良:“看你出了一身的汗,给你擦擦换件衣裳。”

裴璟脸色僵固,竟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孟初霁又道:“害什么羞,反正都是大……”

“男人”两个字差点吐出来,孟初霁急时刹车,改口道:“反正大家都是朋友,举手之劳,互相帮助。”

裴璟眼前一晕,深吸一口气道:“不,不用了谢谢。”

“嗨呀你客气什么,我看你也不是很方便洗澡,捂着一身汗睡明天都能腌出味儿了。”

第44章 44.温暖

孟初霁作势要扒他裤子。

裴璟眼明手快一把按住他的手, 眉心狠狠跳了跳,堪堪有所好转的太阳穴又痛了起来,“我自己来。”

孟初霁一停, 把毛巾给了他, “自己来啊,行,那你自己来吧。”

他不举嘛, 不举的人对自己的下半身都比较敏感,他懂的。

裴璟拿着毛巾望着孟初霁, 孟初霁站在床前直勾勾的看着,半天没有要走的意思,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静静, 你能不能替我倒杯水来?”

“哦,好——”

孟初霁答应, 提步绕出屏风, 去给他端茶倒水。

等他倒完了水回去,发现裴璟早已将毛巾放到了旁边的凳子上, 里裤都换好了,直直端坐着,等着他回来。

孟初霁眨了眨眼, 又眨了眨眼,没忍住道:“你都弄好了?”

裴璟咳了咳, 耳尖悄然泛红:“好了。”

孟初霁万分惊叹, “你这也太快了吧。”

虽然从前在孟将军府他大夏天懒得沐浴直接拎着水桶冲澡的时候也很快, 但裴璟比他还要快,他都怀疑他没擦干净。

“静静,我渴。”

裴璟直接岔开话。

孟初霁才想起把手里的水给他,盯着他象征性的喝了两口,不高兴道:“喝光,你病了得多喝热水。”

裴璟不好拂他的意,只好一整杯水下肚,孟初霁收了茶杯,随手放到一边,问:

“还睡不睡?”

“睡不着了。”

睡了一整天,还受了一通惊吓,现在脑子格外清醒。

“哦——”孟初霁舒了舒身子,“那我要睡了。”

“好。”

裴璟心中波澜微微漾,看着孟初霁到他自己的床上,掀了被子上了床就躺下了,且面对着他闭上了眼。

室内陷入了好长一段时间的寂静,裴璟没躺下去只是坐着,孟初霁浅浅的匀称的呼吸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没睡着,夜晚的寒风透过窗隙偷偷溜进去,遇到热气即化,檀香袅袅,雕花的屏风映着橘色的暖光,一切都变得异常安宁静谧。

裴璟凝视着孟初霁的脸,厚厚的脂粉糊着遮盖了他原本的样子,虽然他一直认为皮相骨肉并不重要,此时却意外生出别等心思,温润的嗓音含着些许生病的鼻音徐徐响起:

“静静,我能看看你的真实面目吗?”

“……”

久久的。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裴璟收回了目光,慢慢的躺下,背对着孟初霁,睁着眼睛看屏风上的仕女图,心底莫名一阵怅然。

他知道孟初霁长得不难看,他的五官那么生动那么可爱,便是糊着这么厚的脂粉也能看出他的骨相,他只是不愿意示予他看。

想来他愿意真颜相对的是他憧憬的良人吧。

他是被迫和亲来的,以前可有倾心过别人呢……

不知道裴璟脑子里想什么,裴璟一躺下,孟初霁就睁开了眼,拍着胸脯默赞自己的小机智。

让裴璟看看自己的真实面目?

那还得了!

还好他脑子转得快,故意装睡没有说话,避免了两人之间的尴尬,不然那后果……啧。

美滋滋的翻了个身,孟初霁继续睡。

夜深了。

裴璟孤枕难眠,听到孟初霁彻底睡着打起了轻微的呼噜,他方敢将身体转过来,两张床的距离是半臂,两人的距离才一臂,他探手过去可以碰到孟初霁的肩膀,他不知自己作何想碰碰孟初霁,孟初霁却是脑袋一歪,倒在了他的手指上,硌得不舒服,他还往上挪了挪,整个脑袋枕着他的手背,睡得更香甜了。

裴璟心间刹那宛如冰块融化般,软软的像一汪春水,无法自拔的愉悦。

他不住想:怎么能有人娇憨可爱成这个样子,连睡觉的样子都令人那么的喜欢。

……他真是昏庸了。

裴璟管住自己别开视线,默念着清心咒,让自己冷静。

朋友不可欺。

纵是夫妻,非他所喜,他亦不能妄想什么。

更多的是,他不愿意失去如今孟初霁一腔奉送的热情和温暖。

该理智些。

如是想,窜上头的念想果然冷却,他数着上方帐子绣着的花枝,一枝一枝,仔仔细细,最后的结果是三百六十五枝。

民间底层女性多以刺绣为生计,三百多枝她们要绣好几日,如此辛苦,该督促工部尽早改良织布机了啊。

许许多多的想法闪过,裴璟熬到后半夜终于又有了点睡意,可是门外响起了恭敬又谨慎的声音:

“殿下,该上朝了。”

裴璟不得不扫去睡意,坐了起来。

孟初霁还枕着他的手背,裴璟小心的将手背一点一点抽出来,生怕将他惊醒了,最后一下有点重,孟初霁睡梦中轻哼了一声,翻个身继续睡,裴璟吐了口气,穿衣出去。

门轻轻合上,声响无知无觉。

下一秒,床上的孟初霁噌地坐了起来,一看身边没有了裴璟的人影,迅速穿衣服追出去。

裴璟早已走远了,孟初霁找了一圈都没找到,蹲在大门前,得知裴璟的马车已经往宫里去了,感到极其的懊恼。

裴璟这呆子,就不知道歇一歇么,病了也不知道消停,朝中那么多大臣,少了他一天能怎么样?

大楚的皇帝将早朝推到天亮之后,动不动罢朝,也没见大楚怎么样啊,就他为国为民,鞠躬尽瘁,身体都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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