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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意(23)

作者: 陆夷 阅读记录

“这么肯定?”韩之酌放下设计稿,和韩似站在一起,目光同样追随着韩一晏,“程裴最近挺忙,我约都约不到。”

“你不知道?”韩似玩味的看着他哥说:“他最近在帮一晏看学校,听说快搞定了,今天好像回家了。”

回家?早上通电话的时候,程裴那边似乎很忙,但没有提过回家的事情,为什么程裴不和他说?

韩似对他哥的表情拿捏很到位,看韩之酌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下,见韩之酌目光扫过来,收起笑容看着韩之酌说:“我觉得他不告诉你他回家了,有他自己的理由,再说了,程裴一个成年人,自己家门朝哪能找到,你担心那么多干什么?”

“我担心的是这件事么?”韩之酌对韩似和稀泥的办法无力吐槽,他说:“可能是我急了,上次和他提过见他爸妈的事情。”

“我的哥,这种事情都是循序渐进的,你这边还没搞定你爸妈,怎么就要见他爸妈?”韩似不可思议的看着韩之酌,这种事情发生在毛头小子身上,他能理解,但发生在他成熟稳重的堂哥身上,就让韩似不能理解。

韩之酌被韩似的目光看的一皱眉头,单手扶额揉着太阳穴好久,才绷不住的说:“这些年的等待几乎耗费完我所有的心力,眼看胜利就在眼前,就有点急躁,那天的话没经过大脑,现在想想程裴肯定把我的话放心上了。”

“那是。”韩似疯狂吐槽,“你都知道程裴是什么样的人,还不想好再说话,韩之酌啊,这件事你办的可真不咋地。难怪程裴忽然就要回家,我听高以说了,他爸妈那边对你很不喜欢啊。”

“高以呢?”韩之酌问。

“干啥?”韩似戒备的看着韩之酌,仿佛韩之酌找高以是件能让他拉高警惕的事情。

“拜托他帮我照顾下一晏,我得去找程裴。”韩之酌想到程裴被他爸妈为难,就再也坐不住,恨不得分分钟飞到程裴身边,和他度过一切难关。

“那你走吧。”韩似无所谓的说:“晚点我去接高以下班,一晏我带着就行。”

“那拜托了。”韩之酌说,说完走到韩一晏身边,弯腰把韩一晏抱起来,看着韩一晏说:“儿子,爸爸有事要离开几天,这几天你就和小叔叔一起,过几天爸爸回来就去接你。”

韩一晏懵懂的看着韩之酌,一听韩之酌要离开的话,立马睁大眼睛,他问:“爸爸,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怎么可能?”韩之酌哭笑不得的说,他亲了亲韩一晏的额头,“你放心,爸爸是去接程叔叔回来,到时候爸爸和程叔叔一起接你。”

“好。”韩一晏眉开眼笑的看着韩之酌说。

韩之酌放心了,把韩一晏交给韩似,来不及多说几句话,驱车前往程裴家。

两边是急速倒退的风景,耳边是车内调频的广播声音,韩之酌的内心挂念着不远处的程裴,他很担心程裴,怕程裴一个人扛着属于两个人的压力。

在感情上被认可这种事,向来是两个人一起做,才有勇气和力量坚持下去。

他不想自己在错过一次,前三十年,他错过的事情太多太多,多到让他回忆起来都忍不住泪目。

这剩下的后三十年,他想尽力的参与他有能力的事情,哪怕是一顿再简单不过的早餐。

他和程裴的爱情,不该是一个人面对。

作者有话要说:

韩程的感情差不多了。

顾秦的感情,这里不会交代个明白。

有需求,我会补个番外。

没需求,那我就不写了。

留个悬念。

第28章 人品(一)

程裴家里。

“你说你和那个让你等了好几年的人在一起了?”程太太边煮饭边回头看着程裴问,她看起来对这件事的接受能力极高,眼神中不经意透露出的隐忍让程裴知道,紧跟在这句话后面的绝对是狂风暴雨,如果他肯定了的话。

事情到这个地步,他都迈出第一步了,还会怕后面的千阻万难吗?

“嗯,舍不得。”程裴尽可能的对程太太展露出极其柔软的一面。

程太太对自己儿子的了解比对自己那个扎在钱里的老公了解的更多,她听出儿子话里话外对那个人的维护,这种认知没有让她觉得嫉妒想要大吵大闹,反而让她对那个男人有了想见一面的欲望,什么样的人能让她的儿子念念不忘?在即将而立之年得到回响。

“他是个什么样的人?”程太太把大火转小火,让排骨汤静静的熬制,转身直视着她面容俊秀的儿子问。

“优秀,能忍耐。”程裴挑了两个听起来都还不错的形容词。

这两个词让程太太嗤笑了一声,转身拿刀切小葱,刀落在砧板上的咚咚声随着她话语而出,“你倒是会挑话说,知道一味的抬举我肯定不吃,还带了个中规中矩的词,儿子,妈不是反对你和那人在一起,我就是想知道,那人什么样,以后会不会再发生丢下你自己去结婚的事情。”

“不会。”程裴知道韩之酌的为人,也知道韩之酌对他的感情,这点保证他还是能替韩之酌做的。

“这是你单方面的以为,我姑且放在心里面过一遍,我要听他本人说。”程太太不是有意要为难程裴,子孙的幸福是子孙自己养出来的没错,但她这个做长辈的,也不能看着子孙一头雾水的瞎忙活。

尤其这种争取家长同意的事情,怎么能让她的傻儿子一个人来做,另一个坐享其成。

这未免太不公平了,她儿子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她门儿清。

“妈,我……”程裴上前一步,还要说点什么,却看见程太太手里的菜刀,他闭嘴后退两步。

程太太年轻时候的彪悍勇猛,程裴依稀听程先生念叨过几回,现在年纪稍微大了点,脾气也减弱了,可要真的凶残起来,他们未必能扛得住。

“两个人的幸福,怎么能让一个人独自承担?”程太太拿过纸巾擦了擦手,看着程裴意味深长的说:“森凉那孩子和我说了点韩之酌的事情,我想森凉不会害你吧?”

程裴诧异的看着程太太,什么时候贺森凉和她唠过家常了?他不知道贺森凉会说什么,直觉不会是什么好话,贺森凉对韩之酌意见大到没法沟通,即使有高以韩似这层关系在,也不能改善韩之酌在贺森凉心里的印象。

程太太说:“森凉说韩之酌是个不错的人,但是做事太顾全大局。这种人很多时候容易被困住,我想他之前结婚也因为这性格吧?裴裴,妈妈不是棒打鸳鸯的人,但是你要考虑清楚,他是不是真的能让你没有后患之忧,人呢,就几十年的光阴,在他身上你已经浪费十几年了,你想想,要把剩下的几十年继续浪费掉吗?”

程太太见不到韩之酌,看程裴的样子也不打算让她好好见一面,只好从另一方面刺激程裴,希望程裴能开窍,让她见见韩之酌,老实说,现在对韩之酌的好奇大过怨气。

“不是浪费。”程裴咬牙说,眼睛里有水光在晃动,他看着程太太说:“妈,他真的是个很好的人,你能见他一面,和他接触接触再下断定吗?”

程太太心里一喜,有戏。

她装模作样的看着程裴说:“你觉得我有见他的必要?”

“有。”程裴斩钉截铁的说:“你不能听别人说他怎么样怎么样,就对他妄下断定。”

“是是是。”程太太在事情即将大功告成上顺着程裴的话说:“那你想让我什么时候见见他?”

“我想……”程裴刚开口要说个时间,大门开了。

门口传来程先生和他耳熟能详的声音,光听两个人的聊天气氛,可以感受出两个人相谈甚欢,程先生甚至要把对方引为知己,恨不得能和对方拜把子,如果条件允许的话。

“韩先生对法律的了解果然不同凡常,也难怪秦总很信赖你。”程先生爽朗的声音从大门直直的送到了厨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