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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天鹅(9)

作者: 耳妖 阅读记录

每次这个时候来,都会看见一个不一样的蔺姨,高贵冷艳,像演戏的明星一样好看。

“叫什么蔺姨,我们很熟吗?”

“那就蔺姐,反正你看起来,也比我大不了几岁。”苏佳在蔺然这里,她不需要学校里的那种伪装,她可以随心所欲的做一个最真实的自己,不用在乎别人的勾心斗角和冷言冷语。

“苏佳,还好你是个女孩子,要是个男孩,指不定祸害多少如花似玉的姑娘~”蔺然绷不住了,噗嗤笑出声来。

“我要真是个男孩,我一定把你娶了,一辈子只对你一个人好。”苏佳觉的蔺然笑起来很漂亮,甜甜的酒窝,卷曲的头发,举手投足都不像一个寻常女子。

蔺然是个很好的朋友,倾诉最近的烦闷,和她一起看电影读书喝茶,蔺然总是嘴上说她烦,也从来不会赶她走。

蔺然这副样子,她早习惯了,对一切都淡然淡漠,除了每天夜里的这个时间,十五年如一日的在等着谁,从满目希望到如今眼中的深深疲惫,那些变化,也在她的眼里,只是不闻不问。

蔺然别的都好,就是不喜欢别人过问她的私事。

第9章 第八章

北京时间20:48

“南哥,这人也跑了……要不我们自首吧。”

这话一出口,就开始了长江后浪推前浪,引起了一浪又一浪。

“就是啊,南哥,反正已经有他老妈偷偷给的一百万了,等这风头一过,咱们再做别的打算。”

“我看我们,现在就拿着钱分一分,然后潜水算了。”

“一百万,六个人怎么分啊?”

“南哥二十万,剩下的每个人十六万,这样不就好了。”

“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

前前后后四个人,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互相壮着胆子,挤眉弄眼的各怀鬼胎,陆陆续续暴露出‘脱籍从良’的意愿。只有阿浩一个人注意到南哥嘴角的笑,变得越发诡异,眼神也越发深邃,捏紧了手里的按键手机。

“当初要钱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们他妈的少要点,现在给老子说这个,你们以为演《新警察故事》《A计划》呢?”张南拿出明晃晃刺眼的刀,伸出手在刀刃上,来回的摸着。

他不得不佩服柳儿这个女人的手段,早在他和张时认识她的时候,他就知道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甚至为了让张时喜欢她,上演苦肉计,悄悄赶走那些喜欢张时的女人。

在人前装出楚楚可怜,背后做事心狠手辣,而她在电话里说的一百万,更是子虚乌有。他根本就没有发送过账号给她,她这样一说,倒让那些掉进钱眼儿里的人,为了利益争破了头,让他们内心动摇,有了退出的念头,让他孤立无援。

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女人的手段,她总有办法,让自己处于有利的位置,她刚才说的那些话,分明就是在告诉他,张时很宝贝这个儿子。

可是,她为什么要把这样一个有利的条件告诉他?又为什么反复的强调?

想着这些,张南的手指划在利刃上,其他人一直在用余光望着张南,在等着他说话。

最可怕的不是人说话,而是说惯了话的人,突然安静。

另一边,半生缘酒家。

店里酒香,让人闻着,还没喝就已经沉醉不知归路,柜子里的书籍,四大名着四大悲剧四书五经……还有一个黑色的牛皮笔记本,估计上面书写了一段属于她自己的故事,或许欢喜,或许悲伤,一旦合上,便不得而知。

“油嘴滑舌,没个正经,你们同学知道你这副模样吗?”蔺然脱掉了脚上的高跟鞋,赤足踩在地上,也不觉冰冷。

身体的冰冷哪里抵得上心里的寒?

“我啊,只在你面前做我自己。”苏佳讨好地走进酒坊,驾轻就熟地挽着蔺然胳膊。

她像一头狡猾的狐狸,没有定向的脾性,鬼头鬼脑的观察着蔺然。

在蔺然没有出现前,她总是在想,自己有个姐姐就好了,可以和姐姐说说喜怒哀乐,说说无可奈何,说说学无止境,说说讨厌的事,说说喜欢的人。

曾经,有人是她最初的温暖,后来发现,那人是她模糊的幻觉,如昙花一现,不过莞尔。

既是沧海桑田中的一粒红尘,又怎能期待,日月星辰里有处可依

“看来以后我要早点关门,好让你再多跑几条街。”蔺然佯装生气,也成功的再一次转移话题。

她依稀记得和苏佳相识还是昨日,眼睛透着亮光,说话口齿不清奶里奶气,后面跟着闷不吭声的大男孩,只是站在外面,盯着小小的苏佳,一大一小,惹人疼爱。

那时,苏佳的个子也才高过她膝盖一点点,如今都长得和她一般高。

“你忍心?”苏佳眨巴着刚才打了哈欠的眼睛,里面的眼泪正在兜着圈,楚楚可怜的样子。

她全然不知道蔺然在思考什么,她最大的特长就是让自己开心,让别人开心,做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只是,谁能真正的无忧无虑过一辈子?

“我可是狠毒的老巫婆。”蔺然白了苏佳一眼。

她发现小女孩长大了,脸型轮廓出来了,胸部微微突起,身材细条,有模有样的,真的长大了……余光扫到苏佳膝盖那块卷边翻,蹲下看了看。

“苏佳,裤子怎么烂了?你妈也真是,这么黑的夜,让女孩子出来买什么酒,留疤了多难看,坐下让我瞧瞧。”

北京时间20:55

“午饭太咸了~”

张南手指上的血,不出一秒,那红色就开始往外涌,阿浩向前迈了一步,张南伸出手示意他不用过来,向那些人走近了几步,笑着扫了大家一眼,不紧不慢地把手指含在口中,露出十分享受的表情。

其他人总是觉得这笑变得异常的恐惧,那血腥的味道,也让人觉得心里发毛。

他们也不知道张南现在心里想的是什么,或者说,他们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刀还挺利的。要不,你们试试?看看能不能让你们一刀玩完,死了多好,不用纠结分多少钱,也不用担心会不会被抓,你们说,是不是一个理?”

“南……南……南哥,俺们说笑的,就……就……就是开个玩笑。”说自首的阿炎一看南哥拿刀,腿打着哆嗦立马告饶认怂,他上有老下有没有小的,还要挣钱娶媳妇,养家糊口,传宗接代。

“玩笑?”南哥冷哼一声,一刀扎进了阿炎胳膊,又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不好意思,我手抖了一下,开个玩笑喽。”

“啊!”阿炎没有想到自己会被扎,过了有一会,那反射弧才反应出来,啊的大叫一声,血最开始还流的慢,刀□□之后,血就哗哗的流,印红了绿色的外套。那疼痛让他明白,下次一定要少说话。阿浩扶着他,眼神复杂地望着张南,他也希望有一天,可以成为他这样的人,因为这样,就再也没有人,敢随意的践踏他的自尊。可是,一定要这样问也不问的去伤害别人,给他们措不及防的一刀,来证明自己的过人之处、树立威信?

“疼吗?”张南拔出刀,冷冷问道。他知道这群人不靠谱,可是没有想到他们这么快就藏不住了。

人,永远都是自私的动物。

若有利用价值,就是兄弟朋友,没有利用价值,就是敌人对手。

他们忘记了,这计划当初准备实行的时候,没有一个人反对。他们想要的是钱,眼看计划就要落空,到手的钞票要飞走了,立马表现出自己是个好人……他怎么会不知道他们打得什么如意算盘,只是,他们把有些事想的太简单了。

“疼。”

“疼就对了,记着这种感觉……你们几个他妈的给老子听着,我阿南十三岁就出来混了,老子玩老大的时候,你们还不知道在哪玩屎,撒尿玩泥巴呢,少他妈的开玩笑,玩阴谋诡计也玩点高级的,和老子玩,你们嫩的很呢,老子忘了告诉你们,做这种绑架勒索的,往往有两种结果,坐牢或是逃跑,可在老子这里,选择自首那就只有死路一条。不信的话,你们可以试试,看看老子这么多年,是不是白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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