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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春衫做媒(19)+番外

作者: 砚丞书 阅读记录

在后面几个人看来是这样。

谷幽兰说:“芦苇有了思想,将高贵于宇宙,人类的巴别塔早已经完工了。”

苏令闻道:“人类无法征服宇宙,于是主张自己的灵魂高贵于宇宙,人类无法战胜地球,于是主张人类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心魔。”

“……”

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归期听完,默默懵了半天,然后小声问:“什么芦苇?”

容怿解释说:“人是会思想的芦苇,诺斯替主义。光明被扔到黑暗里,灵魂被扔入肉体中。”

班长恍然大悟,“我知道了,是指灵魂是肉体的救赎?因为肉体是黑暗的,而灵魂代表光明。”

归期也明白了,“所以人有了思想之后就是一颗高贵的芦苇了?”

容怿:“呃……大体上可以这么理解。”

最后上公交车的时候几个人就分开走了。

因为时间太晚,车上位置空出来很多,容怿非常自觉地选了中间的单人座椅,而归期跑到后面去了,苏令闻就跟在她身后,她刚选好位置就被他往里面推进去,然后他自己先坐了下来。

归期看他面带霁色,虽然没有笑,但眉宇之间隐隐有一阵晴朗色彩,心想他是不是和谷幽兰聊了一阵“芦苇和宇宙”之后,心情大好?

她想起刚才他和谷幽兰之间的对话,又对比了一下平时自己和他的对话内容……

忽然就想挑战一下了。

她说:“其实我觉得人类最大的敌人是自己的心魔这句话没错,地球孕育了人类,人类为什么要去战胜地球?人类和地球应该和平相处,和气致祥,生生不息嘛……”

苏令闻:“……”

归期被他看得心虚,“我说的不对么?”

他脸上的神情意味不明,“对,继续说。”

归期傻不愣登的,“说完了。”

他安静了片刻,忽然又问道:“下次换座位,你想和谁同桌?”

她一愣,接着就开始认真思考起来,然后小声说:“我觉得班长就挺好的。”估计他和谷幽兰同桌也感觉挺满意的吧,毕竟两人说话这么投机,芦苇和宇宙都掰扯上关系。

归期抬头去看他时,发现他的眼睛望着对面车窗,几乎留了个后脑勺给她……

这人又闹什么别扭?

这回总不能是空气得罪他了吧?

归期稍微凑过去,说:“你把薄荷膏还给我。”

苏令闻慢慢回过头来,表情要比刚才冷淡许多,“那是你给我的。”

“我以为你受伤了才借你用的。”

“不还。”

归期震惊了,理不直气莫名壮可还行?

不还就不还,反正家里有的是。

**

第13章

我持一瓢酒

十一月的月底考试将临,虽天气转凉,但人心躁动,教室里的学习氛围开展得轰轰烈烈如火如荼,归期都恨不得夜夜留宿教室浴血奋战了。

她每天早出晚归,披星戴月,连班长都自愧不如。

午休的时候,归期实在熬不住,从食堂回到教室之后直接扒课桌上睡过去了。

苏令闻手揣在校裤的兜里从教室后门进来,远远就看见她脸朝外侧着,半张脸压在课本上,两片唇瓣被挤得撅起,愣是合不上。

如此芳容,那般吓人……

他站着端详了一阵,眼睛一瞟看向她的背。

原本校服的用料就十分欠缺对传统因素的周全考虑,料子轻薄形同虚设,现如今她趴在桌上,上衣紧紧贴着背,校服之内的光景几乎可以说一目了然。

那引人遐思的轮廓……

“……”

快上课的时候,教室里人多起来,各种嬉笑打骂,阵阵嘈杂把归期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坐起来,眼睛望着黑板怔怔发了会儿愣,接着揉了揉发酸的脸颊,爪子顺势爬上脑袋挠了挠,一抓才终于发现自己精心打扮的马尾居然散了……

她一声不吭,默默地在自己座位的周围,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地毯式彻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自己扎头发的黑色皮筋的踪影。

哪个大胆贼人偷的?

归期眼睛微微一眯,瞬间已经洞察了玄机。

班长看她披头散发,举止不合常理,像患了癫狂之症,再回想她近日没日没夜地学习,估计压力太大了吧……他犹豫许久,心有余悸地关心了一下,“归期,你还能行么?”

归期睡得发懵,神色无辜地看着他,半天才冲他露出一笑,“能行。”

这一笑仿佛一道晴天雷直劈班长心窍,他呼吸一滞,耳根发热,怯羞羞说:“其实你把头发放下来,挺、挺好看的……”

归期听了这话,局促地扒了扒头发,脸上两抹红云,不敢和他对视。

下课后她跑到李梦溪面前严肃问责:“明人不做暗事!!”

李梦溪正咬着饼干,听了一愣,倏地又坏笑,“居然被你发现了!”

归期掐着她的脖子,“快还给我!快还给我!”

李梦溪紧紧咬着饼干不松口,“不给不给不给!饼干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归期瞬间清醒过来,松开手,跑回自己座位上开始琢磨案情,一头雾水地琢磨了半天,上课铃声一打响,她决定将此归为一桩悬案。

这天轮到归期这一组值日,放学打扫教室的时候,她充分利用了天时地利人和,让李梦溪给她念文言文,“反正你也要背,独背背不如众背背。”

李梦溪捏着语文课本,站在讲台上唠唠叨叨,“世人总喜欢拿有限的脑容量去碰撞学海无涯,太过执迷,人佛祖就活的很明白,他主张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归期拄着扫把杆子,停下来歇会儿,“我等凡俗,不敢和佛祖相提并论。”

李梦溪扬声说道:“但你可以学习佛祖的精神啊,宇宙虽浩瀚,佛法更无边,凡俗们,让我们放下笔杆,悬崖勒马,享受佛光普照!”

白鸣珂在教室门口潜伏了半天。

班长从外面走进来,刚说了句:“李梦溪同学,你好自为之。”

下一秒,李梦溪就被白鸣珂以“恶意扭曲宗教思想并进行有害传播”为由,将她押到办公室进行了10分钟的思想改造。

容怿打完球回到教室听说了此事,频频摇头,又觉得好笑:“真是二起来六亲不认,佛祖他老人家都要给她气显灵了吧。”

值日工作完成,班长倒垃圾去了,归期擦干净了黑板,拿着黑板擦刚走出教室门口,一个没留神,差点儿就要和迎面而来的苏令闻撞上。

就差一点,然后两人同时愣住。

就只片刻的功夫,归期率先回过神来,发现他还不露声色地盯着自己看,嘴角似笑非笑,眼神里似乎藏匿了千头万绪,她的脸莫名一红,垂下脑袋避开他的目光,然后……就发现他左手手腕戴着一根黑色皮筋……

她一惊,手指着皮筋抬起头来说:“你!你你你你你……是你!”

苏令闻一开始还惊讶于自己一时的疏忽大意,不过很快又淡定下来,以身高和厚脸皮的双重优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她,说:“是我,怎么了?”

归期再次震惊于他理不直,气莫名壮……

他说完,绕过她走进教室。

这人什么毛病?

上一次是薄荷膏,这次连她扎头发的皮筋都要拿,难道是什么喜欢收藏小物件的癖好?

回去的时候,几个人一上公交车,苏令闻很自觉地占了她旁边的座位。

容怿和李梦溪四目相对,心照不宣,迅速坐到了一起,以狼狈为奸的姿势开始这样那样的惊天八卦。

苏令闻望着前面大多数空出来的位置问:“这次月考有多少信心?”

归期的注意力一直放在他左手手腕上的黑色皮筋,心里头有千种猜疑万般不解,忽然听到他问的话,心思慢吞吞地一转,说:“尽力而为吧。”

他扭头看过来,“这回看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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