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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春衫做媒(72)+番外

作者: 砚丞书 阅读记录

苏令闻单膝跪地,拿了鞋子出来给她穿上,然后牵着她两只手,十足认真道:“小七,春为媒,秋作妁,你我休戚与共。”

这么些年,苏令闻收敛轻狂,自酿出一身独特的沉稳干练。

尽管在归期心里,他一直是原来的清逸少年。

或许是和他生活久了,潜移默化中,归期的性情已然有了一份沉静,她希望自己一生温暖纯良,倾尽身心去爱身边的这个人。

她盈盈笑着,俯身亲他。

其情不自禁的模样让挤在门口的一堆人一块儿起哄,“要不把门关上得了,反正离吉时过去还有一个多小时。”

这时,刘珊在厨房喊:“出来吃汤圆了啊!讨个吉利!”

一群人这才退出屋子,最后一个走的是李梦溪,非常有心地把门给关上了。

他还跪在她身前,嘴角沾了她的口红。

归期帮他擦着,在他安静的注视之下,一时没忍住,笑了。

他起身将她打横抱着,自己坐到了床边,她头上的金钗来回荡,摇曳生姿,衬得她清秀明媚。

归期没敢看他,眼睛放在他的领带上,假装帮他整理,来来回回捣鼓了半天,他的领带包括衣领被她越弄越松垮……

他却一直看着她,一言不发,目光清柔。

她一张脸微微泛红,没忍住开口问:“你在想什么?”

他附耳,低声说:“真漂亮。”

她的脸轰一下,红透了,脸上的胭脂都盖不住。

他凑近她的唇,刚要吻上去,接着就感觉胸口被她的手推着,他退了些许看着她。

她说:“我脸上有妆,会弄花的。”

他再次慢慢靠近,“我小心点儿。”

说完轻轻碰上她柔软的唇瓣,鼻腔里闻到一袭花香,惹得他心神恍惚,一不留神就放肆了些,舌尖舔过她的唇缝,唇间流连了一阵,直接探进去了,搅得她方寸大乱。

半天后,归期拿着镜子一照,嘴唇周围的妆果然花了……

苏令闻用拇指擦着嘴角,嘴边全是她的口红,他看着她,有些无奈。

归期赶紧拿粉底补妆,嘴唇重新上口红,弄了好半天才把红肿的双唇给掩盖住,转身看见他还在擦嘴,她抽了张湿纸巾,让他过来。

他上前微微俯身,让她给自己收拾干净,包括被她扯乱的领带。

门口有人敲门了,是李梦溪,她说:“吉时快到了,新娘准备过门了!”

归期赶紧坐回床边,苏令闻过去开门。

门一开,李梦溪意味深长地打量了他们两眼,说:“阿姨说吉时快到了。”

苏令闻点了下头,转身扶归期起来时,他说:“得跟我走了。”

归期这一刻才清晰地意识到,自己真的得离开自己的家,到他的身边去了,心里一时五味杂陈,她愣了片刻才把手交给他,由他扶着站起来。

她在这里拜别双亲,进了苏家的门再拜高堂。

冷冷清清,欢欢喜喜。

——

婚宴那天来了许多人。

孟羡来的时候秉持一贯风风火火的做派,一来就给了个大红包,一路走一路送祝福:“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跟在后面的冷枫觉得此女忒不着调,一路走一路摇脑袋。

后头的魏延一来,放了个红包就上楼,沉默到底。

白鸣珂来的时候,笑眯眯地找苏令闻唠叨了好一阵,莫名回忆起高中的事来,被李梦溪一句“老师您还记得天津一日游那天的光辉事迹么”给吓得急忙溜上楼。

这天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肖殷端着酒杯走到谷幽兰身旁,凑近她耳边笑着调侃:“让春衫做媒,让秋裤做妁,让你我一起走过酷暑与寒冬。”

谷幽兰莫名其妙,横了他一眼,走开了。

李梦溪见了急忙拦住她,“他跟你说了什么?他怎么笑得那么荡漾?”

谷幽兰只说:“发春了。”

容怿从她身后经过,走向肖殷,问:“听说你发春了?”

肖殷但笑不语。

归期站起来敬酒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裙摆,脚一崴,嗳一声被苏令闻搂住了,她手里的酒洒了他一身,白色衬衫满是酒渍……

她望着他,有些无辜。

苏令闻说:“你陪我换衣服。”

酒店休息室有备用的衬衫,归期帮他把沾了酒的衬衫给脱下来。

他说:“以后帮我宽衣的工作是专属于你的,你高不高兴?”

她淡淡回应,“以后帮我做三餐的工作也是专属于你的,你高不高兴。”

他笑,“很愿意为夫人效劳。”

她也笑着回应,“很愿意为先生效劳。”

他倾身附到她耳边,“脱了我的衣服,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她说:“一直都是。”

**

第53章

心中繁花似锦

番外一

今年刚一过完年,苏令闻就赶到美国继续他们研究室的项目,一直到元宵节这天才又回国。

这天一早,归期出门买了一堆食材回来,打算在家包汤圆,顺便打了个电话把苏令子给喊过来帮忙。

苏令子过来的时候,外头已经飘了一早上的雪,她一进屋就感觉浑身被暖气包围,一边把大衣和围巾脱了,一边走到落地窗把窗帘拉开,望着玻璃外棉絮一样的雪花纷纷扬扬,往下飘。

归期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想请你过来一趟还真不容易。”

她笑着接过杯子,问:“我哥几点到?”

“晚上7点钟下飞机,到家应该8点左右。”归期这才发现她是赤着双脚踩在地板上的,赶紧跑到玄关给她拿了双棉鞋。

以前她也爱赤着双脚踩地板,无论什么季节,她一向手脚冰凉,赤脚踩着地板没有多少感觉,走来走去还方便,她的身体畏寒,但手和脚仿佛跟她的身体不是一个系统的。

还有,每次她都会被苏令闻说一顿,依然不长记性。

不过最近她好像不太受得了凉了,果然是年纪大了么……

苏令子盯着那双棉鞋怔愣了好一会儿。

归期感觉不对劲,“怎么了?”

她一下子回过神来,笑笑地穿上,然后指着她胸口的项链问道:“这是我哥送的?”

归期一时被岔开了注意力,说:“我18岁那年的生日他送的。”

苏令子说:“其实我哥不太喜欢过生日,觉得更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庆祝。”

关于这个,归期倒完全不知情,“为什么?”

苏令子倚着落地窗,懒洋洋的模样,“他说,时间是往前走的,发生事件的那一刻已经过去并且无法复刻,你只需要记得相距事件过去走了多少时间就够了,这种旧事重提并且是每年提一次的做法没有意义,例如生日。”

他说,如果是为了纪念母难日,那你应该跑到你妈跟前行个大礼,感谢母亲的生养之恩,而不是呼朋唤友大肆狂欢,这时候的蛋糕不是给寿星买的,而是给母亲买的。

如果是为了仪式感,那对于他个人来说,他的生命里只有两种庄严而神圣的仪式感,一是对自己所爱之人,尽心尽力,至情至性。

二是对古今英雄的致敬。

他有自己信仰。

所以在归期十八岁生日那天,他给她献上了他亲手设计的项链,感谢她来到这个世上,感谢她在漫漫遥途中拐进了自己的生命。

……

归期习惯性地摩挲着那颗坠子,想起他的样子,嘴角慢慢扬起,笑了一下。

她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苏令子也在发呆,归期看着她身后洋洋洒洒的雪花,衬得她清宁淡远,这姑娘平时话少,性情像雪水,摸着冷,但到底还是个女孩儿,再冷,骨子里也是柔和的。

“你要不要先吃点汤圆?”归期打断她的思绪,“我做了一些,给你盛一点儿?”

“好,谢谢嫂子。”她勉强打起精神。

归期端着碗放下的时候,一弯腰,不经意目光瞥见她手机屏幕上显示的一张照片,微微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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